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Perceval le Gaulois,我感到自己是坐在电影院里看舞台剧。一抹深蓝的幕布,几行泛着金属光泽的球形树,地平线处的城堡,和蜿蜒的小径。
Perceval的马穿过树林,达达的马蹄承接着chorus那悠扬的旁白,模糊了电影、戏剧,甚至绘画、文学之间的界限。
我跟70年代法国电影之间的距离,大概就像Eric Rohmer与中世纪骑士小说的距离一样遥远。作为一个现代观众,我对新浪潮电影的理解无力正如现代导演试图还原一幅中世纪图景时的惶惑。当我们试图淌过时光之河去追忆往昔,会发现我们自身已经在这静止的河流里激起波澜。所以任何对历史的重现都不免改变历史本身,任何追忆的过程都伴随着回忆自身的变化。
改编自12世纪Chrétien de Troyes的骑士传奇,Perceval的故事在Rohmer的镜头里凝固成一幅画。导演既不再野心勃勃地试图重现一个逝去的时代,也不指望让Chrétien的书在800年后的荧幕上复活。展现自己对世界的理解,而非世界本身,我们在后现代文学作品里时时感到这20世纪的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