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

评分:
0.0 很差

原名:世外桃源又名:The Land of Peach Blossoms

分类:纪录片 /  中国大陆  2018 

简介: 在一个取名为“世外桃源”的乌托邦世界,权威的中心向外扩散着宏大的集体主义思想,要

更新时间:2019-08-07

世外桃源影评:纪录片导演是黑暗中那些人的良心


「现在我看到花,都想拿来嚼两口。」
这是部分看过《世外桃源》的观众留下的后遗症,同时也看出「花卉大餐」强大的营销能力,让人对这里的一切充满好奇。
导演周铭影在2014年,在求职中无意间发现了这家「花卉大餐」的招聘信息,于是以一位摄影师的身份加入到团队中。
在导演阐释中,周铭影这样说出自己的创作源头「观察到在餐厅老板集权式、个人崇拜式的管理模式下,餐厅里的每个人似乎都丧失了个体意识……它的运作与历史上的某些荒诞时期惊人的相似。于是我拿起手中的摄影机,记录下眼前发生的一切。」
从2014年误打误撞进入「花卉大餐」,短短几个月的拍摄和工作之后,周铭影逃离了这里,大量素材的堆积,庞大的剪辑工作,在接下来的几年中缓慢进行,《世外桃源》从12小时的版本到如今98分钟的版本,期间历时超过4年时间。
这四年的时间,不单单导演周铭影在改变,「花卉大餐」也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再次回到那里,看着眼前荒废的场景,周铭影找到了《世外桃源》结束的画面。伴随着再次响起的号角,被改变的或许不只有「花卉大餐」这一个地方。
《世外桃源》在今年FIRST竞赛展映后,导演周铭影在同现场的观众交流的时候数次哽咽。在颁奖典礼的现场,他说道:「“我特别欣慰,我觉得纪录片导演是黑暗中那些人的良心。我花费四年时间制作这部影片,得到很多朋友支持,我的片子从12小时,剪到6小时,最终剪到90分钟。电影需要的是勇气,希望以后多来FIRST!”」这部纪录片创作背后的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曾经进入传销组织的周铭影如何坚持数年的纪录片创作,D纪录就此采访了本片导演周铭影。


