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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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还行

原名:红楼梦又名:新版红楼梦 / The Dream of Red Mansions

分类:剧情 / 家庭 / 古装 /  中国大陆  2010 

简介: 巍巍皇城,紫气东来。贾史王薛四大家族,尽享泼天财富,却不知富贵终有尽,屋子沉湎于

更新时间:2017-12-10

红楼梦影评:愚李导惹恼大观园 慧群芳讨伐新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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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一日宝钗午觉起来,因觉天气炎热,身上不大自在,便对宝琴说道:“这两日热得忒不像了,林丫头那里好些竹子,倒清净凉快些,不如竟往他那散散心去;顺便瞧瞧他这两天身上好些了不曾。”宝琴连日正觉拘束无趣,自是拍手说好。
宝钗因遣人盛了哈根达斯冰淇淋,命一个婆子用镂花精巧盒子提了;又对莺儿道:“你到我房里,把书架上那一个玛瑙盒子拿了来,交与那婆子一同带了去给林姑娘,那盒子里的西洋药利福平片是专治咳嗽痰症的。”莺儿连忙答应,自去打点,不在话下。宝钗姊妹因会了湘云探春,一同往潇湘馆来。
黛玉午觉起来,正独坐发闷,忽见宝钗等姊妹走来,忙起身招呼坐下,命紫鹃接了盒子,将哈根达斯雪糕用琉璃碗盛了,分与湘云等品尝。宝钗等都只要了一小块;黛玉只用勺子撮一小口抿了,虽觉可口,怕受了寒气,也不敢再多吃了。独湘云笑道:“这会子热,偏要多吃些解暑。”因此舀了满满一勺放入口中,只觉酥软香滑,余香满口,忙道:“这竟比肯德基的甜筒强上百倍了,只我竟尝不出是什么做的,也一般是奶油不成?”
黛玉便扑哧一笑:“这云丫头也忒性急了,怪凉的,竟一大块一口吞了,也不怕牙酸?你慢些吃,岂不也能品出些味道?”说得湘云脸上也不好意思起来。
宝钗忙道:“这原不怪他,说来你们也未必知道:这里头是将草莓、芒果、哈密瓜、甜酒蜜果、仲夏野莓、香草并果仁切碎调和了做馅,外头一层却是咖啡,黑巧克力提拉米苏调制。一应材料,俱是美利坚国所产。”众人忙赞叹一回,又说道:“倒是这西洋雪糕,又合口,又好看;有了他,谁还吃那红豆棒冰呢!就前些年吃的那可爱多,稀罕得什么似的,比起这,竟也差远了。”探春道:“虽如此,这原是姐姐家中富贵,想吃什么,尽是有的;平常人家,房舍饭食皆是艰难的,也未必吃得起这个了。”
正闲话着,忽见秋纹忙忙地走来,笑道:“原来姑娘们都在这里,宝二爷打发我来请姑娘们往我们那看电视去呢。”湘云忙对众人道:“这几日为诗社的事打发人去请二哥哥,只说“在家看电视,不得闲,空了再会吧”。我倒奇了:往日纵有了什么新鲜玩物儿,也没有个为此冷落了姐妹们的;却不知那电视到底是怎样一件稀罕物,竟把个人的魂勾了去?
”宝琴忙道:“姐姐竟不知道?我曾见过的。倒也奇巧。我十岁时节,跟随我父亲去买洋货,在海上走了两个月。后来到了日本国,那国却专出产这电视。”便将昔年所见,如此这般,说了一番,众人无不称奇的;地下的丫头婆子们,也都听呆了,忘了去倒茶。独宝钗嗔道:“偏你这丫头知道得多!正经书不读,理会这些邪门祟道的!”
黛玉忙道:“这个怕什么?宝姐姐也太多虑了。我们不曾见过,难道还不曾听说过的?”探春也笑道:“现今不独那美利坚和日本国有,就连外头一般的小户人家,不少也买了来取乐儿。只老太太,太太未免嫌着伤风化些。前儿赖大家的托人从日本国带了一台电视孝敬老太太,他只命鸳鸯收着,说闲了再看罢。老太太不发话,我们也不便说要看的。”
黛玉又道:“可不是昨日里听说,一个姓李的女先儿,参着《石头记》的本子,找了一群小戏子,将这园子里的事情演了一番,想必就是说的“电视剧”了。”众人不免称奇,心里都想着要去瞧瞧,口里只不好说出来,因此只是延挨着。倒是湘云性急,一心要看那电视是怎样个稀罕物,便催道:“就是去瞧一瞧,想来也不碍事;便是老太太知道了,你们只说是我的主意就完了。”说罢,抬脚就走;众人也只得跟了往怡红院来。
宝钗一行人来至怡红院门口,却见湘云早在哪里,朝他们努嘴儿,叫别出声,院子里正拌嘴呢。众人过去一听,却是晴雯,麝月,芳官三人的声音。只听麝月笑道:“我劝你省些力气罢!跟个小孩子怄气作什么?”
