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chard孤独并不是因为他的离群索居,这在他眼里是一件理所当然甚至相当神圣的事情。他心中对生命和生活的寄托太过于充盈,当它们
充盈得满溢出来,他才发现,他寻求的那种对自己心灵上的呼应,理解和体恤并不能从他的妻子Claire身上获得。Claire是个医生,也许对她来说,生命无非就是一具具躯壳,她所要做的就是修复这些躯壳让它们恢复正常工作。所以Richard才会说:“So how could you create life when you know it will end up with death?” 真是一语中的。
Richard心灵上的孤独注定无法在婚姻中消解,直到他遇见年轻女孩Abby,一个和他一样孤独的人。
Abby和Richard在精神上有很大的相同之处,Richard有Captain Excellence做陪,Abby有Christopher作伴。他们都挣扎在心灵的孤独当中找不到被接纳的港湾,都有各自的痛彻心扉(在这一点上Abby更为直接)。也许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Abby在表面上看起来,更像是个“正常人”。她不会像Richard一样被认为是一个孤僻的不善与人相处的独居的怪人,她似乎在尽她最大的努力融入身边的圈子——她虽然讨厌她男朋友对她满不在乎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是她一直隐忍不发。她在学着接纳生活。但从本质上来说,Richard和Abby都是纸人,他们的精神世界太过于丰盛——Richard沉浸于他最后一只北美松鸡的灭亡而Abby沉浸于她妹妹的死——以至于他们在现实当中如此不堪一击。
当两个纸人相遇,孤独终于找到了依托。
然而,这依托出奇地短暂——现实拆散了纸人,逼迫他们面对生活。在一番痛苦的与妻子的争吵之后,Richard选择了向现实妥协。他撕下了贴在墙上的“松鸡”的画像,向Captain Excellence道别让他永远别再回来,把丢在门外的沙发搬进屋子,最后亲自开着车和妻子Claire回到原本的家。而Abby,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相伴多年的幻想伙伴Christopher的自杀以后,选择了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