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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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还行

原名:Crazy Wisdom: The Life & Times of Chogyam Trungpa Rinpoche又名:

分类:纪录片 /  美国  2009 

简介:

更新时间:2014-08-06

疯智影评:《疯智》补充——邱阳创巴仁波切的一生

《Crazy Wisdom》

节选自纪录片《Crazy Wisdom》

(a film about the life and times of ChogyamTrungpa Rinpoche)

制片人:Johanna Demtrakas




那是1968年,在喜马拉雅山间的一处岩洞里,一位年轻的西藏僧人,写下了在禅观中看到的这个世界,以及由此而来的一切可能性。他说:“虽然我活在这个污浊的暗世,虽然我在这个物质主义横行的世界中蹒跚而行,禅修的传统正在消隐,人们沉醉于精神的狂妄中……”



他是邱阳创巴仁波切。他这一生的角色,是把佛法带到西方,带到全世界,对此他感到非常紧迫。



在这个浊恶的时代,“智慧”一词某种程度上在褪色。地狱似乎已出现于人间,悲伤常常伴随着人们,思想中充满抑郁。然而仁波切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一个人,他为每个人指示生而为人的所有潜能,所有希望和恐惧的特质藉此转化为疯智。



疯智为藏文的直译,即疯狂的智慧,与智慧伴随的疯狂。所谓的“疯狂”,并非通常人们所言,有悖于自私、习惯或传统的某种行为。“智慧的疯狂”意指一个人达到某种证悟境界,流露出不受限制、无须勤作、光明而慈悲的能量。



艾伦•金斯堡曾回忆道:“我和仁波切的谈话可以追回到1972年在旧金山的时候,我们比较各自的旅行安排。我说,你不感到累么?一直不断地走来走去,我自己已经很疲倦。仁波切说,这和你的诗差不多吧。我说,哇,你怎么知道我的诗?仁波切说,你可以写些更好的诗吧,像伟大的诗人密勒日巴。然后仁波切就开始作诗,直接从嘴里哼出来。我说,你不需要一张纸么?你很信任自己的念头啊!”





邱阳创巴仁波切十八个月大时被认定为活佛转世,从伟大的成就者手中接受了圆满完整的佛法教育。仁波切的上师是堪布——岗夏,他名字的意思是所有一切的怙主。堪布非常深入地体悟人性。喇嘛们经常拿着念珠念咒,“嗡玛尼贝美吽,嗡玛尼贝美吽。”一次堪布走过来,从喇嘛手里抢过念珠,把它扯断,说:“嗡玛尼贝美吽好胜,嗡玛尼贝美吽执著,嗡玛尼贝美吽无明。”他以这样的举动为弟子削弱烦恼。仁波切在年纪尚轻的阶段,禅修和佛法训练各方面已趋于完善,那时的他看起来已经坚强而有力。那是西藏传统的最后一代。



创巴仁波切曾说,我把自己奉献于为西方指示觉悟的见解和道路这一工作。这个世界并不是单纯地靠宗教拯救,我们还可以通过世俗中的觉醒来拯救世界。现状如此糟糕,这个世界迫切需要大家帮助。所以我以这个世界的名义,请求大家做一些有用的事情。这当中最基本的要点是,对于此生,不要怯懦,不要害怕面对,甚至害怕承认我们其实是相当不错的。



仁波切旨在创造一个觉醒的社会。他的学生说,这需要大家有足够的信心,你不可能在半信半疑中从事这个工作。加入到这个行列的每个人,并不是因为自己相当不错,令人惊叹,而是因为仁波切对于这个世界本有的智慧,有发自内心的一种感恩。





公元800年,莲花生大士授记说:“当铁鸟飞行时,佛法将会传入红色人种的土地。”



1963年,邱阳创巴仁波切获得一份在英国学习的资助,就读于牛津大学。那时他还穿着僧袍,是一位年轻的喇嘛,看上去非常年轻,像一朵美丽的花,似乎任何时候都可能消融于光中。一位故人回忆说:“我现在已记不得他说了什么,但他的出现完全征服了我们,也许这像一个幼稚女孩的表达,但是他确实有非常不同的特质。”



佛法旨在开启人的心性,认识万法实相。在牛津的那段时期,仁波切努力探索和检验自己如何展开佛法的传播。他还不太清楚,西方人最适合以什么样的方式接受佛法。因此为了熟悉西方文化,仁波切参加了很多课程。他努力积累经验,切切实实体会西方人的痛苦。