只听得晴雯一声冷笑:“他少来和我装!既学了几年的戏,那蔷大爷就没潜规则到他?不然他就这么红了?这会子不学戏了,又装狐媚子哄我们那位爷,挑唆着今天看电视,明天顽网游;才来几天,倒只听他一个人的了!”
芳官便急了,一行哭,一行说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也不过就在老太太,太太跟前唱过两出戏,凭的是本事,知道什么前规则后规则的?就连上回娘娘来了,蔷大爷只让龄官去,我们连娘娘的面还没见着呢!”
麝月笑道:“你听听。人不大,说起话来倒夹枪带棒的,又扯出什么龄官来,难道他不是凭本事,竟是和谁作怪了不成?”说得晴雯和芳官也笑了,芳官又连忙道:“我并不曾那么说。姐姐们平日深宅大院,不知道这里头的缘故。先时蔷大爷当导演,不知道多少人来求他。凡要在太太奶奶们面前露个脸,少不得要拿银子去打点他。现如今他又当制片人,益发风光了,把我们俱不放在眼里。我也不稀罕演那劳什子,也不曾去奉承他,因此出来了。”湘云听了,悄悄道:“原来里头竟有这些文章,可见人的心是坏的。只这潜规则是个什么道理?”宝钗听了忙道:“咱们快走吧,宝兄弟还等着呢。”
说着众人从穿廊来至宝玉房中,只听满屋子里说话声,却不见人。原来却是电视的声音。袭人等忙请姑娘们坐下,指着墙上三尺见方的黑框子笑道:“今儿个宝二爷请姑娘们来瞧的便是他了:40寸高清液晶电视。说了这些日子,今儿才得。”
只见宝玉方从屏风后钻出来,只见他今日换了白色短袖圆领运动T恤短裤,配一顶费德勒款加长沿白色防水网球帽,纹着“Adidas”字样,探春等都笑道:“越发精神了。”独黛玉心中不大自在,思忖着他这一身休闲打扮,又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只见宝玉笑道:“怎么请了这半日才来!再迟一会子,戏也看不着了。”说着便就那电视边一按,黑玻璃上竟一下子现出幅画来,那画并画中的人又会动,就如同平日里看戏一般,只是人小了些。宝玉又如此这般演示一番,众姊妹自是称奇。宝玉又道:“有人参着《石头记》的本子,把咱们园子里的这些事也拍成了戏放在这电视里,我不敢一人独享,今儿就是特地请姐姐妹妹们来一起瞧瞧,也图个新鲜。”宝钗忙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原不该把我们的事传到外面去才是!”湘云又道:“看看也无妨。倒要看看他演得好不好,真不真。”话音未落,只见那屏幕上冒出《红楼梦》三个大字来,探春笑道:“想必就是他了。”一时间众人凝神屏气,只盯着那画面,唯恐看漏了眼。小燕四儿等小丫头也蹭进屋里,远远地看着。只见片头阴森鬼魅,一会如鬼哭神泣,一会儿又是铙钹齐鸣,倒似几十个看不见的妖精打架,只见屏幕上又跳出“导演:李少红”几个字来。探春道:“这名字倒熟。倒像在哪里见过的。”黛玉冷笑道:“你怎么连这个也想不起来了。他原是李嬷嬷的女儿。”
(二)
昔日《石头记》中曾提及,宝玉有个奶母李嬷嬷,年迈昏聩,原是告老解事出去了的。止有一个儿子李贵,现跟着宝玉上学。却说那李嬷嬷还有一个女儿李氏,小名唤作小红的,自小被他母亲娇养惯了。上了两天学,又喜好兜揽卖弄,二十五岁上便当起导演来。虽说这一行原是男人干的营生,因她原有些胆识,又肯舍钱在异彩华服并新词艳曲上做文章,殊不知正讨了那素爱排场情调的新贵小资们的喜,便一天红似一天,竟压过男导演们一头,家中也盖起了楼房厦厅。她母亲李嬷嬷自觉脸上有光,一发不把袭人等放在眼里。时不时进园子来聒噪一番,以至于丢盘摔碟,也都拿他无法。
李导是个心思活络的,不免想道:当年拍的那出唐朝轶事,大受捧赞,可见世人是爱古装戏的。现今家里放着一出极好的戏,何不回去央及母亲她老人家,到老太太,太太跟前讨个情,把重拍《石头记》这一宗事揽下,只怕这辈子不愁吃穿了。
当下那婆子主意已定,便回家来寻他母亲商议,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又道:“你老人家的面子,太太必不好驳回的。”那李嬷嬷见女儿家来,竟似天上掉下个凤凰一般,百般奉承还来不及,如何不依?次日母女两个便来见王夫人,把来意说了:“这一家子几百口人,哪一天不生出许多事来,竟比那戏文里还要热闹。如今又现成有那《石头记》的本子,太太依我的主意,将这些大小人物事情拍成电视,演与众人;外头看了风光体面,老太太也必是高兴的。只是有一件:凭我一个人,难把那许多投资,审片并看戏的拿下马来。因此来求太太的恩典,当个监制才好。也不用做什么,不过白借了太太的名儿方能服众罢了。服装,道具,出场费并不动用官中一文钱,我自去拉赞助。若能剩些利钱,也必来孝敬太太奶奶们的。”
