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狂人 第一季

时间：2019年四月某个周日，下午某时分，大概。

地点：52° 12' 9.00" N, 0° 06' 60.00" E，可以确定。

出场人物（按姓氏首字母排序）：

Fang, Jiayue “Luneth”，博士助教，外国语学院语言学系，纽纳姆学院所属；

O’Brien, Patrick L.，博士三年级，医学院公共卫生及健康统计学系，沃尔森学院所属；

Oldenland, Connor A.，本科一年级，计算机科学学院，丘吉尔学院所属；

Patel, Rizwan，本科一年级，工程学院，国王学院所属；

Qin, Chuping “Florian”，本科二年级，自然科学专业化学分支，国王学院所属；

Zhou, Meng “Mel”，硕士一年级，商学院管理与风险控制系，圣凯瑟琳学院所属。

＜镜头切入，国王学院，Rizwan Patel的宿舍房间：室内挑高的上下层，上层类似于半开放卧室，带有套间内的洗手间；下层类似于起居室和书房的合体，书桌上摆着电脑和照片冲印工具。墙上装饰着Rizwan为国王学院学生会拍摄的照片。＞

＜六个人走进宿舍，依次是Rizwan、Florian、Patrick、Mel、Connor和Luneth。后四人在进入房间之后前往上层。Rizwan关门，拿起笔记本电脑，上楼。Florian打开楼下的小冰箱，寻找饮料。＞

Rizwan：你们随便坐，只要别穿鞋上我的床就行，反正我的床单明天就要换掉了。

Connor：那我就不客气了。

＜Connor把鞋子丢在墙角，盘腿坐上床。镜头给Connor的侧脸一个特写，放大他的眼镜。从这个角度来看，Connor和Simon Bird*有些相似。＞

＜Mel拽着Luneth坐在了床的另一角，Patrick在Luneth身边坐了下来。＞

＜Rizwan带着电脑上楼，Florian依然在楼下寻找饮料，举起一罐可乐。Florian的态度十分随意，考虑到他是Rizwan在学院里的“代理父亲”**，有这样的态度也理所应当。＞

Florian：你们喝什么？

Luneth：我喝水就行。

＜Luneth坐在床沿整理裙子，然后从背包中取出米色的手工袋，拿出一卷黑色的毛线和一个织好的咖啡色圆球。＞

Patrick：＜非常轻声，似是在对自己说话。＞如果有可乐就好了。＜镜头转向Florian手中的可乐，Patrick鼓掌。＞

Rizwan：看什么，看什么？《Monty Python》？《Doctor Who》？还是什么？

Connor：看《The IT Crowd》吧。Mel作为圣凯瑟琳的学生，还说自己去看过脚灯***的公演，竟然都没有听说过这部剧，那可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Rizwan：＜挠头发。＞也行，我也没怎么看过这部剧，不过上哪里找呢？YouTube上有吗？

Luneth：＜本来已经拿起钩针，再一次放下，向Rizwan伸出手。＞我有All 4的账号，我来吧。＜接过Rizwan的电脑，敲打键盘输入账号信息。＞一集24分钟，一季六集，咱们索性就直接把第一季都看完？既然Mel没看过，万一她跟不上，我先把英文字幕打开吧。

＜Florian走上楼，怀中抱着各色饮料——包括一听可乐，右手手指上挂着两只马克杯，上台阶动作谨慎，生怕踩空。＞

Florian：行啊，我不反对，Patrick你后面有事情吗？

＜Patrick伸手，接过Florian怀中的饮料瓶子。＞

Patrick：你不去射箭队，我也不用去啊，我刚好也复习一下。＜接过一个马克杯，倒入水，转向Luneth。＞你的水给你放在Rizwan的床头柜上了。

Luneth：＜以日语回答。＞谢谢。＜头偏向Patrick的一侧示意。＞

＜Rizwan摆好电脑，按下播放键，退回床上。镜头切换到床，从左到右依次是Mel、Luneth、Patrick、Florian、Rizwan和Connor。镜头切换到电脑，播出The IT Crowd片头，直到“蓝屏”部分。＞

