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头

在哈尔滨读书的时候，一次得了严重的肺炎，打120进了医院。在医院里，同病房另外住了3个东北老头，他们说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还能因为这个住院。我一个人住院，老爷爷们有子女轮流伺候着，时不时听他们讲过去的事。讲到满洲国的时候，日本人不准中国人吃精米，否则就是违法，八十几岁的大爷还是难忍气愤，不住地骂Ctm的日本人，就像影片里的老唐头。另一个七十几岁的大爷，讲到他小儿子在阁楼上被人开枪打死，三颗子弹穿过脖子和肺部，讲着仿佛回到那个混乱年代的东北，也许时间已经淡化了一些悲痛，好让老人家可以在病床上平静地讲述。看到我一个南方小伙子在那住院，自己提着吊瓶上厕所，大爷有点可怜我，把子女带的水果分给我，也是我第一次吃到山竹。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满脸无奈，医院每天都催他赶紧走，大叔也得了肺炎，还有心脏病、高血压其他一大堆病，又给不出住院的钱。我那时花光了生活费，向同学借了一遍，然后爸爸和妹妹又打了钱过来。最后出院的时候还有炎症，医生说没法治好，你可能是肺结核，让我去结核病院检查，兜兜转转，幸好结果没有结核。关于肺炎类似的事情我妹妹在深圳人民医院龙华分院也经历了，肺炎住院半个月，做一堆检查，说是要排除肺结核，最后出院没全好，说你再去结核病院排除肺结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