王夫人本是吃斋念佛之人,不理会这些俗事;又思忖侯门公府,也学那小人物们自曝,未免失了体统;又厌那李婆子说话粗鄙露骨,心里早嫌了他。待不答应,却因李嬷嬷是宝玉奶母的缘故,原比众人有些体面,只得吩咐道:“这也不难。只是我如今再不管这些。我另差人与你去当监制罢。再有一条:如今比不得先时,你们要拍什么红楼梦也好,青楼梦也罢,只别弄出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却拉着主子们的旗号诳三诈四,吆五喝六到处卖去。那时别说我难回老太太,就那写书的曹雪芹,知道了也必不依的。”
母女两个满口应承,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回家去了。这里王夫人又着人吩咐凤姐儿,家里不拘哪个管事的,找来给那李婆子当监制去。谁知凤姐儿见那婆子目中无人,竟不曾来奉承她,登时十分不快,又不好发作,便回了王夫人:“如今家里戏园子的事都是蔷儿管着,不如打发他往那头去了,好歹他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心下暗道:那贾蔷素日心性乖滑,又专能勒索作耗,我看你怎么收场。王夫人便应允了,这里凤姐派人传话给贾蔷不提。
谁知那贾蔷却是个聪明透顶的人,虽说平日荒唐惯了的,在这行里混得久了,那戏的好坏却一看便知的。因寻思着:凭那李婆子,拍了几部古装戏,也并不见好,如何就这样轻狂不知事起来,竟敢拍《石头记》了;拍出来也定是鬼画符不成样子的。我与他当监制,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琏二叔凤婶子也必说我不会办事。我须不比那韩三平有朝廷撑腰,得罪了这府里的人,只怕以后没地方吃饭了。何必讨这个臊去?又恐对凤姐不好交差,便叫了贾蓉来商议。贾蓉是个惯出馊主意的,听罢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倒有个八面周全的法子,你只打发小厮到高鹗店里把找他来便是。”
那高鹗也是个素来心高志大的,读了几年书,又颇作得文章,只恨自己无名小卒,不能著书立传,青史留名。便闲来续作了《石头记》后四十回,又叫来书商程伟元替他炒作,发行一百二十回本。虽说明眼的都觉出与前八十回的文路相去甚远,有些心疑;那高鹗只一口咬死是原作者所作;又有那愚鲁之人看不甚分明的,觉得后四十回也一般风流雅致,且又热闹喜庆,因此便以讹传讹,说这一百二十回方是《石头记》的正宗。高鹗又替书改了个名了叫《红楼梦》,虽说自己只署个编者的名儿,银子却没少拿,着实得意风光了一阵。
偏生这城里住着胡适,俞平伯等几个老儿,与高鹗素有嫌隙,立意要寻他的不是。费了几年功夫,找了一帮秀才儒生,咬定后四十回实属伪作,又拿出许多铁证来,众人看了,不信也无法。又有那嘴里尖快的,把高鹗的名字扯出来,说那伪书就是他所作,道了许多不堪的话,高鹗益发没了颜面,昼夜烦恼啼哭,几乎不曾寻死。俗语道:墙倒众人推,自打闹过这一场,从前的粉丝们便都远着他了,就连书商程伟元,也把头一缩,只推病不肯见他。高鹗惹了一身晦气,自觉羞惭,又叹世态炎凉,从此也不在文艺界混了,却到学校门口租了间房子,靠替人捉刀写论文过活。
(三)
却说这小厮来至高家,见着高鹗,请个安,道:“我们蔷二爷请爷过去一趟,有好事情哩!”
这高鹗与贾蔷却也是旧相识。当日贾蔷领着梨香院的女孩子们往江浙一带走穴,请高鹗填了几首流行诗词,倒也众人喝彩。后来高鹗潦倒了,也曾求贾蔷到梨香院不拘混个差事,贾蔷只推说“如今不比先时,三姑娘拿着作筏子,要缩减我们的编制呢,不令进人的,你且回家等着罢”,高鹗只得含恨而去。如今又见派小厮来寻他,也顾不得他往日薄情,竟如抓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换衣服去了。
这里贾蓉与贾蔷计议已定,只以贾蔷的名义令高鹗与李婆子当这个监制去,却并不予他授权书;若这出戏弄得好,功劳自然是贾蔷的;若弄的不好,就往高鹗身上一推,说并不曾委任他,只是他和李婆子两个混赖假托贾府的名义谋利,便上衙门告去,他口说无凭,也无法的。
说着高鹗到了,两人忙起身让座,将令他当监制的事情说了个大概,那高鹗却有些踟蹰:“二爷虽是好意。只我如今坏了名声,比不得先时了,哪一个还肯来兜揽我?只恐拍出来也没人看哩!”