纪录片导演是黑暗中那些人的良心
采访 / 戴旭 编辑 / KINTONG
《世外桃源》导演专访
D纪录:D 周铭影:Z
D:为什么你会去到「花卉大餐」拍摄这部片子呢?
Z:我不是专门去拍这个片子的,我是在很意外的情况下接触纪录片的。一般传统的做纪录片的人,都会先找好一个选题,再做个大纲,然后按部就班地去把这个故事讲清楚,有点像做电影一样。但我拍《世外桃源》其实是迫于生计:2014年春节过后,我去找工作,应聘到了花卉大餐。当时我是以一个摄影师的身份去应聘,他们对影像宣传很重视,然后我去之前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看到中央电视台和日本的NHK都报道过这家餐厅,而且都是一些正面报道,我就觉得这个地方确实挺好的,感觉前景不错。
去了之后,我第一天晚上工作完就发现它的工作时间不太正常,一般都是朝九晚五,但这里是晚上6点到8点营业,营业之后工作人员开始吃饭,然后9点多的时候我们以为就可以下班了,结果把我们全部邀到一个大圆桌,开始每个人轮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老板说这个过程是为了掌握员工的思想状态,但我立马就感觉到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特别像个传销组织,基于这种直觉,就想着把这些人狂热的状态拍下来。
D:你在花卉大餐待了几个月?是什么原因让你留在那里?
Z:主要还是觉得这个地方确实可以拍个作品,因为进去以后就预感这地方应该要垮掉,不可能在这里挣什么钱。而且老板的说辞特别夸张,他通过这种方式强制性地对你进行思想控制,这让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全感,我曾经去过传销组织,所以我觉得他这个企业很有问题。虽然说不清问题具体是什么,但能感觉到这个企业已经走向衰败了。
D:这个企业经历了22年的历史,为什么会在那个节点倒闭,还有他以前的盈利模式等各方面,您当时有了解到吗?
Z:我前期不知道,老板一直把他以前的辉煌历史拿来给我们看,然后我自己又主动去找了一些新闻报道,就感觉确实是挺不错的。2012年前的餐饮业几乎是靠政府的过度消费来带动的,之后政策限制公款消费,餐饮业垮掉了一大片,所以说这个片子也是抓到一些时代的影子。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这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这个概念是老板提出的,就是他设计的一场戏。然后进了这个门之后,一般人是出不来的,以前都是军事化管理,想逃出去特别难。
「花卉大餐」就是商务消费、宴请吃饭、娱乐服务等等商务一条龙,进去消费的人非官即富,都是权贵名流,一般人是绝对是进不去的。它就是在当时经济形态下的一个产物。
D:目前您除了荷兰、西宁,还有在哪些方法放映?
Z:我在阿姆斯特丹放了6+1场,加映了一场。《世外桃源》被评为“IDFA Surprise Film”、被IDFA选在Podium Vlieland放映并给了我人生第一笔150欧放映费,被Cat&Docs签约代理。在比利时有一个千禧国际纪录片节展映,还有巴黎中国作者电影展也来邀片,但是错过了排期所以等下一年合作,之后又在伦敦的华语视像艺术节做展映,中国首映放在西宁,还有在韩国国际纪录片影展入围了亚洲竞赛单元。
D:今年FIRST是自己投的还是组委会有邀约?
Z:自己投的,当时因为错过的免费报名期限需要交费才可以投递,段炼老师看了之后,他给我开了绿色通道才顺利报名,挺感谢段炼老师。《世外桃源》在FIRST的曝光量还是挺大的,很多影展朋友说现在放《世外桃源》太应景了。
然后在国内的话就是做了两场美术馆的放映,一个是在安徽,他们当时做开幕影片,然后在沈阳别处美术馆做闭幕影片。目前就是在这些地方放,然后我还投了杭州西湖提案大会。
我没有一个独立专业的制片人来给我对接参展这些事情,这些事情都应该是制片人负责的。自己亲力亲为去对接,不断地写英文邮件特别累。当时在IDFA有一位一对一的导师,他特别喜欢《世外桃源》,他对我的新的项目也挺感兴趣的,讲少儿培训造星题材,还在筹备当中,提案还没写出来。但他说等我样片出来后可以帮我去柏林做推广,争取拿到基金。
D:《世外桃源》是你的第一部纪录片长片,您是如何进入到纪录片创作领域呢?
Z:参加电影节我其实没太多人帮助,因为我读的川美,也不是一个电影学校,对于一个刚本科毕业的学生来说资源相对来说是比较匮乏。我的专业是编导,但我学校的编导也是挺奇怪的一个专业,它设置的是动画编导,一会是电视台记者来给你上课,一会又是图片摄影老师来上课,每次一来什么都没讲,给你一台相机出去拍,回来谁的画册做得好就得高分。所以说我的本科阶段学得非常不专业。