为了得到这种感觉,仁波切好像端起一碗痛苦,细细品尝,然后说:“哦,这就是他们正在经历的痛苦。”仁波切是这样来寻找合适的字眼,可以和人们沟通的准确词句。



1967年,仁波切和阿贡仁波切在苏格兰创办了桑耶林,这是西方第一个藏传佛教中心。杂志上介绍了桑耶林,有一张整页的照片,创巴仁波切和阿贡仁波切站在最前面。



一位学生回忆说,他看到那张照片后,觉得一定要和他们在一起,于是放弃了工作和房子,前往桑耶林。他在深夜到达小镇,镇上没有公共车去桑耶林,只好走路过去,大约七十英里,走了将近六小时。



仁波切改变了他内心深处的灵魂,这是最主要的变化。没有禅修,就不会进步。仁波切的教导会时时发生,在交谈中,在他的房间里,有时还会持续到深夜,那是学生收获最多的时候。





然而仁波切最终决定离开桑耶林。他脱下僧袍,换上一般人的衣服,这样走在伦敦的大街上。他说他喜欢电影院,因为在那种昏暗的地方,让他回忆起从前西藏的温暖,虽然现在已经逝去。



仁波切筹划了一次去不丹和印度的旅行。在不丹,仁波切去了莲师的岩洞虎穴,在那里禅修。仁波切说:“在这个地方莲花生大士扔下他的水晶念珠,变成了如今的瀑布。”



仁波切曾回忆说,在虎穴并不是一个印象深刻的开始,似乎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地方,不清楚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在其它什么地方还有一个真正的虎穴,但它确实是一个充满能量和加持的地方,情形逐渐好转,突然之间思想打开了,毫不费力地。仁波切花了五个小时把它们记录下来。



“虽然我活在这个污浊的暗世,虽然我在这个物质主义横行的世界中蹒跚而行,禅修的传统正在消隐,人们沉醉于精神的狂妄中……佛法被用作个人的游戏,物欲之流倾泻而来,物质主义统宰了一切……”



当这些出现在他的思想中时,这是一种证悟。仁波切写下了对于这个暗世的体悟,我们可以看到,精神价值已经丢失,物质主义引发了人类对这个星球造成多大的破坏。伪善是相当可怕的!创巴仁波切带着在虎穴禅观中写下的仪轨返回了苏格兰。





创巴仁波切去西方的目的是要把最纯正的佛法教育传播到西方,带给西方人。而阿贡仁波切,作为桑耶林的共同创办人,希望桑耶林是一个西藏人的家,一个在途中的安身之地。因此,两人之间发生巨大的冲突。



于是仁波切不再教学了,人们感到非常失望。他们希望仁波切继续讲课,以此满足听法者一种精神上的虚荣。从而他们可以宣扬,我们是创巴仁波切的弟子,他带领着我们迈向解脱。



他开车出去,不知怎么的,车子撞上一家店铺的窗户。他们倒在店里,仁波切被严重割伤,之后医生发现他偏瘫了。



仁波切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过了很久,左半身才可以稍微动一动。他不能自己做东西吃,甚至也不能铺床。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完全不可能体会到他正在经历着不同寻常的煎熬。



在车祸之前,仁波切就已提起他内心所经历的挣扎。他用的词是“碎石头中的金色佛陀”。仁波切说:“我主要的想法是希望在西方世界教授真正的佛法,但有一种沮丧的感觉,和人们交谈时,他们不会看你,听你说话,他们只是盯着你的僧袍。”



那段在苏格兰的特殊日子,确实是仁波切一生中最不好的阶段。周围的人们不能接受,觉得有威胁感,他们有自己的骄傲,也许只是想把他作为陪衬。同时西藏人希望他穿着传统的僧袍,融入藏人中,享用某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仁波切走出来了,感到无所适从,他想判断究竟应该站在哪里,但最终都拒绝了。他说,他正在经历人生的关键时刻,走到这一步,要么达到证悟,要么就会疯掉。