贾蔷便冷笑道:“说你糊涂,果然是个没见识的。你也在文艺圈混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臭的才是香”这个道理?别说是你那一点子事,就连那陈冠希,张柏芝,捅出的窟窿不比你大了去了?如今在家歇上一年半载,出来照样是娱乐圈大腕,比先时还红呢!”
高鹗一想也有道理,低头半晌不语,这边贾蓉又撺掇道:“你若弄得好了,别人自会赞你,你就成了权威了;那帮作践你的红学家老儿们,谁敢再踩着你的头?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把他们哪一个放在眼里?也出了这口气了。”
这话却说到了高鹗心里,便想:反正如今也无脸再可丢了,索性不顾了,便答应了。于是一番计议,把这事定夺下来。那高鹗也是文人习性,有些呆气,竟不曾过问委托授权书的事情。于是贾蔷择日置宴,把高鹗与李婆子都请来,道了原委。那李婆子原就是高鹗的铁杆粉丝,如今又来与他做监制,如何不依?大喜过望,连忙敬酒道:“你老人家竟连这艺术指导也一起当了罢!那后四十回也自是照你老人家写的拍!”
高鹗谦让不迭,喝至三更,才笑迷迷地家去了。这里李婆子又暗暗着人给贾蔷送去五百两银子谢礼不提。贾蔷坐享了五百两,自是夜夜笙歌,一味高乐不了。却也并不敢瞒着凤姐,拿了二百两银子来与凤姐悄悄说道:“李婆子孝敬侄儿的,全在这里;我还不是全亏婶子照应,岂敢自己拿着?我知道婶子也并不放在眼里,就与房里的丫头们做些衣裳穿吧!”
又将拿高鹗当替死鬼的主意对凤姐说了。凤姐也不抬头,只道:“到也妥当。只凡事仔细些,免得走漏了风声”。再说这边,李婆子又找来两个小厮,教他们道与记者,把话放出去,就说贾府老太太的意思,要我们拍新《红楼梦》。不出两日,这戏还未开拍,就有若干停人找上门来。原来这城中大小,哪一个不是一双势利眼?哪一个不想托赖着贾府和《红楼梦》发些财?做赞助商这等赔钱的事,竟似得了彩头,你争我抢,几乎不曾打破了头;李婆子哪有空亲自理会这些事情?不过一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出面接待一下,余者皆是广告部的小厮们收了银子,自去打理,不在话下。数日下来,也就是发狠使钱多的几家,得着了广告位。天香楼夜总会作好作歹,请了贾珍代言。那珍大爷止说了八个字“贵族享受,娱乐天堂”,管事的便满脸堆笑把一千两银子赶
着送往宁国府去了,还道他是金口玉言;那铁槛寺,馒头庵并清虚观的和尚,尼姑,道士们,也打出“宗教旅游,文化盛宴”的招牌来;“刘姥姥无公害绿色蔬菜”等剧情植入性广告自是不用说。那些没得着广告位的,气了一场,只好改行做起山寨产品来:“彤灵宝玉:只给最爱的人”“岭香丸:打造名门闺秀冷艳气质”,以至于“太观园一日游”“龙三姐酒吧”,一时间热闹非凡,无奇不有。
贾芸的舅舅卜世仁正开着香料铺,近来因被网店抢了生意去,每日只是惨淡经营,不免哀声叹气。闻得街面上的人说要拍新《红楼梦》,不由留了心,私下里琢磨起来:“那剧组里拍戏,哪一天不用着许多头油脂粉?要能把这宗买卖揽下来,这辈子便不愁吃穿了。只是还得去托外甥贾芸,他与贾蔷原是本家兄弟,须好说话些”。因此便回家与他老婆商议,他老婆自是说好。
(四)
卜世仁便自店里寻出一盒法兰西国产的香奈儿香水来,意欲往贾芸家去,送与他媳妇小红。他娘子见了,又心疼起银子来,对他说道:“自家外甥,至亲骨肉,说什么礼不礼的,反倒生分了。依我说,竟将这虚套收了吧!再说你那外国香水,也都是淘宝上进的货,你敢自说得准真假?芸儿媳妇现又跟着那凤奶奶当差,什么没见过?倘使他眼尖看出那东西不真,你这当舅舅的脸往哪里摆?没得白讨臊去!我自有个主意:家里柜上还有好些大宝润肤霜,国货里也是上等的了,里面也是怪俊的白霜儿,搽起来也是喷香的。送人一样是体面的。何不着人用盒子装了,我与你一同去。”那卜世仁无法,只得依了,提了大宝同着他娘子往后廊上来。
却说卜世仁两口儿提了盒子,往后廊上贾芸家里来。见了他外甥,叙过寒温,便指着盒子道:“昨儿得了两罐大宝润肤霜,抹脸,擦腿都使得,如今还紧俏得很呢。我因想着别人也配不上它,没得白糟蹋了好东西,倒是外甥媳妇用着合适。”那贾芸两口子哪里看得上眼,少不得谢了,说“难为舅舅想着”。那卜世仁便把来意说了,但察贾芸脸色等回话儿。
贾芸听罢,只得苦笑道:“不是我驳你老人家的回,早先我便打听得,这拍新红楼的事和那边东西两府并无干系,俱是那李婆子翻前跳后,自个儿折腾的。你又不知那婆子的来历,却在他身上使银子,到时候他戏演坏了,你老自然也要不回来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赔了本钱,又来埋怨我。”小红也在旁边说:“你外甥说得是。若真有此事,如何连我们奶奶也不知道?通共并没见他来回我们奶奶。别人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奶奶不点头,他如何办得成?”
