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传

如果《蜀山傳》中天雷雙劍合璧後 張柏芝與鄭伊健雌雄同體 五官兼具 二元（神）合一

https://www.douban.com/people/1180239/reviews 之前三個多月的評述鏈接

2001年徐克導演的《蜀山傳》，我暫時不想輕易的將它和1983年同樣由他導演的《新蜀山劍俠》放在一起比較，後者似乎跟《星球大戰》系列更有“共同語言”，這種比較的打算並不包含反諷或高抬，反正想把《新蜀山劍俠》放在以後獨立成章評述。同樣的道理，我也不想把它和2016年爾冬升導演，徐克監製的《三少爺的劍》扯到一起，雖然在特效運用的效果方面，兩者依然可以“對話”，雖然徐克導演和爾冬升不同，後者在做演員的那些年，還是典型的邵氏棚拍，一切都像盆景那麼假模假式，卻同時又別有一番韻味，而徐克導演的處男作《蝶變》，雖然是1979年的作品，卻已經沒有那種室內光線佈景的感覺，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到了新世紀，兩位拍的“新”武俠，卻因為全電腦特效背景的運用，出來的感覺，竟然跟邵氏攝影棚裏拍的，不談具體細節真假，但在韻味，重量力度，大全景比例，遠近景的突然切換，打鬥時剪輯點的多寡上，卻是有本質的相通，也就是說雖然電腦特效大為進步與發展，但到頭來用到武俠片上，出來的效果卻是極為復古的，這不能不讓人唏噓。本來美國人將電腦動畫運用到極致，可不是為了“回到過去”，至於少數不太成功的例子，那只能說是喬治盧卡斯自己後來導演的三部星戰前傳，但那更多的還是因為之前的老三部太過經典，連數碼修復都得小心翼翼，更不用說去給它弄了個“流光溢彩”的前傳，自然讓星戰迷難以接受，於是鋪天蓋地的批評直接針對星戰之父本人。

我之前提過《星球大戰》的劇作跟通常的美國類型電影不同，更像是一種全景式，連環畫，章回小說式的東方敘述，所以它雖然是個原創故事，卻在那麼早的時候就搞了個三部曲，因為多線交織，也差不多是想到哪說到哪，如果不是因為後來有那麼個“倫理梗”，以及那麼多的東西方元素雜糅，相信連老三部曲的敘事本身也會受到某種程度的質疑。至少在我看來，這是除了電腦動畫特效運用，以及粉絲觀眾對於經典的過於“愛護”之外，星戰前傳受到如此大質疑的另一大原因。

當然除了以上這些，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提起同樣在2016年上映，也是同樣的出品方，由徐克導演之前的特效指導許安自己導演的《封神傳奇》，雖然我個人並不太排斥這片，畢竟那些個如同古代榫卯結構組合成的“飛船”，雖然不免有突兀的一面，但至少是希望在古裝奇幻題材運用特效上，打開一種新的可能性。只是在沒有一個強勢導演的坐鎮下，其他部門，特別是造型美術道具方面，就開始“大開腦洞”，或者說放飛自我，大灑狗血。這不僅是《封神傳奇》的問題，同樣是很長一段時間裏內地所謂的奇幻大片都有的問題，甚至還是追求的方向。

我之前在評述《奇門遁甲》時，就提到徐克導演的故事與人設中，常有一種《金玉滿堂》的模式，就是鐘鎮濤張國榮袁詠儀趙文卓羅家英這些角色的戲份分攤與問題。當然這一判斷未必完全準確，畢竟我一時間還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趣來一部部的檢驗與套用，但感覺《蜀山傳》應該還是適用的，不過因為這片中有一個類似於投胎轉世，或者說是基因再造的情節設置，於是讓這種套用，似乎變得更“複雜”，也混亂了一些。

鄭伊健扮演的昆侖派玄天宗，自然是對應《金》中鐘鎮濤的角色，他是“老”一輩的高手，卻一直在小輩的爭鬥中發揮著重要作用。而張國榮與袁詠儀的角色就“複雜”一些，袁自然對應張柏芝，但張是分飾兩個角色，一是孤月大師，二是李英奇，這就好比《金》中如果鐘鎮濤角色的老婆之前死了，而袁詠儀又長得跟她一樣，這雖然也是老套橋段，但也不敢往下再想……至於張國榮的角色，照理應該就是長空無忌，但問題是長空很快就“死了”，然後又重生為沒開竅的廉刑，所以張的角色應該對應這兩個角色。

