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分:
6.0 还行

原名:又名:七天 / Seven Days

分类:剧情 /  中国大陆  2015 

简介: 影片讲述一个孤独老人在雪山中与鱼、鸟,一个小孩发生的情感故事

更新时间:2016-08-09

冬影评:掀一掀极简主义的盖子

的确,极简叙事发生在许多大师级导演的电影作品中。极少的人物、简单的场景、压缩的情节、节约的对白、寓言化的意向以及形式感的影像语言等等,往往在不同的导演手中构建出不同的语言体系,被公认为可以代表“作者电影”,以对抗好莱坞的类型片体系。不过需要知道的是,极简主义(Minimalism)最早奉行于艺术创作中时,就被敏感的批评家们提醒,它同时极易令作品以惊奇效果代替艺术审美,让创作者以为找到了一条捷径,没有以“极简”的手法抵达事物的“本质”,只迎来哗众取宠的短暂喧哗。
73分钟的黑白片《冬》极简的形式追求意图明显。漫天飞雪的长白山山脚下,七天之内,一个老人与一条鱼、一只鸟和一个小孩儿之间一段无对白的寓言故事。加上古琴和梵音的配乐构思,似乎是以禅意为托,描摹生命孤独的存在,推演人性的贪欲。然而通片读过,却发现极简的盖子下面,是风格与内容的对立,人物的缺乏逻辑,对于善与恶、贪与欲的缺乏判断和价值混乱。禅意没有表达,功利心偷梁换柱地意外侧漏。影片甚至为观影体验带来了意外的侵害,其原因并不是年轻导演对生命与人性的理解深度不够就急于表达,而是对电影这一媒体的视觉伦理完全丧失敏感度,对视觉上的冒犯与暴力浑然不觉。而这种浑然不觉又与影片中老人的恶同质,影片文本内部的寓言是失败的,但影片本身之于当下社会,却可以解读为一个可怕的影射。
一般来讲,影片风格的确立来自开头和结尾。在《冬》中,当然是那为摄制带来极大挑战的白雪皑皑的长白山景地。影片首先用3分多钟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雪景定调,几声叮咚的古琴声后,镜头由远及近调用航拍、远景、近景、静态特写描摹一个唐诗中“独钓寒江雪”的老人,再从特写回到近景、中景、远景、大远景,加深渲染暴风雪中老人茕茕踽踽的处境。逆着暴雪,迎着风口,如此冰天雪地的残酷环境中,老人物我两忘地钓鱼,这是影片的基调,也是故事的出发点。观众势必会产生疑问:老人如此自在的生存态度是如何造就的?影片结尾老人更是化身一只鸟,一格仰面为山的雪景画面后,飞入惟余莽莽的天地间,在《八吉祥颂》的藏地梵音下,回应片首。
然而如此唐诗宋词水墨山水画的景片背后,这个老人并非修行有道。镜头跟着老人进入木屋内景后,随着那贴近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压抑刺耳,随着鸟与小孩的相继出现,这形象气质俱佳的世外高人怎么成了一个自私残忍的猥琐大爷了?佛称贪淫致老,瞋恚致病,愚痴致死,除三得道。贪淫、瞋恚与愚痴,老头儿几天内把事干全了。
影片将基本场景分成对立的两部分:外景是高光雪域,内景是低调木屋。老人的饰演者王德顺现年80岁,因练健美、走T台成为网络红人,并活跃于近年的几部国产片中。观众很快会发现,这个老人提上鱼缸进入木屋后,并不能回答片首带来的关于艰苦环境下生存态度的问题。此后,老人在外景雪天里是钓鱼/放生、救鸟/悦鸟、寻孩儿/念孩儿;在木屋暗室里则是嚼土豆、吸溜粥;一日没钓上作伴儿的鱼晚上就暴砸镜子、辗转自慰;然后来了只鸟马上把反复放生的鱼屠首割肉;来了个小孩马上就把逗他嬉笑眼开、捉虫报恩的鸟活活生烤;不接纳小孩时随意推搡,陪他睡了一晚为他做什么都成;小孩跑了就委屈地想老婆想到了又是哭不自已又是幻觉不断——可谓贪瞋愚痴,患得患失。这已经完全偏离了预设。并且为影片带来颠覆性的置疑:如此状态的人怎么可能一个人活到那么老?风吹草动就得杀人放火啊。墙上的照片显示他的妻子年轻早亡,他并无子女亲人,可如此状态的人又怎么可能鳏寡孤独这么多年?并且怎么可能离群索居,还选择那么艰苦的环境?