这个过渡不是很长,很快就结束了。和戴安娜结婚仿佛是个催化剂,仁波切抛弃了从前僧人的身份,重新融入西方世界。





在古老的教法中,香巴拉教育人们如何以勇气和悲心建立一个觉悟的社会。



一次创巴仁波切在印度遇到另一位重要的活佛,创古仁波切,他们之前在西藏就认识。创古仁波切问,你现在打算做什么呢?仁波切拿出挂在颈上的一个可以预见未来的金属小镜子。他盯着那个小镜子,开始描述香巴拉。仁波切说,我真在那里吗?我没看到。



这是仁波切留下的唯一线索。他说,我要去美国,去寻找香巴拉。



那个时代,人们以强大的激情寻求价值,反抗越战,反对美国霸权主义。人们在政治和种族方面的举动,其动机可以说是一种内在的寻求,寻求内心的解放。人类对于自由有无限的潜能。言论自由,思想自由,个人的成长与自由解放也许从根本上和政治的解放是分不开的,也许只是在同一条道上的不同侧面。



仁波切到美国后,把自己完全融入美国文化。这不仅仅是尝试,他故意穿成嬉皮的样子,学习嬉皮的行为,这样可以和他们交流。他对人们做的任何事情都感兴趣,统统照单全收。



1970年,创巴仁波切在美国佛蒙特州建立了第一个禅修中心。



一位学生回忆说:70年夏天,我和女朋友用公寓换了一辆车,决定做一次公路旅行。在路上碰到那个禅修中心,看到门口有很多车,还有洗衣机,很多嬉皮集聚在门前的走廊上。于是我们停下来,过去敲门。一个女的出来问我们干什么。我说是搞艺术的。她说,马上跟我来!她带我们去了后面的一间小屋,径直开门说,我找到他们了。仁波切说,进来吧,我一直等你们呢!这个经历太不可思议了。仁波切了解我的工作,几何构造之类的设计,但比我知道更多的艺术。我以为他只是个搞艺术的嬉皮,或者说西藏的嬉皮。仁波切用毛笔书写藏文的“啊”字,他说这是表示万物之源的种子字,可被描述成虚空中的一点。



另一位学生回忆说:一次周末的活动,叫工作,性和金钱。我对此比较感兴趣,虽然未必是这个排列顺序。我一点都没想到这和佛教有关,那时我并没打算寻求佛教,或任何宗教信仰。而仁波切是一位讲述真理的人,他真正做到了,他的洞察力如此之强,可以为我们指出现实的真相。



创巴仁波切曾说,当谈到密宗的传统,我们并不是在谈论性、激进、色彩、或现象世界,我们不在那些领域中。我们在关注事物的本质,而不是表面现象。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啊,很时髦啊,不要担心啊,如果有担忧,那是你的问题,如果没有,那就好了,我们一起跳舞吧,听音乐吧,或者喝些蜂蜜和牛奶吧。这些都是行不通的。



仁波切教导学生时从来不说,跟随我,模仿我。他说,我是完全的自我,我希望也教会你们如何做到完全的自己。他说,来学习佛法吧,它是可以信赖的真相,讲述关于你是谁的真相。佛法帮助你发现,你的本初佛,你的自然智慧,乃至对他人慈悲的重要意义,所有这一切和宗教无关。



早期的禅修中心,大门是农场那种白色的样子,仁波切想把它彩绘成一扇代表佛法进入西方的大门,他说这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仁波切为学生解释了彩绘的几何构造,要带来什么样的视觉效果和佛力加持。但学生们当时配不出所需要的绿松石色,只好把所有的颜料留在门前的长廊上。有个五岁的小女孩在旁边玩。当学生们去帐篷里上课时,那个小女孩把几桶颜料都统统倒在一个桶里,结果正好配出绿松石色。人们发现时已经天黑了,仁波切说,哦,太完美了。于是大家把所有的车停在在门前,围了一圈,打开车灯,在仁波切的指导下绘上绿松石色的颜料。



在最开始的一年,一次仁波切邀请所有的学生去家里,并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带着自己装有大麻的包包。有一半的人在想,哇,太好了,仁波切和我们一起抽大麻。于是大家都来了,兴致很高昂,刚刚挤满整个客厅。客厅里生起壁炉,十分温馨。仁波切和每个人打招呼,欢迎大家的到来。接下来便把每个人的包包一个接一个扔到火里,边扔边唱,来烧掉我们的自我欺骗!那时火焰不断高涨,发出吱吱声。