但這邊就來一個很大的問題，《蜀山傳》中最大的一個“招數”應該就是天雷雙劍合璧，一共合過兩次，一回敗，一回成，張柏芝的角色兩回都有她，另一個後來則由無忌換成了廉刑，但問題是，張和這兩位“少俠”之間可以說是一點感情都沒有，而以個體而言，廉刑因為開竅的事情，還給觀眾留下一點印象，而長空無忌這個角色，一上來就快死了，觀眾對他完全沒瞭解，也無感，甚至連個“客串”都算不上，這麼處理這樣一個絕招，關鍵事件，似乎有點兒戲。

先繼續講角色對應的事兒，就到了趙文卓這個在《金玉滿堂》裏，我一直覺得是最“耍大牌”又沒戲的主兒，也就是說看起來這個角色會起大作用，發大招，但到最後發現他只是個跑堂倒醬油的，而這樣的角色，在《蜀山傳》裏就是由譚耀文扮演的段雷。開始時看他擺的造型，絕對是峨嵋眾弟子裏最“老謀深算”的一位，但後來他除了“度”了一下章子怡這個凡人外，好象什麼都沒做，比趙文卓還要敷衍。連帶章子怡這個花木蘭式的角色也是，本來在老版中是由凡人的視角引出仙家的事情，而這邊凡人連這個“引路人”的作用都不需要擔當了。

最後就是羅家英，照理說他應該跟趙文卓，甚至是鐘鎮濤都較量一下，而不只是和熊欣欣比劃了一下，但他中段就病倒了，於是就“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發揮什麼大作用了。而洪金寶扮演的白眉差不多也是這樣，中段他就跑路了，到什麼另外一個空間去找法寶，只留下一句話，說什麼三種力量，精神宇宙重生，基本上跟個騙人的江湖術士一般……

徐克導演對於反派的塑造一般來說，都比較用心，不過《蜀山傳》的問題是，跟老版一樣，就是正派主角因為各種原因入了魔道，這已經沒什麼懸念了，而這回古天樂所演的角色，可能編導對他有更多的同情，他入魔道更像是個意外，而最後的結局也很決絕，不“拖泥帶水”。但問題是，古天樂最後說他已經無力飛回蜀山，而之前張柏芝的角色去救鄭伊健的肉身時，說過一句，肉身沒了，就徹底死了……雖然這種奇幻電影不能太較真，但問題是，這個世界裏感覺早就掌握了基因技術，隨時可以用殘存的元神來克隆肉身，古天樂的角色為什麼不能元神克隆？而肉身死了，不過是具臭皮囊，又何須擔心？

至於古天樂所演的丹辰子黑化，其中一點可能值得玩味，白眉在跑路之前，派弟子丹辰子守血穴，卻讓一個外人當峨嵋的新掌門。這一點情節後來沒有發展，但感覺挺邪門，好象早就預知古天樂會黑化一樣……但就如我上文所說，蜀山故事正角入魔道，已經成了套路，但在這前提下，能不能在故事上玩點懸疑呢？白眉這種仙家自然是以能預知未來而自得的，假如他早知仙二代中會出“叛徒”，一開始他預料是鄭伊健所演角色，於是處處提防與設局，“引誘”他黑化，但最後沒想到卻是古天樂出了狀況，這樣的設置是否會比現在這般多一點意思？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自我解構，畢竟這種仙俠題材看起來有很多可能性，但實際上卻是套路得緊。

另一方面，就是回到剛才提到的天雷雙劍的大招上來。第二次天雷雙劍合璧理論上應該由“轉世”的廉刑和張柏芝扮演的李英奇來完成，但要是廉刑出了狀況，無法再用雷炎劍，這時候情勢危急，鄭伊健自然當仁不讓，和張柏芝天雷合璧，畢竟這兩人才是最大的主角，不由這二人完成那大招，在情在理都是講不過去的。

至於天雷雙劍合璧成功後，除了進入所謂流光速度，一般人看不到，然後功力大增，五光十色之外，其實還得有更多一些設計，不然光是打敗所謂的幽泉血魔，即使有動畫特效助力加碼，還是有點單調與乏味。我的設想是，要是兩人對撞，產生一個新的肉身，在外形上，這個雌雄同體，兼具張柏芝鄭伊健的各種特徵，包括妝扮五官身段服飾，同時是有二人的元神共處一體，這樣子的結果，應該比什麼相濡以沫，或相忘於江湖，更有韻味與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