Rizwan：＜试图从床上爬起来＞怎么回事！

Connor：＜伸手拉住Rizwan＞你还真没看过啊！这是片头。再说了，你电脑系统是Windows 10，蓝屏不是这样的。

Florian：幸好不是Vista，要不我们都得完。

＜Florian和Luneth忍笑。＞

Patrick：＜轻轻拍手。＞可惜我既没有要亲吻的人，也没有要揍一拳的人。

Mel：＜拉扯Luneth衣袖，用磕磕绊绊的英文说道。＞所以你们在说什么？

Luneth：＜轻拍Mel的手，示意她松手。＞我们之前都看过这部剧，所以里面有些台词我们自然就能接上。可惜今天咱们只能看第一季，Vista要等到第四季呢。

Mel：那我们为什么要看这部剧来着？

Florian：还不是因为你作为一个圣凯瑟琳的学生，竟然没有听说过你们学院的天才校友Richard Ayoade。喏，他在这部剧里面就是那个爆炸头的Moss，你感受一下吧。

＜镜头切向Mel，特写她盯着屏幕。＞

Mel：哪里有爆炸头？

Patrick：还没出来呢，现在是老板面试Jen的时间。

＜镜头切向电脑，屏幕上Chris Morris饰演的Denholm Reynholm正在盯着Katherine Parkinson饰演的Jen Barber。镜头持续对准电脑。＞

Florian：谁又能想到这么强势的一个老板最后竟然死了呢？

Luneth：你可别说，挪用养老基金算是洗钱的一种，虽然不至于死刑，但他怎么也得在监狱里呆到老死吧。

Connor：这也是你们会计师培训****的一部分吗？

＜镜头继续对准电脑。屏幕里Jen在结结巴巴地说，“发邮件啊，收邮件啊，删邮件啊……”镜头切回到床。＞

Mel：连我都知道，IT是information technology嘛！

Luneth：是啊，至少你要说，PHP是最好的语言——＜镜头快速摇向Connor的方向，Connor举起Rizwan枕头，砸向Luneth，镜头跟着枕头，落到Luneth头上。＞哎哟Connor我知道错了！

Rizwan：我的枕头！

Connor：显然，未来的Moss不同意你的说法。

Patrick：但是知道单击与双击，怎么样都不算是精通IT吧。连我妈都会诶。

Florian：生活从来都是这样，你说一个小小的谎，就需要更大的谎来圆，最后滚雪球一样，你的生活就炸到了地下室里。

＜镜头切换到电脑，屏幕上是地下室的场景。Chris O'Dowd饰演的Roy Trenneman正在百无聊赖地等着电话铃声停下，然而最终还是接了起来，问出了那句经典中的经典：“你试过关上再打开了吗？”镜头持续对准电脑。＞

Luneth：绝大多数的问题真的可以用这个方法解决。

Patrick：但是我叫你去修网站*****那次就不是。

Luneth：那是不知道哪个混蛋把给你的代码给搞错了！肯定不能用重启来解决啊！要不是我会HTML，那还解决不了呢！

Rizwan：Luneth你不是学语言学的吗，你会HTML？

Connor：Mel，你校友出来了！

＜给电脑屏幕上由Richard Ayoade饰演的Maurice Moss一个特写，然后切换到Mel。＞

Mel：＜几乎离开床沿，盯着电脑。＞让我看看？

＜Mel的正面特写，眼神充满了审视，就好像是一台高精度的扫描仪一样。顺着Mel的视线，镜头转向电脑屏幕，拍摄Moss惨遭挂电话的全过程，直到Jen重新出现为止。＞

Mel：＜坐回床上，小声问Luneth。＞他的名字怎么念？

Luneth：＜刻意拖长声音，仿佛在教书一般。＞/ai.ou.a.di/。他爸爸是尼日利亚人。

Mel：他看起来并不算是我特别喜欢的那一类型，你也知道我比较喜欢Ben Whishaw那样的。

Luneth：这不是一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都是缺乏一阶吸引******感受的。重点当然首先是Maurice Moss，以及Richard在其他方面的才能，还有他展现出来的性格。不管怎么样，你先好好坐下来一起看呗。