卜世仁见不是话,心下明白是无指望了。只得忍气吞声,又叙了几句闲话,方同着他娘子回家去了。他娘子一路骂他“瞎了心老没用的”,回家也不与他晚饭吃。卜世仁受了几天气,争奈不得,便把心一横,带着一个化妆师自己找上李婆子的门来。李婆子早闻得卜世仁与贾门也有些沾亲带故,因此对他到另眼相看些,命人与他看茶,不慌不忙地对他说起:“如今拍戏,自然是缺不了头油脂粉的。只不知你那货色如何?”
卜世仁忙道:“回导演,我那货自然都是上好的,那粉用在小姐们脸上,保准比聊斋里的女鬼们还白些哩!”这话却撞在李婆子心坎上,当即叫了两个小丫头来试装。卜世仁吩咐化妆师:“只管多涂些白的,导演喜欢”。那化妆师平日里就在殡仪馆兼差的,何事不知,手艺又熟,三下两下扮得两个丫头如同白骨精下凡,妖异非常,又似倩女幽魂,鬼魅阴惨,好不新颖别致。喜得李婆子连声叫好。卜世仁顾着讨那婆子的喜欢,又上来亲身为两个小丫头梳了个发式,将刘海弯成个个半圆,贴于额前,又与李婆子道:“这个唤做铜钱头,是小的专为演员们定做的,你老看可好不好?又喜庆,又好看,也是图个吉利儿,这铜钱就是保佑你老发财来的,我们也跟着发些财哩!”
李婆子喜得眉开眼笑:“好!好!我在这行里也做得久了,却从未见过这么新鲜好看的头。我是个痛快人,说话从不拿三撇四的,咱们今日就定下了:所有的头油脂粉化妆服装,俱交与你们家了。”
卜世仁此来,原以为要受他盘问奚落,却不曾想到这婆子如此好说话,又不甚精明,想来也是个没主意好糊弄的主儿,因此口中虽满满应承,道谢不迭,心里却早已将他看低了。从此一应服饰梳妆用品,只拿些劣次之品来搪塞,又索以高价,李婆子也看不甚出,反对人处处夸耀:“我们这出戏,嗳哟哟,真真不得了,光服装一项,就几百万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了,不是我说狂话,便是皇帝家也没这个排场,那贾府真是托了我的福了。”此是后话。
化妆服装的事情安排停当,李婆子又忙着招募剧组人员。此时铜钱头已成街谈巷议,供人茶余饭后一笑,还有哪个正经人敢去兜揽他?因此找上李婆子的,多是那不务正业,帮闲抹嘴之辈,头一个要数编剧小顾儿。那小厮才二十多岁年纪,将《红楼梦》囫囵看过一遍,便来对李婆子说道:“若论拍这戏,委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若对原本稍作改动,观众少不得说你不尊重原著。不如这么着,咱们找一旁白,照着原书一字一句念去,遇到有对话处,便让咱们的演员接着念。这样竟连编剧也可省了,咱们又尊重原著,观众绝不能说什么,岂不两便?”李婆子的心思都在华服异彩上,对编剧本来也不甚懂,听他说了这么个好法子,自然是无不应允了。
再说这头高鹗只是挂一个监制兼艺术指导的名儿,冷眼看着李婆子一帮人兴兴头头,把一部经典糟蹋得乌烟瘴气,面目全非。高鹗虽说因后四十回背了一世骂名,心里却还有三分明白,也曾苦苦劝诫,那李婆子哪里听得进去,心里倒烦了他:“你老不做事,哪里知道这里头的烦难。再说,就算没你老撑腰,这许多钱砸进去了,我就不信观众不喜欢。”
这一日,只见李婆子带了一个丫头来高鹗家,进门便高声道:“你老人家看这姑娘可好不好?是我找来的呢!你猜,我让他演谁?”高鹗见这丫头面肥体壮,神气呆滞,举止轻浮,若论稍有体面的小姐丫鬟们,他是断乎演不得的。若演傻大姐儿,他又少些天真烂漫;若教他扮多姑娘,鲍二家的那起淫妇们,又缺了万种风情,因此踌躇不决,不知他是何意。李婆子把脚一跺,拍手笑道:“我说你老见了必定喜欢,果然看得眼都直了。这就是我找来的林黛玉呢!她生的俊俏,又能哭善舞的,活脱脱一个颦儿,亏得我有眼光。”那丫头便上来请安,因天气炎热,只顾用袖子擦脸。高鹗看得呆了,半晌无话,李婆子只当他是应了,两人颠着脚儿去了。这里高鹗惊出一身冷汗,想此处绝非久留之地,给贾蔷留了封信“恕重托不能任”便收拾了包裹,连夜投奔好莱坞去了。
(五)
