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 从德雷弗斯事件到二次大战前夕 Comme un juif en France: 1ère Partie, De l'affaire Dreyfus au début de la seconde guerre mondiale
我年轻的时候,蜗居在巴黎心脏的犹太区一小小的二居室。因为地处闹市,交通方便,车水马龙般热闹,好些年间,钥匙四散,虽为陋室,大多时候为青年旅社,并兼亲朋好友的接待站。更多的时候,读书混文凭喝茶之余,对着朝南的阳台,对着天际发呆。目光往下扫时,看见的是Lévi杂货铺, Bensimon时装店, Strauss糕点铺,他家橱窗里除糕点外还竖立着本食谱,名为《意地绪祖母真传点心食谱》, Cohen书店, Goldenberg餐馆, Zimmerman旅行社,Sarah的 fallafel外卖店,然后就是街角的犹太小教堂。同学来玩,友人来访,我们靠在二尺宽的窗台上抽烟,喝咖啡,说笑,瞅见楼下的Rebecca正好从隔壁街的犹太学校放学回家。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做完作业便跑上跑下,给家里的餐馆帮忙,这时候,对门Goldenberg的信用卡刷卡‘突突突突’的声音,被形容为世界上最悦耳的音乐,随着烟圈飘进蜗居,我们相视在巴黎的晴空下,吞咽吐雾,借着窗台看风景,指点未来的江山,‘如同巴黎的犹太人般幸福’(Heureux comme un juif à Paris!) 友人来自东欧Ashkenaze 犹太家庭, 我们就特意恶作剧,政治不正确地把意地绪谚语‘如同法国的上帝般幸福’(Heureux comme un dieu en France),就这么给篡改了。人年轻的时候,幸福象空气,不经意就能感到。
随着岁月,用不严格的尺度来丈量的话,对幸福的感觉似高原上的氧气,总觉稀薄,虽尚可以维持好死赖活的希望,自是不够尽兴,不胜完美,只好随它去,Que sera sera。应了纪录片《在法国当犹太人》 (Comme un juif en France) 的教导,而犹太人与法国的故事,便是一个永不终结的爱情故事,有起有伏,时高时低,有真心,有被叛,有真诚,有欺骗,有激情,有仇恨,数百年间,用禾子的话说,世事沧桑,风雨交替,昼夜流逝, 藤缠树般移植在法国树上,正往星月里穿梭。法国犹太人与法国的故事,也是电影里的配曲,老歌《温柔的法国》(Douce France) 唱的那样,快乐与悲伤总是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