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西班牙导演路易斯·布努埃尔的电影作品《白日美人》(Belle de Jour)里,贵妇塞芙丽娜因白日里下午两点至五点到妓院为娼,故得到了“白日美人”(“昼颜”)的花名。日剧《昼颜》讲述了日本家庭主妇在工作日下午三点与婚外男人偷情的故事,题材直触雷区,张力十足,镜头语言之细腻动人堪比唯美电影。新颖的视点对人物心路历程的铺陈和精神世界的探索,使《昼颜》摆脱了僵硬的说教,将昼颜妻从世俗道义的绑架中解救了出来,逆天倒谈不上,但对于大众面对出轨问题时的思维定势来说,冲击力不容小视。《昼颜》有着非常浓厚的原罪色彩,其预先设定了每个人都会因为偷情而产生负罪感,如果将其视为一个思想实验,那么这个实验虽然深刻但却并不彻底,如果更极端一点的话,可以将人假定为是不会因为偷情而产生负罪感的,这样讨论起来或许更能深入。我并不打算将《昼颜》单纯地看作一个有趣的思想实验,也不打算写一篇哲学式的评述,因此我将不会涉及“偷情行为对他人造成的影响”、“偷情是否贬损了自己及他人的尊严”、“保留婚姻但又能享受偷情带来的愉悦感的合法性”等问题,同时暂时搁置“假定夫妻双方都永远不知道对方偷情、都对伴侣偷情表示无所谓,那么偷情还是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偷情’和‘夫妻’的概念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如果不会被意义干扰,‘彻底解放’的人生将会是怎样的”、“为什么在婚姻里主张自由恋爱是错的”等问题。还得指出的是,文中涉及的“世俗道义”、“伦理秩序”等概念专指不符合纯粹实践理性的那些部分,毕竟“世俗道义”和“伦理秩序”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合乎纯粹实践理性的。《昼颜》的焦点是在鸡肋婚姻中挣扎着的主妇,比起她们来,剧中诸男性显得有些黯淡无光,我将分别谈论她们:乃里子、利佳子和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