仁波切在一次开示中说,假如你,或者所谓的你,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存不存在,不管怎么样,所谓的你证悟了,那么然后呢?当然,自然而然的答案是,哦,我成佛了,我证悟了。其实你就要变成自大狂了。你是正在变成自大狂,而不是将要变成。你自认为凭借自己可以成为遍知的佛陀。





有一个关于佛陀的故事,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朵莲花盛开。创巴仁波切在美国几乎每走一个地方,都会成立一个佛法中心。仁波切把科罗拉多州的博德(Boulder)作为社团中心。1974年6月10日,仁波切在博德建立了那诺巴大学,这是西半球第一所佛教大学。



1974年夏天,全国所有学生都来到博德。当时的大学,没有房子,没有桌椅,没有电话,但是大家有想法,有远景规划。他们邀请了很多宗教人物,包括本土印第安人,禅宗和印度教的老师来讲学,也邀请了一些超级巨星。还有很多其他人出于好奇而来,想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些什么。



1974年在那诺巴大学任教的Baba Ram Dass回忆说:当我到达那诺巴时,课程已经安排好了,我一三五上课,创巴仁波切是二四六。我们各自都在追寻真理,他的最终真理是佛教,而我是印度教。人们喜欢听两边的课,他们会想,创巴仁波切是这样说的,Baba是那样说的。在这个群体中,仁波切是领头的,而我是最顽固的。



在最开始的七八年,仁波切几乎每次上课都提醒,人们通过寻求精神的真相而确保自我的安全,这样做是多么愚痴。仁波切在这一点上很了不起,因为人们总是在精神的执取上建立和加强我执。在一次开示中仁波切说:



这节课我们要真正探讨精神的真相,我自己对此感到非常紧张,你们也应该一样。我们不是在建立一种彼此的欺骗。这个世界存在精神的物质主义,它是对于自我的追寻,通过咒语、念诵、禅修、或者良善等等,来让自我强壮有力。



让我们来嘲弄自我,但让我们来建立自己的精神。这里的精神是指,一些事情也许会发生,也许还有某些可能性,等等诸如此类的感觉。而自我的手段是,这些事情是为我而来的么?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应该做吗?不该做吗?或者通俗的说,我做了之后能赚多少钱?



要想提升我们的精神,禅修训练是绝对重要的,它安慰你的紧张,安慰你本有的智能。只是坐着什么都不做,你知道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可以坐在那里十或二十分钟,什么都不做,这会是一个非常珍贵的讯息。你应当毫不尴尬地告诉父母亲友,你可以坐在那里二十分钟,什么都不做。





艾伦•金斯堡:“你会听布鲁斯,爵士,摇滚么?”

创巴仁波切:“爵士最可能,布鲁斯也还可以,最不可能的是摇滚。”



艾伦•金斯堡:“你对摇滚是什么感觉?”

创巴仁波切:“它只是对个人感知和觉知的一种放纵,太可口可乐的一种定位。”



艾伦•金斯堡:“你有没有从摇滚中体会到任何庄严,或者平静的感觉呢?”



创巴仁波切:“很不幸,没有这种感觉,我非常努力地尝试了,某种程度上担心自己错失了什么,事实上完全没有。”



一位学生问:“对于证悟的圣者,远离了欲望和挣扎,他的发心和意图是从哪里产生的?”



仁波切回答说:“源于对自己的信任、忠诚、以及对从前的亲人和周遭世界的感恩。天空中有一片云,天空是蓝的,东方大日正在生起,美丽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大地上。”



学生说:“所有的这些看起来是完美的?”

仁波切说:“是的,可以这样说吧。”





1974年第十六世噶玛巴来访,是一个关键的时段。仁波切说,同学们,这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消息,噶玛巴要来了。然后大家说,哦,妙极了,难道我们需要吸地毯吗?