＜Mel在床上坐正。镜头切换回电脑，Jen Barber已经抵达地下室。镜头外传来众人的笑声。镜头停留在电脑前，直到Roy顶着一脸的血，假装没事出现在Jen的面前。＞

Florian：＜突然抑制不住地大笑。＞我仿佛看见了Rizwan。

Rizwan：我没有那么惨！尽管我没有他那么好听的爱尔兰口音，但我也没有他那么没有女人缘！至少还没有人敢把茶杯放在我后背上！

Connor：＜靠在墙边跟着传来的台词摇头晃脑。＞你怎么不说，你仿佛看到了我的明天。不过信息科学和工程学没什么两样，反正最后都只会问“你有没有试过重启”。

Patrick：你又不在乎女人缘。

Connor：你说得也对。这么看来，我还是比较愿意认同自己在Moss的那一边，而不是Roy的那一边。Roy自己都在后面几季里承认了，追女生是他人生的最大动机之一，我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众人安静下来，认真看着电脑屏幕并不时发出笑声。在Moss进办公室询问Jen需不需要接上电话线的时候，Luneth双手掌心叠在一起，靠在脸侧，微笑地看着屏幕。＞

Patrick：Luneth真的很喜欢Moss这个角色呢。

Luneth：每一次看都会忍不住想，如果我自己成不了Moss的样子，那么有个Moss一样的朋友也很好呀。

＜Luneth从床头柜上拿起马克杯。＞

Florian：我就知道咱们这里总会有这样的人，所以专门拿了马克杯来。

＜屏幕上的Moss受到了Roy“她不懂电脑”的惊吓，摔掉了第一个茶杯。＞

＜镜头转向Luneth，她像Moss一样做出右手松开杯子的动作，但左手托在马克杯下面，杯子并没有被摔碎。Patrick注意到她的动作，大笑。＞

Rizwan：不要打碎我的杯子！

Florian：没关系，还有一次。

＜屏幕上演出Moss摔掉第二个茶杯的场景。Luneth再次模仿一次，不过杯子依然完好无损。其他人也一起笑了起来。＞

Connor：＜指向Luneth和Florian。＞你们两个把眼镜借给我用一下。

＜Luneth和Florian交换了一下眼神，意会到Connor的意图，各自摘下眼镜递给Connor。＞

＜第一集中场过后，Roy和Moss在讨论如何揭穿Jen不懂电脑的事实。镜头切向Connor，他跟随着Moss的台词，依次换上了Florian、Luneth和自己的眼镜，众人大笑。之后镜头再次转向屏幕，画外不时传来笑声和低语声，在Roy被暴打、Jen出来解围的时候达到最高。＞

Connor：＜摘下眼镜，一边揉眼睛，一边大笑。＞我感觉受到了人身攻击。

Luneth：我觉得Mel和Jen比较像，都是那种擅长和人交流的人。

Rizwan：Mel上次在披萨店里还对我喊，“Rizwan，到妈妈这里来”。我不觉得她算是擅长和人交流。

Mel：Rizwan，你有本事可以再说一遍。

Rizwan：不，妈妈。＜众人大笑。＞

Florian：我大概明白了Luneth的意思，Mel很擅长使用轻松的话题来消解紧张感。考虑到我曾经只穿着内裤被Mel追着满楼道跑，最后我们竟然还能好好说话，这的确是她的本领。

Patrick和Luneth：＜异口同声地朗诵Mel针对这一事件的汇报。＞He was only wearing a pants!