这里把个监制走了,李婆子也不甚着急,心下道:我也算得脂粉队里的英雄,正所谓“不带头巾的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一人也能独撑起片天下,还要倚仗哪一个不成?索性和那府上脱了干系也好,别说不靠他贾府,就算不读《红楼梦》,老娘也能把这戏拍出来。哪一个经典不是人造出来的?再把文学指导艺术顾问这一项开销也一并蠲了。那起红学家们终日只是倚老卖老,一个个咸嘴淡舌挑幺挑六,我却没这些闲工夫银子搭进去,也受不得这气。不如省下钱来,宣传造势也好。自此更加一言不听,一人不靠。贾蔷等闻得,倒松了一口气,从此只在家坐着,专等着看笑话。
不过几日,李婆子家又被各色演员踏破了门槛。内中多是些膏粱纨袴子弟,朱门绣户之女,但求能在戏里露个脸儿,千万的银子也不惜。这也难不倒那李婆子,不过按来头大小家世厚薄,一一分派角色罢了,横竖化妆后众演员面貌无别,男女不分,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倒也十分齐整。究竟戏是怎个拍法,外人也不得而知,只风闻得那婆子将银子花得跟水淌似的,自家整日对人夸口“追求完美,打造精致,砸钱砸得值”。
闲话休叙,那婆子紧赶慢赶,督着众人一年工夫就将新《红楼梦》杀青,忙不迭送去全国各台上映。广告等事宜交代完毕,李婆子方叹道:“今日可算功德圆满了”,满心欢喜,一早便派了一个小厮出去打探收视率。那小厮直至傍晚方回来,李婆子心中焦躁,正待怪他,却瞧他黑眉乌嘴,鼻青脸肿的,心下诧异,问是何故,那小厮一行哭,一行说道:“你老人家坑苦了我了!我这一出去,别人听说我是新红楼剧组的,便一个个乌眼鸡似的啐我,都道咱们是烟迷了眼,油蒙了心,弄出这等下作的东西来,也不怕雷打的!又是踢,又是踹,还往我脸上抹煤灰。你老怎么跟人家结下这么大仇了,带累我们受气?今儿不是跑得快,这条命还没有了呢!”那李婆子万万没有料到这一着,听了这话,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道:“这都是媒体作怪!娱记们有哪一个是好东西?见你发达了,便恨得牙根痒痒,变着法儿要撂倒你,再踩上几脚。无中生有,煽风点火,哪一样做不出来?我岂能由着他们欺负?”说着便开记者会,先自个儿将新红楼的种种好处兴兴头头道来,说了两个时辰;又请记者提问,或有人直言不满处,他便扭头暴筋,瞪着眼墩子把那人骂了个死。记者们见了,悄悄议论道:“这婆子敢是是中了邪?拍戏不着调也就罢了,说话也这样造次起来。”因此也都嫌了他,笔下便极尽挖苦之能事,把那婆子气了个怔,在家终日打奴骂婢,丢盘摔碟。
未过几日,又有家人心腹来辞:“导演如今在外头名声很不好,民间的bbs上也说你是痰迷了心,无端作耗,糟蹋经典,活该打嘴现世的。听那口气,治死你的心都有,只怕连我们也要跟着遭殃呢!如今大难临头,这里留不得了,我倒是家去的好。导演自保重。”那婆子气得发抖:“好!好!你们都走!我也落个耳根子清净!”却在气得在床上躺了两天,连饭也不曾吃。翻来覆去,想着还是把片子撤回来的好。然而自古道:覆水难收。不道旁的,如今街面上已无人不晓新红楼,都拿着茶余饭后取乐儿,哪里还挽得回?连贾府中的大小亦闻得些风声,也有好事者找了来看的。一日李嬷嬷不过偶然过荣国府来,正碰见赖大的母亲等几个老嬷嬷和贾母斗牌回来,便都拿她打趣道:“你老真养个好女儿,那戏里窗帘子做的衣裳,怎么也不做一套孝敬你穿?一万两银子一身呢,保管又合适,又体面”。那李嬷嬷听了又气又愧,回家便病倒了。
却说这里宝玉又遣人去请了李纨,岫烟并香菱等众人来观看,团团坐了一桌子。正看至“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一出,只见湘云一旁又是跺脚,又是笑:“真真可惜了!省亲这么热闹的一出戏,我竟错过了。想必是那天趁我不在,你们一个个打扮了好唱戏。只这是一出什么戏竟不知道。“天上人间十二钗”不成?”