为了迎接噶玛巴,仁波切累坏了,他几小时几小时一直忙碌着,指导大家做各种布置。仁波切还要求大家穿上得体的衣服,把头发剪整齐,穿套装系领带。但很多人没有钱购置得体的衣服。



佩玛•丘卓回忆说,要求穿套装让大家很吃惊,很多人以为这是开玩笑吧,后来要以退出表示抗议。



然而所有那些庄严的仪式让大家动心了。最开始学生们感觉很奇怪,并不欣赏这些仪式,但渐渐地,大家融入其中,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



仁波切说,我们需要一个外在的庄严形象,与自己相合。我们对驯服自己总存在问题,这也是我们之所以寻求宗教的原因。驯服调化自己,或者简单地让自己得体,明白盛衰沉浮,或者某种程度上了知有关平等的感觉,这些自然的状态原本就是存在的。



这样的训练,迫使老师不可能太多出现在学生面前。一次仁波切的一位学生问道,为什么没有更多的学生来拜见您呢?直接敲门,或者打个电话,就过来?仁波切说,这可能是源于学生的自我恐惧,完全脱掉面具,被暴露的恐惧。这是仁波切在教导学生中非常重要的原则,而人们通常只有勇气活在自我欺骗当中。



仁波切说,我们的问题是,没办法面对太多的可能性。如果有太多可能性,我们便会觉得很沉重。



佩玛•丘卓说,仁波切总是以疯智的方式来教育学生。教言是:世间没有任何确定性。对此仁波切还会显示一些幽默感。



仁波切的兄长Domchon仁波切曾说,很自然,这样的老师会把周围的人搞糊涂,因为经常做一些和人们通常认为的圣者完全相反的举动。





仁波切以前的管家回忆说,很肯定地说,仁波切证悟的层面,他的觉照不会受到酒精的影响。一次演讲,听众是一些“西方新时代”女孩,仁波切出现在台上时,完全醉倒了,没讲任何话,从椅子滑落在地上,被人搀扶下去。在电梯里,仁波切突然站直了,问旁边的人说,刚才的表现怎么样啊?所以仁波切并没有醉,只是选择以这种方式和那些听众会面。



仁波切曾开示说,基本的“疯”是无有恐惧,不要放弃任何事情。这是要点。喜欢工作,积聚基本的觉醒的品质,这是疯智的定义。



佩玛•丘卓回忆说,我记得有一次在场,侍者给仁波切倒水,仁波切抬起眼皮说,这是在倒水啊!一些人问我,你怎么可以跟随这样的老师呢?一位圣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行为呢?我不知道。我不能说这是密行,从基或实相的角度解释,这些行为是可以的,但也能解读为不可以。我只能说不知道。我无法回答这类问题,因为仁波切本身定义了这些问题。



铃木大师的一位弟子回忆说:“铃木大师圆寂的时候,创巴仁波切来了,他给我们做了开示。他说,铃木禅师是非常了不起的老师,是我亲爱的朋友,然后他开始啜泣。仁波切正是感受到了我们都在竭力忍住不哭,便以这种方式许可了我们的哭泣。仁波切就是这样优秀的老师。”





东方寺院文化生活的初衷,有一部分是展现人类精神的圣洁高尚。为此仁波切想找一个适合西方的模式,他不想把东方的模式拿过来,直接丢给西方的学生。美国总统是在自己家里工作生活,欧洲也有这个背景,所以仁波切认为相应于寺院生活,西方早已存在一个强有力的文化模式。



于是仁波切的家成为来访者的活动中心。也许某个特别的晚上,大家会放莫扎特的音乐,薯片,奶酪,等等。学生们不仅仅是呆在那里,似乎任何事情都能够引发巨大的修行潜能,没有什么事情是修行之外的。仁波切为所有事情设立了修行训练,是绝对的任何事情,比如喝一杯茶,做一个发型等等。有时学生会花三个小时布置晚餐的桌子,使它最终看起来像一件艺术品。



仁波切对英语有一个很高的评价。他说,英语是一种被加持的语言。他讲牛津英语,或其它英式英语。他并不是简单的模仿,而是深入美国人的思维模式,意识到必须从语言下手来促进改变。



仁波切觉得美国人说英语的方式十分懒散。他说,如果不在说话上下功夫,身体和思想是不会协调的,语言是它们之间的链接,身语意三门必须统一。所以仁波切不仅开始教学生说英语,还教他们讲英式英语。仁波切为学生设计了英式英语的训练程序,让大家不断重复某段特定的词句,看起来像是折磨大家,但学生们对此不仅仅是感恩。