然后我是特别想走电影这条路,所以我一直都在拍,也写东西,就带同学一起来做创作。在2011年的时候,参加了一个重庆的大学生新锐纪录片导演计划,我试着投,然后就入围了。通过这次机会才开始了解到还有纪录片创作这么一个渠道。当时是拍了一个关于城管的纪录短片。但后来片子随着我的某个硬盘一起不见了,就这样不了了之。
通过这个过程我开始了解纪录片,后来也接触到中国传媒大学的韩蕾老师,还有CNEX的蒋显斌,他们也会给我们讲一些东西。我当时一进大学就去参加了贾樟柯导演的《二十四城记》观影交流会,所以后面拍片也会受他们一些影响,拍摄的时候就会首先从自身的一个经验出发,去把我艺术出身的背景呈现出来,后面做了一个学生作业,不是很成熟,里面很多照搬桥段,当时就基于「你想做导演就先去拍个电影」这样的冲动拍了一个故事片,里面会有很多《阳光灿烂的日子》和《17岁的单车》的影子,很有热情地拍摄。其中我找了一个以前学画画的助教老师来帮我做制片,他那时在汇源果汁做市场销售,他自己也投了一些钱。磨了一两年,一边拍一边改,最后剪出一个70多分钟的学生作业。然后我的系主任看完之后觉得我坚持梦想挺好的,但是他说我的语言不成熟,成本也很低,毕竟只是用我的生活费来做的,还靠一些当时一起学画画的朋友来帮忙才完成。
那个时候真的就是一腔热血,然后就是因为这个制片,所以后面会有一个进入传销组织的经历。他觉得我在拍片子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但是能够邀到十几个人那么大一帮人来帮你做这个事情,就觉得我好像有很强的煽动力和领导力,就想着把我拉进他的传销团队。他说你梦想肯定是要有经济支撑的,以前没钱,那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挣钱。他在11-12年之间每个星期都会给我打几次电话,但我就以各种方式拒绝他。
后来我在拍毕业作品《全民艺考》,到12年5月份的时候,他又开始每天给我打电话,还开始道德绑架,说以前他怎么帮我拍片子,现在却翻脸不认人。然后我就坦白说他在那边搞传销,他就说既然你觉得你的兄弟这里搞传销的话,那你更应该过来帮助我,把我从传销组织救出来。到这个地步我感觉要去做一个了断了,就直接跑到安徽。我一下车他就把我接过去开始一对一洗脑,但我天生有一种屏蔽功能,一听到这些东西我就睡着了,他不像以前那样一拨人关在小黑屋里讲,而是进行一个七天洗脑过程,让你建立一个认知去相信他们,这个跟《世外桃源》是如出一辙的,就是先让你体验一下,然后让你认可他们那一套理念,主动去接受和加入他们。
D:你做《世外桃源》经历了怎样的一个过程呢?
Z:做这个片子其实没有很多资源,从14年拍完之后到18年我才做出来,我只拍了三个多月,但我剪的时间跨度很长,期间就提醒我正在生活跟梦想之间不断徘徊,又要做创作,又要生活,没有那么好的资源支持,不像现在年轻人,一下就起来了。
当时我去参加了郑琼创办的iDOCS国际纪录片论坛,做了一个2分47秒的片花,就是现在的预告片,这支预告片在2014年就已经剪出来了,当时给了李一凡老师(《淹没》导演)看,他觉得挺好,在前面四年中他是唯一能够给到我支持的。
在剪辑的过程中他会帮我看看整体方向。因为这个题材很特殊,所以我拍摄的过程不会像别的纪录片导演,他们有比较清晰的拍摄方向和起承转合的情节点。我拍《世外桃源》是在一无所知,并且要在老板不知情的状况下拍摄。作为职员我要完成每天老板给到的任务,片中你们可以看到投影仪播放的「宣传片」,现场很多人看到都笑翻了,那就是我做的视频。老板会写好文案,我就按照他给出的内容拍摄制作。在这样的工作流程中,我会觉得「花卉大餐」这个地方很有意思,他们处在一种狂热的状态,你可以看到一个个体进入群体之后个人意识是如何被掠夺,发生异化的过程。
所以我觉得「花卉大餐」很超现实。在完成老板的工作的前提下,我就开始拍摄了一些素材,所以有人会提到为什么没有拍摄到老板和「花仙子」这两条线,这还是受拍摄条件的局限。我没有办法拍老板,也不可能采访他,只能是躲着拍,他看我抬着摄影机也以为我是在完成工作。老板想要的是台前的故事(关于他的那些华丽说辞),那我拍摄的就是幕后员工真实的生活状态。
D:《世外桃源》在剪辑上的制作周期为什么这么长呢?
Z:初剪是在2016年。拍摄进行到14年5月的时候,我因为身体原因(肩周炎、颈椎病)离开了「花卉大餐」。之后待在家剪片子,一坐就是一整天所以导致腰椎间盘突出,身体愈发吃不消。
相当于说我在拍摄完之后就去「疗伤」了,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理上的。包括那里的员工,他们离开只有也会有心理创伤,片中也能看到一些员工会遭到恐吓批评等心理折磨。作为亲历者在看素材过程中,自己也会再一次陷进去。在剪片的时候,很长时间我搞不清楚拍的是什么,在剪辑中会导致具体的叙事线梳理不出来。所以在2014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只剪出来一条2分钟左右的预告片花。