＜除了Mel以外的人都在笑，Mel双手捂住脸，但也能听到她的笑声。＞

Luneth：Mel应该加入脚灯戏剧社，她有一种天然的搞笑气质。

Mel：我怀疑你在说我傻，但是我没有证据。

Luneth：那我就亲口告诉你，我的确是在说你有点傻。＜众人大笑。＞

＜剧情进行到Jen请楼上的同事来IT部聚会，Moss讲了他和Roy在阿姆斯特丹的经历。Rizwan首先笑出了声。Patrick捂住了脸，他的耳朵有些发红——这是他的常态，在听到和性有关的话题时，他的耳朵都会不自觉地发红。＞

＜第一集结束，片尾展示Roy和Moss在阿姆斯特丹的照片。＞

Mel：哇。

Connor：但是你不得不说，和小姐一起去坐旋转木马还是比其他的选择要好玩的。

Luneth：我同意。

Mel：哇。

Luneth：我本科的时候和两个女生一起去了阿姆斯特丹。本来我计划好，有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红灯区，但是那天吃完晚饭之后她们两个人突然不愿意去了，非要留在旅馆里上网，我就一个人去了。在我走的时候，我听到她们在背后议论我说，＜模仿自己同学的语气。＞“Jiayue可真是个下流的人。”

Connor：＜模仿Luneth同学的语气。＞你同学脑子可真有问题。

Mel：我没去过阿姆斯特丹，红灯区好玩吗？

Luneth：还行吧，又不是说全欧洲只有那一个红灯区，布鲁塞尔火车站边上也有。但是他们的产业化做得的确比较好。

Rizwan：他们的姑娘质量如何？

Luneth：那你可问错人了。

＜第一集片尾放完后，大概有一分钟的广告时间。Rizwan翻看着手机。Mel打了个哈欠。Luneth一边用黑色毛线在编织着什么，一边哼着Kodaline的歌曲《Perfect World》。Patrick揽过Florian的肩，探头对着Connor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二集开始，开场中Jen注视着橱窗里的高跟鞋。＞

Mel：我懂的！我懂的！

＜Luneth把食指放在嘴边，向Mel示意让她安静。然后，她放下手中的钩针和毛线团，双手像是指挥一样展开，用眼神与Connor、Florian和Patrick交流。＞

＜镜头中的屏幕里开始播出新的救护电话的广告。Luneth挥起双手。＞

Luneth、Connor、Florian和Patrick：0—1—1—8—999，8—8—1—9—9，91—19，7—2—5——3！

＜镜头切向Mel。Mel一脸吃惊而呆滞的表情。＞

Luneth、Connor、Florian和Patrick：0—1—1—8—999，8—8—1—9—9，91—19，7—2—5——3！

Rizwan：这是什么鬼啊！

Connor：第三遍！

Luneth、Connor、Florian和Patrick：＜Patrick跟着节奏拍手。＞0—1—1—8—999，8—8—1—9—9，91—19，7—2—5——3！

Connor：＜扶眼镜。＞其实20位的电话号码，也不算很难记嘛。

Florian：但是这可是急救车号码诶。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咱们碰到的那个喝醉酒晕倒在你们学院里的？要真打这个电话，他怕不是要先昏迷过去。

Luneth：上次Patrick在学院喝醉了，差点把灯——＜镜头转向Patrick，Patrick用胳膊肘打了Luneth一下，Luneth手上的毛线团飞了出去。Luneth吐了吐舌头。＞

＜镜头回到电脑屏幕上，Denholm正在发表对压力的宣战宣言，一边打着响指。＞

Rizwan：他以为他是灭霸吗，每打一个响指都会有一半人死掉？

Connor：倒不如说，他每打一个响指，每个人都会死掉一半。

Florian：如果真是这样，你希望死掉的是哪一半？

Connor：下一半。我希望我的脑子还活着。

Rizwan：上一半。我希望我的下一半还活着。

Patrick：＜模仿之前Luneth的同学的语气。＞Rizwan可真是个下流的人。

＜屏幕里的Denholm试图利用免费的午餐来诱惑自己的员工去参加讲座。＞

Luneth：别人我不知道， 只要有免费蛋糕，Patrick肯定会出现。

Connor：算我一个。

＜镜头转回屏幕，背景中继续传来笑声。在Jen试鞋的时候，Mel笑得直咳嗽。＞

Mel：哈哈哈哈我觉得这就是我！看到好看的衣服，就想试着把自己塞进去，然后发现我自己实在是太高了，穿什么都像披着麻袋。

Florian：Mel好像比我还高一点。所以你们想象一下，一个比我还高的女生，追着我满楼道跑，我刚洗完澡，还只穿着内裤。

Patrick和Luneth：＜再一次异口同声地朗诵Mel针对这一事件的汇报。＞He was only wearing A pants!

