痛苦与荣耀

2013年的时候，在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一包白色的万宝路5欧，当然万宝路有很多种，不同地方也不同，价格4到8欧都有，我记得白色的是5欧。电影里用的是iPhone至少是6以后，街头给陌生客人的两包粉才10欧，毒品真的有普通人想的那么贵吗？这个问题的意思是，那些我们想像的万恶真的有那么恶吗？又比如同性恋。

可我并不想说到底什么是恶。我们匆忙地把一件事情标注成恶，然后更匆忙地表达“恶”从另一个角度看上去有多么好，并且还认真地惊讶它可以这么好，这是件让人迷惑的事情。说真话，然后再去想感染力，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成为艺术的基本原则呢。容许虚假，把真实和艺术魅力看成是两难的，就一定会出现政治正确，propaganda。再美的东西都抵挡不了真话，一旦听见过真话，那些魅力就会破败。如果我们都知道毒品不是伟哥，吸毒一定导致不举，还会有电影敢鬼扯好像登仙一样吗？那种纸醉金迷的画面实质是诱J，好笑的是，最后就算吃了伟哥也并不一定J得着。可惜这件事实并没有成为常识，否则禁毒的难度一定小很多，男性对阳痿的恐惧会让毒品少很多。如果我们都不讲真话，就没人听得见真话，匆忙树立一个靶子，匆忙拼死战斗，可战斗都是虚假的。

又比如同性恋，它当然没有那么坏，可它也绝对没有那么美，它就是一种生理状态。当且仅当把它特殊化，它才有那么美，美是特殊的，如果一件事情是特殊的，它就已经靠近美了，起步价已经高了。可这也不是我想说的，它离政治正确一地鸡毛的战场太近，我想说的是，在我们还没有听见真话、甚至谁都不知道真话的时候，怎么不被虚假的魅力迷惑。

电影里班德拉斯说：“有些演员就知道哭，好演员不会哭，他忍住不让眼泪流出来。”把感染力放在最前面，一定是虚假的。这听上去是种理智的要求，好像跟我的标题矛盾，不，这不是理智，把厌恶过度表达训练成生理反应就对了，爱憎的发生其实是电光石火间，人的理智快不过情绪，一旦情绪选择了立场，理智不过是编造爱憎的理由罢了。没谁是想着想着想明白了才爱的，都是先恨了再努力找借口证明自己恨对了，有的时候，的确言之有理，可是别自欺欺人那是正确的。

电影就两种好的和坏的，3分4分其实是种傲慢，有保留的爱憎都是傲慢，好像爱憎是深思熟虑过的就格外正确一点。当我们欣赏艺术的时候，可以别那么拿着端着吗。如果不是傲慢，那就是迟钝，一个鸡蛋不吃完分不清好蛋臭蛋……那又何必非吃（评价）不可。测评这种事就留给电子产品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