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Al Pacino 刚拍过不多几个影片,已经大展头角,个个都是担纲。最要紧的大概是他在前一年刚拍的教父一,那个一飞冲天啊,哪怕教父的制片还挺不情愿让他来演的,嫌他个头儿太矮。Scarecrow 里 Al 一点都没那个大哥大的调调了,成了个逗人恋爱的小可怜,把一个外表和内心一样僵硬的大男人 Gene 心里所有的柔情一股脑儿发动了出来,渲染出一幅感人心肺的兄弟情深。Al 的能耐在于他专注角色的本事,演什么象什么,一点也不被一张过于英俊的脸孔所拖累。他从来也不妄测他人的恶意,于是这一门心思给世界制造欢乐的小矮个儿,竟然任由自己被肉体和精神上的暴力一次次伤害到彻骨,而且在被伤之后,还让观众不由地生出「自找」的感觉。如此就成了他展现在观众眼底下的命运,从过去,到现在,也许也不难想见他的将来。
在 Gene 那里世界是另外一个样子,以暴制暴,不怕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人,以此掩护自己实则脆弱的内心。(这个说法别人也许不赞同吧)。我从哪里看出他真实的脆弱呢?无他,就是那一层又一层没完没了的衣服罢了。Al 第一次看见 Gene 脱衣服,眼睛都看直了,那一幕着实可笑,可最猛的还在后头——当 Gene 的暴力欲望终于让 Al 深感绝望想要离去了,Gene 顿时意识到自己所有的最珍贵的东西已危在旦夕,不惜放下一切苦苦哀求 Al 回头,Al 灵机一动,拿投币机放了一支挑逗的舞曲,Gene接招性地开始跟着音乐跳起来,整个酒吧地人先是少许惊讶看 Gene 的表演,不久就被他那身装备给十足地惊呆了。Al 看着 Gene 苦中作乐,眼神渐渐从调戏变成悲哀,这是整个电影里 Al 最认真的一刻,两只大大的眼睛在那里凝滞,里面停留的是关于什么的思索和反省?他的精神在游走,他的悲伤跟 Gene 的纠结在一起,在空间里漫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