(六)
众人又是笑,又要拧他的嘴。黛玉指着湘云道:“你别忙,那婆子接着就编派你呢。他又极爱场面,又极能折腾,这“醉眠芍药烟”想是要变成“撒酒疯嚼花瓣”了,或者让你被蜜蜂儿蜇一身大窟窿,酒吐了一裙子,满嘴里胡说起来,也未可知!”湘云顾不上笑,又忙道:“你自然高兴了!也不知哪位导演奶奶,拍得好一出葬花!那女孩子又甩脸子,又翻白眼,又嘟嘴巴,偏生后头还有个小宝玉鬼头鬼脑地偷瞧着,依我说,这幅葬花图旁边倒要题上两行字才贴切:“好婶子,这里垃圾倒不得!”众人笑岔了气。宝玉唯恐黛玉心中不自在,连忙道:“怪道都说这婆子糊涂,我起初还不信呢。虚耗许多人力也就罢了,岂不白糟蹋了这些脂粉?”因见岫烟在旁,心头一动,对他笑道:“姐姐素与妙玉亲厚,不似我们这等俗人,皆不入他的法眼。今日趁你也在这里,何不请了他一同来观看?”
岫烟忙摆手道:“只怕未必行得通。她因不合时俗,才投到这里来。若见了那婆子将她扮得这等轻薄,又是头顶牡丹,又是脑门贴铜钱,还带着这么大的耳坠子,竟成了个“戴花修行”的媒婆了,他如何不恼?竟别去讨这个没趣了罢。”众人又笑了一回。李纨又道:“别的倒也罢了,只咱们家贵妃娘娘,也教这戏子扮得这么狐媚魇道的,可知这婆子实在是没个算计儿。”
这里探春又对众人笑道:“单看凤姐姐那样一个爽利人,叫他演的扭手捏脚的,实在不大方。不知道咱们这位二奶奶最恨这等羞头羞脚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成日家说“难道学着蚊子哼哼,就必定成了美人了?”却不知道他看过了不曾?”因命翠墨:“去把平儿请来。我有话问他。”又道:“这婆子不知是什么来历,就这样张狂起来?”宝钗笑道:“理他做什么,不过是个糊涂人,做了件糊涂事罢了。比这不着道儿的事还天天有呢。”片刻平儿走来,探春便向他道:“你奶奶今儿在家做什么呢?”平儿忙道:“快别提了。奶奶昨儿在家看了新《红楼梦》,正生气着,要治剧组那一班人呢。”
探春等都笑道:“正是这件事情要问你。当初那婆子拍戏,请过你奶奶的示下不曾?”平儿忙道:“没有的事。我们奶奶岂能那样糊涂?”便将那婆子自作主张的事都说了,又道:“论理,这婆子也该治他一治了。外头人不知道的,还道是咱们府里许了他拍的,岂不是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探春略一沉吟,便道:“这也不难,开个新闻发布会,道出实情便罢。”又对宝玉道:“恐怕还要二哥哥去请曹雪芹先生来,一同把事情说清楚了才好。”众人都道极是。宝玉长叹一声:“自从八十回后,他便挥手作别,行无定踪,劳这里这些人惦记他,却不知道如今在哪一处呢。”众人都有些黯然,当下又说了一会子,就各自散了。探春又嘱咐丫头们道:“千万别出去混说,传到老太太,太太耳朵里,没得教他们白生气。”
这里宝玉派了焙茗锄药等小厮,四处寻访曹雪芹的下落,电报传真因特网都用遍了。这一日却忽听人报有曹雪芹家人来拜谒,宝玉忙请进来,一看不是旁人,却是脂砚斋,忙拜了坐,叙过契阔,脂砚斋便道:“芹溪如今不出来见客。二爷不知,自从出了八十回书,不晓得多少人来聒噪他,不独是书,连家世都打探了个遍,偶得了一星半点故事儿,便作成文章拿出去讲道。也有说得有理的,也有无理瞎掰扯的,如今又有什么牛心武马心武的来同他攀亲戚。芹溪哪里禁得住这个也来絮聒,那个也来编派?如今只关门在家潜心写后四十回呢。只因与府上交情深厚,这个事情岂有不问之理?如今还是派我来做他的发言人。”宝玉忙道:“是了是了,你老人家说话,也是一样的。”又请了探春等人来商议新闻发布会的事情。
(七)
却说李婆子这几日在家不敢出门,闲来无事也上上网,却见骂声四起,收视下跌。枯坐许久,暗自垂泪,心想少不得还是要腆着老脸,去荣府求求凤姐儿出来现个身,作新红楼的代言,只怕还能封住那起说闲话的嘴。于是寻出几两银子并拍戏剩下的化妆品,先来打点旺儿媳妇。