一个定调为禅意诗境的影片不是不可以讨论人性的残酷。金基德的《春夏秋冬又一春》,宁静超然的山水景物与其中人物的罪与贪、暴力与死亡并不冲突,并且相互观照,共同实现主题表达。而在《冬》的冬景,刻意营造了东方美学意境,不但没对内容发生关系,反而是相悖。《都灵之马》的视觉风格与它们相反,但是人家阴郁的影调和乏味的运镜,与影片中肮脏羸弱的老马、粗鄙邋遢的内景是统一的,包括平庸残疾的人物走不出远景中的一棵树,都与“绝境中消磨活力、放弃抗争”的主题有关。
换个角度讲,《冬》的问题还出在它极简主义地让一个人物同时承载三个叙事角色。寓言故事中往往将叙事者(叙事视点)与恶人的故事以及故事的代入者保持距离,在《冬》中叙事者、代入者与恶念的投射对象合一了。试想将《农夫与金鱼的故事》中第三人称改为第一人称,农夫与他的老太婆合为一人,贪婪者不再是一个肥胖粗鲁的老太婆,而是一个高大帅气的青年。故事就变成这样:天大地大,我撤网打鱼,一天网到一条不平常的金鱼,她答应我,只要放了它,要什么都给。我要了又要很多东西,她都给,我最后要做海上霸王,要她伺候我,她再也没搭理我。这时,“我”直接沦为丧失可信性的傻缺,汤姆苏讲的寓言,效果直降为零。
《春夏秋冬又一春》则变成这样讲:我小时候将石头拴在小动物们身上,害死了鱼和蛇;我青春期的时候迷上姑娘,放弃了做和尚;我青年的时候由于杀人逃回庙里还是被抓了回去;我中年的时候想回到寺庙修行,在冰上凿洞,又淹死了个女人;我老年的时候抚养的女人之子长大了,他继续虐待小动物;最后,我呆的地方佛光万丈,普度众生。这时,“我”已经自以为是“苏”到神魔不分,还谈何禅理。
《冬》中无论是鱼,还是鸟,小孩还是女人,都成为老人解乏孤独的他者,在这个层面上他实现了众生平等。老头儿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害我孤独者,佛来斩佛,魔来斩魔。这样的修行最后还能度化成鸟,大地万物皆以我为形。这老头儿“苏”到能行多大的胆啊!假设影片除独钓的老人外还有一个年轻人,来行孤独中各种难以按捺的恶,影片在叙事上将合理得多。当然,这就太金基德了。
鱼和鸟明明在影片中已被人格化,甚至作为角色主演在字幕中被强调。但是《冬》中仍直接将鱼和鸟曝露在暴力之下,非常刺目。案板之上,鱼被割成几段,刺耳的齿刀割鱼声连绵了三个画幅,鱼头呼吸与跳跃异常生动。炭火之上鸟被签子插穿,扑棱着的翅膀转瞬成为油滋滋的烤肉,成为笑嘻嘻的老人和充满期待的小孩的视觉焦点。导演甚至毫不忌讳地承认,烤死的鸟就是他为影片摄制训练了三年的一只。这种漠然不仅忽视了电影“视点”与观众的本体性关系,并且完全就是娱乐主义至上的当下社会,对于媒体的视觉暴力视若无睹的一枚例证。
艺术电影允许创作者对天对地对自己的团队对假想的观众说:我的电影很牛逼很牛逼。但是不能心里想的是:我很牛逼我很牛逼。这个差距很大。前者执着创作本身,牛逼感引来火花四溅的创作兴奋状态,振奋自己、团队,也必将感染到观众——不管这观众的范围有多大。后者让自我迷失,说白了自我体验大于电影表达,会令创作出现一个漏斗,才华的空壳还摆在那里,里面的灵气漏光了不说,创作会失真,会扭曲,更不可原谅的是会为他人带来“视觉侵犯”。高逼格的瘴气,能让没入门的电影爱好者暂时蒙圈儿。明明观影有如嚼口香糖嚼出了大蒜,一看标签上贴的就是蒜味口香糖,美其名曰“艺术香口胶”。老实孩子带着一嘴的蒜味逮谁跟谁说:我今天艺术了,却把别人给呛着了。最坏的是很多人客气地躲着走,一边敷衍着说:您这风格有哪位欧洲电影大师的影子。
原文发于7月20日《中国电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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