2015年的时候,这条片花被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的馆长看到。因为我之前大学毕业作品入围了「罗中立奖金」,他们做了一个十年回顾展,为此这个片花被他们看到,同时也入选了「北京国际摄影双年展」。虽然只有2分钟的片花,但是这部纪录片就被中央美术馆收藏了,直到去年我才将成片给他们。(虽然是签的是两年内交片的合同,但是我去年才交。笑)
在2015年到2016年之间,我剪出了一个12小时的版本,再到8小时,6小时,4小时,最后实在剪不下去。当时自己弹尽粮绝,2016年6月的时候,有一个电影学院的老哥向我提议,去拍摄跟组纪录片。我考虑对方工资给得挺高1个月1万多块,就决定试一试。四个多月的跟组拍摄,也让我体验了剧组式的高压工作方式。
这个过程也让我想到了「花卉大餐」里面的状况,因为在剧组里面导演往往控制欲很强,是非常专制的管理模式。从剧组出来之后我就一下反应过来,当时在「花卉大餐」经历了什么,我也去看了《乌合之众》《1984》,通过文化知识的层面去补充自己对现象的理解。于是从剧组回来之后很快就把90分钟版本的片子拉出来了。李一凡导演看过之后,认为片子还缺一个结尾,片中只呈现了一个循环的过程。当时我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着回去「花卉大餐」看一看,到了现场发现那里已经彻底荒废了。进去的一瞬间就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了,我和观众一样,前一眼还是2014年那种热闹狂热的地方,一瞬间就跌入2017年破败的画面里。所以最后也以此为结尾,不断调整之后,直到2018年才做完。7月份的时候在网上投了IDFA,然后公布本片入围了去年IDFA的首映竞赛单元。
D:当时完全是自己投递的,还是有选片人推荐呢?
Z:其实直到入围名单出来之前都没有人知道周铭影是谁,《世外桃源》做出来之后也只给了几位朋友看看。之所以会投IDFA,还是因为李一凡老师的影响,之前李老师做监制的几部片子都有入围IDFA:2013年吴杰的《虎头山》2017年宁佳伟的《惊蛰》。当时李老师也想过帮我的片子投柏林电影节,但是最后没能成,我就自己投了IDFA。
D:《世外桃源》有参加过提案吗?
Z:15年的时候有试着做一份提案,投过CCDF,但是被打回来了。其实做提案挺难的,我作为一个影像创作者,文字表达能力没有那么强。同时他们也有自己的价值诉求,每年他们都有特定的主题,他们也会评估取舍。我大学的时候老师有说过,要好好做自己的作品或是说作业,因为当你进入社会之后,就很难如此纯粹的去做一部作品了。但是提案被打回来之后,自己也狠下心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吧,作为独立制作,我也是一边挣钱再一边做。
也会有请不起剪辑师,声音设计各方面的问题,自己做就比较耗时间。所以它很粗糙,有人看过我的片子和《入戏》对比。我认为这是没有可比性的,因为《入戏》有诸如圣丹斯、CNEX的支持,我是没法和它的工业程度作对比的。我的片子就找了一个朋友做了声音,调色花了8000块做了个达芬奇的调色。
D:目前您在拍的纪录片还需要多久的制作周期呢?
Z:我目前在拍的就是「儿童造星」的纪录片,但是我不太着急,这是我做事的风格,在没有做成之前都不会说太多。我也试过将镜头对准我的家人,但是真正拍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做不下去。做纪录片的时候会剖析一个比较痛苦的东西给别人看,这个过程中涉及到一个道德层面的考量,我个人无法逾越。
本来今年我应该把新片的提案做出来,但是从阿姆斯特丹回来之后,我也在还债,所以这半年都在挣钱,接下来还是想尽快去拍,回到创作上。
D:对于片中结尾广场舞和餐厅用到的同一首歌,您是如何考量的?
Z:我认为不能停留在一个餐厅的故事里面,如果只是拍餐厅的话,就只是一个事件,没有更大的解读价值,需要进行升华。17年在拍摄片中人物向雪松的时候,偶然拍到了这个画面,后来在剪辑中放了进去。有人看了片子之后也会说「导演的立场不明确」,但我觉得纪录片应该隐藏导演的立场,纪录片导演不应该用很强的主动权来控制观众,应该把思考的空间留给观众。作为一个观众,他们看完这部片子可能会思考,自己同社会的关系等。以一个开放性的结尾,可能有更多的解读性。通过纪录片我在影像或者语言表达不出来的内容,观众可以通过片子感知到。有的东西是模棱两可的,有点混沌和不确定的,这个是纪录片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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