＜Mel开始捶打Luneth，Luneth用毛线团回击。＞

＜镜头转向Connor和Rizwan，他们正在讨论屏幕上的Moss测试自己制作的压力机器。＞

Connor：所以你觉得这是什么原理？

Rizwan：我猜是皮肤电流传感，理论上和心电图与脑电图的原理不会差太多。但是Moss如何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做出来这个机器，我就不知道了。

Connor：真羡慕Moss啊，连这个都会。

Rizwan：我觉得还是他在桌子上不戳到自己手指的动作更好笑一点。

＜屏幕画面里的Roy走出了办公室，临走前叮嘱Moss一定要关掉电烙铁。＞

Luneth：＜拍了拍手。＞准备了！

Rizwan：准备什么？

＜Luneth没有回答，所有人都注视着屏幕，看Moss重新把电烙铁打开。火升起的一刻时，大家都笑出了声。＞

＜Connor在Moss试图灭火的时候，跟着Moss的台词全程朗诵。Luneth又做出双手掌心叠在一起靠在脸侧的姿势，盯着屏幕里的Moss，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

Luneth、Connor、Florian和Patrick：＜带着唱歌的语气一般。＞Dear sir stroke madam, fire, exclamation mark, fire, exclamation mark, help me, exclamation mark. 123 Carendon road, looking forward to hearing from you. All the best, Maurice Moss.

＜镜头切向Mel，她依然目瞪口呆。＞

Mel：你们都能全文背诵这些台词？

Patrick：我和我弟弟能背下一整季的海绵宝宝。

Luneth：当时我还经常去Doctor Who协会的时候，大家都能背下来很多台词。其实并不是记忆好，只是看的次数够多。

Connor：但是Moss的每一句台词都是值得记下来的，我有全套的DVD，会特意去回放他的段落。

＜屏幕上Denholm正在和日本的合作者谈话，直到被Jen打断。＞

Patrick：我听着这日语还像回事嘛。

Luneth：是的。

Florian：啊这里，我一直以为他们是胡说的。

Luneth：没有啦，这日语比《降临》里的中文好多了。Patrick不是刚从日本回来么。

Connor：越看越觉得Denholm像个傻瓜。而且有其父必有其子。

Florian：＜模仿Denholm在第二季中的台词。＞怀揣着一个梦想——

Luneth：＜接上Florian的话。＞和六百万英镑。

Patrick：我虽然不怎么看电视剧，但是真的喜欢《The IT Crowd》。

＜镜头集中在电脑屏幕上：第二集的最后一切都爆发了，办公室里起了火，Roy把压力机器偷了回来，还弄伤了手。Denholm破门而入时，指着破烂显示器背后的火说“屏保不错”。Connor放声大笑。＞

Connor：＜被自己的笑声呛到，咳嗽了几声。＞屏保真的不错。

Rizwan：像真的一样。

Luneth：再多看Denholm一眼，我就要爆炸了。

Mel：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晕血了，可怜的Roy——是叫Roy吧，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Patrick：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每次都是Roy出事，又是挨打，又是受伤，最后还被人卷进了抢劫事件。

＜第二集片尾放完后，又有一分钟的广告时间。Rizwan冲下楼去拿饮料。Connor去了洗手间。Mel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Florian躺平在Rizwan的床上，揉着自己笑痛的肚子。Patrick饶有兴趣地注视着Luneth手上的手工。Luneth哼着Off the Hook的歌曲《Ebb & Flow》，到了副歌的时候停下手中的钩针，开始打起拍子。＞

＜第三集的片头音乐开始了，Connor赶忙从洗手间出来，迎面撞到了门上。他双手捂住额头，做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Rizwan：Connor！你没事吧？