然后便开始了观想的训练。学生们穿上制服,在行走的时候,观想自己是证悟的圣者,服务于证悟的上师。在某种程度上这些都是事实,或某种程度上这只是游戏。



十一

创巴仁波切喜欢诗、艺术,他从来不想把什么东西整合捆绑在一起。对于东西方文化,他教导学生所做的,是把它们放在一起,一种单纯的混合。人们通常所设想的,只是在东西方之间建立一种外交式的圆融关系。但仁波切不这样想,他希望保持各自文化的整体性,让它们互相碰撞,激发出火花。



仁波切说,为了创造一个觉悟的社会,我们必须改变文化;为了改变文化,我们必须改变艺术;为了改变艺术,我们必须改变文化的原则,这些原则应当源自佛法艺术。艺术的基本概念是:如何优雅的解读自己,解读周围的现象世界。



佛法艺术的概念是接受外在形象,而不是创造自我的历程。你需要做的只是让那些现象浮出水面,并非去创造什么。比如说你是把鱼钓出来,而不是创造了一条鱼。或者说,佛法艺术,并不是单纯地看着画中的一条河流,你更像是在水中,在那条河流里。



仁波切说,当没有足够的感觉空间,我们不能够继续放松,我们需要重新审视这个病态的世界。当这些发生时,就有所谓的放弃争斗。事物都是美好的,这一点并没有任何宗教的意义。我们来观察这个世界,每个事物都有一种自然的羞怯。



十二

创巴仁波切相信应该探索社会的每个层面,他建立了剧社团,各种教育机构,同时还建立了一个佛教版的军队,叫作金刚护法,意为保护秘密空间。几乎每个人都对此难以理解。仁波切不断重复说,一旦我们领会了激进社会的核心,就可以直接把这股能量转化为和平的动力,否则我们不可能真正改变事物的运作方式。



一位学生回忆说,他参加过反对越战的抗议,很多人一起上街抗议,但并没有真正洞察到当时政府或军队所表现的激进主义的基本问题是什么。仁波切说,香巴拉社会的基本原则是勇士之道,这并不是说去创造战争,而是直接指示我们的勇气,让我们变得勇敢。



学生们会穿着制服训练好几个小时,偶尔会有一些访问者到来。曾经一个访问者问仁波切,为什么要安排这些训练呢?仁波切说,也许某一天,人们看到香巴拉金刚护法的军队在街上游行,会发出会心的微笑,由此在某种程度上我们的金刚护法可以使现代社会问题有所改观。



一位学生说,我们最开始并不了知,花了十年才终于明白,仁波切是在教授我们纯正的佛法。如果一开始仁波切就说要教授我们佛法,我们都会很茫然,心想那是什么啊?但仁波切有不可思议的语言能力,他把佛法转变成我们可以接受的语言,足以打动我们的心。他还有能力把我们变得好问、好奇。你总会不断感觉到,这一旅程其实就是传统佛法所讲述的,基本的道就在脚下,我们只需不断打开自己,接受所遇到的一切。



十三

在西方,很容易误解西藏传统的“奉献”或“忠诚”一词。表面上看,是一些小人物们跟随着伟大的领袖,但事实上,传统本身非常清晰的是,老师并不比学生多出多少,智慧早已在那里,我们与它出生,与它死亡,我们不可能消除它,也不可能得到更多。老师只是给学生指示本有的智慧。学生逐渐了解这些,最终和老师的思想合而为一。



仁波切曾在开示中说:“我们究竟花过多大力气,来连接自己与内在的心?在这些尝试中,又有多少被阻挡回来,因为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让自己更为害怕的东西?当你真正想与自己的心连接时,你是什么?你是谁?你的心在哪里?把手放在胸前,感觉到心跳,一种温柔,有些疼痛和柔软,它受伤了,所以你想把心拿出来和别人分享。这种温柔带给你一种无所畏惧,它带来一些可能性,使周遭的世界能够打动你的心,你原始本初的心。”



察列仁波切说:“这是仁波切的表达方法,它是一种力量的表现。当你感觉到这种温柔时,你变得更坚强。我所理解的‘疯智’是不要让自己深陷于无论精神或物质世界,当我们对精神世界产生一个概念时,我们同样被这个概念束缚,这种束缚就叫做物质主义的精神。但如果能超越这些,比如一次偶尔的跳跃,这就是疯智的跳跃,就好像跳入一个深渊,但这个深渊不是什么都没有,事实上它是现实的真相。”



一位学生回忆说:“仁波切教给我太多,他教给我所有关于心的认知。他为我展现出,彻头彻尾的、完完全全的这个人,他从不去隐藏,他也不会掩盖他的眼泪。”



