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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作为一部战争电影,《1917》的形式无疑是十分新颖的。大量长镜头的运用使得整部影片给人带来一种身临其境的沉浸式体验。在这种强烈的真实感之下,观众收获的情感共鸣也围绕着战争梦魇和英雄史诗徐徐展开。
【关键词】战争电影 一镜到底 英雄主义
也许你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还能有这样一部讲述一战故事的影片可以获得如此多的殊荣:第七十七届金球奖“最佳剧情片”与“最佳导演”;第九十二届奥斯卡金像奖十项提名。在2020年的电影颁奖季里,《1917》无疑是一匹备受瞩目的黑马。
故事的剧情很简单:在1917年的春天,一战英德战争的法国战场上,两名英国的小兵被军官挑选去传递一项情报——情报的内容是停止发动下一场进攻,而这关乎到1600人的性命。这个剧情的戏剧点在于,这项传递情报的任务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没有尽头的战壕、德军的无人区、两个年仅16岁的小兵和不足24小时的时间。
大多数人在看到这样的剧情时,肯定已经预先在心里勾勒出了电影的大致框架:残酷的战争、复杂的人性、年轻却英勇无畏的小兵,辅以好莱坞擅长的CG特效——硝烟四起、战火纷飞。坐在影院里的观众很难不和影片中的角色共情。
而《1917》作为一部战争电影,其最独特也最出彩的点就在于,观众通过这部电影能感受到的情感共鸣是“沉浸式”而非“旁观式”的。
第一章 「梦魇」
当我们谈论那些已逐渐远离自己生活的历史事件——诸如革命、战争时,常常会将自己的思维局限在宏观视角内,而忽略微观层面的种种记忆。就比如说,也许熟读历史的年轻人很多都知道抗日战争期间中国付出了四千余万条鲜活的生命,却很少有人会去真正了解一位在战场中失去儿子的母亲,与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相比,她的伤痛实在是太渺小了,但却也是真实存在的。
而战争电影的存在则往往会让我们或多或少的关注到这些微观层面的故事:从《战马》中小男孩与幼驹难舍难分的真情,到《安妮日记》中成长少女心灵世界的内心独白。无论这些故事是改编自真实事件或是纯粹杜撰的,随着影片剧情每一分的推动,我们都能离电影背后的人与世界更近一分。
《1917》是一部讲述一战的电影。与其他所有战争电影都不同的是,比起“炫耀”式的强调繁复的特效技术,《1917》更为吸引人的是其低调却高超的摄影与剪辑技术。整部电影由大量长镜头组接而成的,在剪辑的时候辅以各种巧思,如果不是刻意去关注寻找的话,在这部长达两个小时的电影中,剪辑痕迹几乎不可见。再加上电影中的所有剧情本就都发生在四十八小时内,比起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窥探戏中人的遭遇,观众更像是亲身跟着角色走了一场。
这样的沉浸式电影效果是,也只能是这个时代的工业产物。一镜到底的大量运用让人沉浸式地体验到了战争这场梦魇。透过这些长镜头画面,看到的周遭一切仿佛都覆盖着战场上留下的烟尘和淋漓的鲜血:粗粝望不见尽头的沟壕、锋利扎手的铁丝网、泥泞肮脏的弹坑、俯冲坠落的直升机......电影中有许多长镜头同时还是角色的第一视角主观镜头,晃动的影像极度还原,无声胜有声地将战场上少年的心理活动真实的传达了出来。
在这部电影中,能让人身临其境地感受到战争梦魇的,除了画面,还有剧情。
上一秒,两个少年通讯员还在讨论各自的家庭;下一秒,那个幻想着能够赢得军功章回家的孩子就被敌军捅伤了。《1917》没有对死亡避之不谈,少年从受伤到死亡的全过程都被用长镜头记录了下来,我们只能同他的同伴斯科菲尔德一样,无力地看着他脸色渐渐泛白,嘴唇失了血色,胸前的伤口处正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汩汩流出并最终永远闭上了眼睛。死亡的过程缓慢而痛苦,然而还来不及为他哀悼和惋惜,斯科菲尔德就将又一次背负着任务重新上路了。
看到这里时,我想起了在《阿甘正传》中出现的越战场景。同样是对前路一无所知的战场,也同样是幻想着战争结束后理想生活的普通人。上一秒“虾哥”还在和阿甘大谈特谈回家后的捕虾计划;下一秒不知从何处飞流而至的炸弹就将他对未来的所有设想都永远埋葬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亚瑟·黑利在《身居高位》中写到:战争迟早是要发生的,因为战争从来就无可避免。人们惧怕战争,将它称为梦魇,是因为当我们在谈起战争时,首先想到的往往都是死亡。然而,战争被称作人类历史的转折点不仅仅是因为关乎着大量人口的生死命运,还因为其会在许多其他方面带来变化,最终影响到整个社会甚至时代的未来。
作为一部战争电影,《1917》给了我们极尽真实的感受。在一众战火纷飞的特效战争片中,它用自己“描述式”的画面与叙事回答了现代人这样一个问题:当我们在惧怕战争时,我们究竟在惧怕什么?
