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某些字眼一定能让我感到心头一动,诸如“尘网”。红尘中大千诱惑太多,野心与企图心强大到一定程度,会连自己也困不住自己。
影片中的泰顿便是如此。当黑色的血气顺着钻孔机钻下的沙尘一层层覆盖LEO的生命,当黑白画面中LEO的双眼有如温顺的牛,长长的睫毛下是一份无辜的天真与惶恐,当新闻价值成为权利与利益的工具,回头已不能是岸——钻孔机钻了太久,墙体都是裂缝,那困在山洞中的生命,正如记者泰顿的良知——总以为回头就好,却不知道追逐当中,已自己将一切毁灭。
There's no way back.
影片中一直弥漫的一种压抑,是将回头却未回头的一线挣扎。
心中的人性未被野心完全淹没之际,最为痛苦。往上爬,需不择手段,但生而为人,谁不是Flesh and blood的结合体?
心随脉搏悸动,哪能不懂痛的感觉。一条生命这样活生生离开——正如泰顿所言,84或284条人命,对人们而言毫无意义,但一条生命,一条你所关心所认识,甚至与他一起唱过歌和他说将来去纽约把他带上,这样一条人命,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在钻头还有十英尺的时候,一如每一场一步之遥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