另一位学生说:“仁波切是这样,像伟大的菩萨一样,发愿把自己的一切给予他人,利益他人,这是仁波切从始自终所做的。想到这会让我痛哭,这就是他所做的一切。”



所谓的菩萨,把利益别人作为自己生活的准则。萨姜米庞仁波切说,如果不是这样全身心的奉献于我们所做的一切,仁波切也许不会成功。好的生活就是工作,仁波切从来没想过自己。



戴安娜说:“我和仁波切结婚十七年,但有时候在他旁边,看着这个人,我实在没办法搞清楚他到底是谁。他实在是太陌生,太难想象了,你永远不可能猜测他的举动。你也许总会期望他的意图是好的,他是和善的,但基本就我而言,我确实不了解他的很多行为。”



十四

1987年4月4日,加拿大哈利法克斯(Halifax)。

哈利法克斯电台报道,港口四分之三的海面上有冰川,向大海延续了八英里。这个季节有冰层很正常,但它们很少到达哈利法克斯。



萨姜米庞仁波切回忆说,整个海面看起来冻结了,十分寒冷,也许是他和我们的感觉吧,他即将离开我们。



仁波切的秘书回忆说,我无法相信,我去了医院,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仁波切。我走到床边,知道他听不到我说话,但也许还可以表达我的想法,也许会得到一些答案。可是就像一个电视屏幕,他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地静止着。



仁波切睁开眼,每个人都等待那个时刻。每个人都知道,他在和大家说话,就在这个时刻。这一时刻,是最后一次了,仁波切会留下最后的话,给每个人,大家都有这这样的感觉,都在等待。



该如何结束呢?一起唱香巴拉赞歌吧!这是大家给仁波切最后的供养。



在苍天青龙雷声隆隆
老虎之闪电遍驰四方
狮子之鬃毛延展青云
大鹏金翅鸟横跨三界

无畏无惧,香巴拉勇士
庄严金刚座上,利格登王
萨姜结合苍天与大地
萨姜王母收获和平

无畏号角弘扬回响
全胜之旗帜尽飞扬
凡圣光辉普皆扩张
欢庆!那东方大日升起



仁波切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人们,慢慢地呼吸,等着大家结束。每一次呼吸,大家都在期待发生什么,因为不知道是否这是真的。



仁波切圆寂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再不可能问什么问题。

萨姜米庞仁波切望向大海,冰层已开始慢慢退去,第二天早晨便全部消失。天空是晴朗的蓝色。



在美国佛蒙特里,三千多人参加了创巴仁波切的荼毗。顶果钦哲法王从印度赶来主持荼毗仪式。噶玛巴的法子们也从锡金赶来。



转世了。有一些奇迹,在云彩里,在天空中。



十五

萨姜米庞仁波切说,我看到老师们,上师们,试着赶上创巴仁波切,也许这在头几年是有趣的,但是每一年,每一天,二十四小时,他们说不知道仁波切是如何做到的,也许他是疯狂的,也许这是令人惊奇的“疯智”。



附:邱阳创巴仁波切的诗一首



登极



父母是非常慈爱的,

而我太年少未能体会。

高原的崇山与深谷美丽无比,

未曾见过低地的我,何其愚昧。





努力汲取心灵的滋养,

淬砺智慧的剑锋,

我寻得永恒的父母,

令我再也难忘。





无人左右我的思想,

我显露本我的自性。

现出少年王子的凤仪,

此皆唯一上师之所赐。





我为利他之行而忙碌。

般若,穿透所有障碍,

将王子变成年老而睿智,

对任何人都无所畏惧。





跃舞太虚,

云彩为衣,

掌中握月,撷日为食,

星辰是我的扈从。





赤裸的孩子美丽且尊严。

红花开满天空。

可笑那不成样的舞者,

随着无人吹奏的喇叭起舞。





在红宝石砌的宫殿里,

听着种子字的念诵,

幻相的舞蹈赏心悦目,

现象的迷人姑娘们。





无佩剑的战士,

骑着彩虹,

充耳是超凡喜悦的无尽笑声。

毒蛇变为甘露。





以火为饮,以水为衣,

紧抓着风的鬃毛,

吐纳着泥土,

我是三界之君王。





翻译:释传明

校对:吉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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