那婆子来至角门上,见了旺儿家的,说明来意,脸上堆下笑来:“嫂子行个好,替我通报二奶奶一声儿。若不得空儿,好歹教我见见平姑娘,说句话儿便走。”那旺儿媳妇哪有心肠理他,连正眼儿也不看他。及至见了五两银子,方说道:“二奶奶今日跟着太太进宫去了,平姑娘往三姑娘那头去了,几时回来我也不知。你且在墙角蹲着等着罢。”那婆子只得忍气吞声,蹲了半日,方见平儿同着一个小丫头回来,忙起来赶上去问好。平儿见状,也不看他,连忙对旺儿家的道:“嫂子越发糊涂了,如今我们躲着还来不及,你倒放这样的人进来!要让外头人瞧见了,算怎么回事?亏得今儿二奶奶不在家,若见了,嫂子少不得要挨板子,连我也有不是呢!快让他走吧!”说着,头也不回,一径走了。旺儿家的忙对那婆子道:“我早同你说了,你只是不信,这里不是你站的地方,快家去吧。”说着把那五两银子也还与他。
那婆子又羞又气,心内还是不甘,想着去求求宝玉,或许还可。第二日便悄悄买嘱了角门上一个婆子,进得大观园来。却见藕官的干娘夏婆子迎头走来,见了她便顿脚道:“我的好嫂子,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闲逛?宫里娘娘怪罪下来,朝廷要治你的罪呢!这里也要问你的不是,你倒自己跑了来了!”李婆子唬了一跳,忙问道:“这话当真?”夏婆子便指着旁边一个女孩子道:“怎么不真,三姑娘房里的翠墨姑娘亲口对我外孙女儿说的。”
原来这夏婆子的外孙女儿小蝉在探春处当役,偶然间听得了,便告诉了他老娘。如今见他老娘口无遮拦,便埋怨道:“我不过白告诉你老人家一声儿。你老也不知好歹。同他岂能说得?”便甩手走了。一旁的丫头婆子有几个伶俐的,见了李婆子,也不顾往日情常,都拿起脚来,各自走开了。
那婆子只得硬着头皮,一人往怡红院来。恰好这日宝玉开新闻发布会去了,并不在家。小丫头开了门,晴雯见是这个婆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原来新红楼里李婆子让他头顶羽毛进大观园,又把红指甲也涂错了,麝月等取笑他不说,偏那王善保家的也看了电视,便对人说:“那晴雯还说不曾私情勾引宝玉,如今看他妖妖调调,果然是个蛇精变的,大不成个体统。我得了空便回太太去。”这话传到晴雯耳朵里,气了个倒仰。如今见这婆子竟自找上门来,便骂道“你又来做什么!你这么大年纪,不安分守己在家呆着,拍什么青楼梦,我替你害臊!你自己作耗,又拉上我们做什么!”又对小丫头们道:“还不快轰出去!”
这里麝月又吩咐拿了擦地的布来擦地。那婆子含泪道:“姑娘们息怒。要打要骂都使得,原是我的不是。但烦姑娘们在宝二爷跟前求个情,便是天大的恩典了。”这里正吵着,忽见林之孝家的带着两个媳妇进来,见了李婆子便道:“原来在这里。快绑了她去见二奶奶。”不由分说,便拉着去了。来至凤姐门前,只听得里头厉声道:“怎么还不带进来!一会娘娘还要亲自审他呢!”那婆子这几日受众人排揎奚落,心里一团盛气早丢到爪洼国去了,又听得是凤姐儿的声音,吓得腿都软了,忙上来磕头告饶:“奶奶明察,原是小的无知,油蒙了心,才说嘴,就打了嘴了。如今也不敢辩什么。纵有千般不是,只有一条:不是我这电视剧拍得难看,也衬不出《红楼梦》这书的好来。如今只求奶奶在娘娘跟前求个情儿,从轻发落些才好!小的情愿倾家荡产孝敬,也是应当的。”又指着自己的脸啐道:“好没脸的下流东西,以后还敢不敢再糟蹋经典,虚耗绫罗了?还敢不敢自作主张,不请教权威了?”众人看了又想笑,又不敢笑,凤姐儿却也忍俊不禁,又正色道:“你虽这么说,难保下次再犯,却是轻饶不得。从轻发落了你,我今后便难再管别人。再者娘娘吩咐了,要打你四十板子,从此不许拍戏,还要发配你到棒子国去。”那婆子又再四告饶,凤姐儿道:“罢了,我也被你闹乏了。且将这顿板子寄下,你快家去收拾吧。”平儿又嘱咐道:“如今人人都认得你,怕以后在这里也难混了,倒不如在那棒子国整个容先。没事便别回来了。”那婆子方千恩万谢地去了。
再说这里的新闻发布会,十二钗悉数到场,宝玉和脂砚又分别声明“电视剧2010版《红楼梦》虽影响恶劣,实与原著者曹雪芹及宁荣二府并无瓜葛,概不负责。今后有要编派的,首当认真研读文本才是。”记者等录音拍照提问,之后散去不提。诗云:新红满剧荒唐言,作者一把辛酸泪,观众都云导演痴,谁解其中是与非。是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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