第二章 「史诗」
如果说只是让我们真切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与可怖,那《1917》还远远的称不上一部具有特别意义的战争电影。它难能可贵的地方是,能在让观众对战争身临其境的同时,发现情节中所蕴含的禅意,我将其称为在战争背景下谱写的“史诗”。
这种深层次的表达与影片中意象的巧妙使用是分不开的,我将按照时间顺序,以其中三个意象为例,来解读《1917》这部电影中的意蕴。
意象一——五斗橱中的婴儿
虽然电影呈现的效果是完整的一镜到底,但作为观众其实还是能很明显地从画面色调和光效上感到,影片是分为了前后两个部分的,而这两个部分的分界线就是斯科菲尔德在一路狂奔中误入的地下室。夜半的地下室里没有英军与德军,只有一个见到穿着军装的斯科菲尔德就怯懦得发抖的法国女人和一个婴儿,而那个婴儿就睡在一个五斗橱的抽屉里。法国女人说自己不是婴儿的母亲,在地下室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她的面庞像是圣母一样柔和。斯科菲尔德将自己存下来的牛乳全部留给了她们便不顾女人的劝阻毅然决然的上路了。
这一段剧情则是整部电影中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柔情时间。已经在穿越战场的过程中见到了那么多死亡的斯科菲尔德在见到这个小小的新生命时流露出来的温和与平静,以及他心灵深处的激荡与得到的抚慰,都伴随着地下室外沉闷的炮火声传达到了观众心中。
意象二——水中漂流的花瓣
这一段大概是电影全片中将美与希望展现的最为直观的地方。当斯科菲尔德体力不支,被瀑布裹挟着冲刷随着河水漂流的时候,观众惊喜的发现——在他掉到水里漂流的时候,整个河面上都铺满了浅粉色的花瓣。此时流水潺潺,夹岸是苍翠的绿树,抬头是湛蓝的天空,指尖拂过的是柔软的花瓣。这样的情景宁静、美好而又充满禅意。就好像上天是要特意通过这些飘落的花瓣告诉斯科菲尔德,即使是在奇石激荡的水流中,也能看到希望。斯科菲尔德在这样的景致下闭上了眼睛,而在一段短暂的平和后,他就从河流回到了岸上。那一刻,斯科菲尔德跪在土地上号啕大哭。
意象三——临行前的林中颂歌
当来到河对岸的另一片森林,接近送信任务的尾声时,不难看出斯科菲尔德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接近透支状态了。就在这时,林中浅唱低吟的颂歌钻入了深一脚浅一脚的他的耳中。唱歌的人是一支英军部队的战士,歌曲的意思同许许多多的的其他旋律一样,是为了在临行前给士兵们打气。士兵们有着不同肤色与身材,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是信仰与未知的前程。望着这些也许很快就要被迫直面死亡的同胞,精疲力尽的斯科菲尔德在人群外静静听完了这首歌后,就又起身投入了自己的使命中。
除了对意象的描绘以外,影片对人物角色形象的刻画与塑造也非常出彩。我们能很明显的看到两个少年态度的转变与成长,就在故事发生的几十个小时内。
起初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斯科菲尔德兴致并不甚高。他从一个十分理性的角度出发进行分析,认为能够完成这项任务的可能性太小了,但另一个少年却因为能够在完成这项任务后见到自己在另一个营地的哥哥而兴奋不已;当那个少年牺牲以后,斯科菲尔德则成了这项任务的主导者。作为一部战争电影,《1917》塑造的英雄并不是一个每时每刻都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超人,而只是战场上一个普通的少年。他没有大无畏的英雄主义,他也有紧张、焦虑、恐惧的情绪,然而却背负着战友的嘱托,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了未知的危险。
影片结束的时候,画面停留在了斯科菲尔德坐在大树下倚靠着休息的样子,而这正与影片开头的时候他被同伴叫去执行任务时的样子巧妙重合在了一起。只是姿势虽然相同,但人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没有多余的煽情成分,平静的长镜头将斯科菲尔德向远方的平原眺望时那种淡淡的忧愁渲染的恰到好处。
因为在技术构思与运用上突破式的创新,《1917》收获的评价大多都趋于两极,许多人批判其是一部内在情感匮乏的工业品。然而在我看来,大量一镜到底带来的代入感与沉浸式的体验感既是技术的体现,又为艺术的升华打造了基础。面对这种“新形式”电影的出现,欣然接受应当是最好的对待态度。
参考资料
[1]宋振华.从德勒兹到《1917》:长镜头在战争电影中的时空建构[J].戏剧之家,2021(02):154-156.
[2]桑屹峰.反战题材电影《1917》的艺术创新[J].艺海,2020(04):64-65.
[3]冯妍妍,鲁小艳.电影《1917》拍摄手法与声音语言浅析[J].声屏世界,2020(08):4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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