Connor：没事。＜尽管如此说着，但他还是发出了倒吸气的声音。＞

Florian：Connor，我问你，你能告诉我IT指的是什么吗？

Connor：当然可以了。

Florian：所以IT指的是什么？

Connor：你不知道IT指的是什么吗？

Luneth：没救了，Connor脑震荡了。

＜Patrick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大笑起来。Connor站在众人面前，仿佛谢幕一样，向所有人鞠了一躬。Luneth和Florian作为“同谋”，用力鼓掌。＞

＜屏幕上第三集已经播放到了Roy在办公室里争辩自己前一天晚上额头上是巧克力的段落。Jen从办公室里出来，把Moss架去自己的办公室里抓蜘蛛。＞

Mel：＜听到Moss说“超出七只眼睛的生物”时，明显地抖了一下。＞蜘蛛太可怕了。

Luneth：＜把食指放在嘴上，用中文低声说。＞不要在Patrick面前提到蜘蛛。上次他去我家住的时候，我卧室对着房东的花园，晚上从窗户上爬进来一只蜘蛛，把他吓得够呛。

Patrick：我非常理解Moss的心情，每次我房间里进蜘蛛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躲到洗手间里。

Connor：所以圣凯瑟琳学院的蜘蛛多吗？——我的恶趣味让我忍不住想象，如果当时Ayoade的房间里有蜘蛛，他会是什么样子。

Mel：我不住在学院本部不知道，但是我房间曾经进过两次蜘蛛，都是让邻居帮我赶走的。

Luneth：那是你们不知道房间里进黄蜂的感受。

＜Mel听到黄蜂这个词，发出呜咽的声音。Luneth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镜头切回电脑屏幕。Roy与Moss试图和Daniel对话，但是很显然并不成功。＞

Connor：所以后来他们就开始用了那个假装球迷的网站了吧？我猜一定是这样的。

Patrick：其实不看足球在英国也能很好地生活啊。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足球产生过兴趣，到现在也活得好好的。

Rizwan：你是北爱尔兰人，当然不一样了。

Patrick：Roy是爱尔兰人——我们是一样的。我对一切需要身体对抗的运动都没兴趣。

Florian：好啦，队长。

＜男生们的争辩被电脑里传出的Roy的声音打断：“女人从来都不喜欢绅士，都喜欢流氓坏蛋。”＞

Connor：别的不好说，我知道Mel喜欢的男生都很不幸地不喜欢女生。

Mel：Connor！

Patrick：Connor又没说错，Mel上回在吃饭的时候提到了你们计算机系的John Becker，激动得直接打翻了一瓶豆浆。

Mel：Patrick！

Florian：而且上个学期游戏的最后一天，Mel突然冒出来一句，“Florian和我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不，Mel，我除非和Naira形婚，否则是不会有妻子的。

Mel：＜以恳求的眼神看着Florian。＞Florian，你竟然也……

Luneth：＜托着腮。＞可怜的Mel，简直是弯磁王。

Rizwan：不过Roy这句话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如果是的话，我可能也要改变一下我的路线风格了。

Luneth：我们没办法告诉你，我们这里就没有一个完全典型的异性恋女性个体，难不成Mel说她喜欢弯男，你也要变弯吗？＜Luneth抱着脑袋躲避Mel的拍打。＞非要我说的话，我喜欢Moss那样的。

Connor：看来我以后有救了。

Luneth：我自己是觉得，不要因为“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就去改变自己的风格，因为这种改变不会很长久，你会觉得极端压抑，最后直接放弃；其实女生也是这样。找一个能够接受你的人，而不是一个非要你去改变的人。

Rizwan：你说得对，看来有个比我大十岁的朋友还是挺好的。

Luneth：你要是再把我比你大十岁这件事挂在嘴边，那我就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众人的注意力回到了电脑屏幕上。Jen的头上抹着巧克力酱出来嘲笑Roy，结果被Daniel撞见。镜头外传来众人的笑声。＞

Connor：＜跟着Moss的台词重复。＞“我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在地下室工作的IT男。”＜叹气。＞唉，看到了我的未来。

Patrick：至少你不会在地下室工作啦，现在还是很重视IT部门的。

Luneth：＜以手扶额。＞呃，我未来的雇主，他们的IT部门，还真就在办公楼的地下一层……我被录取之后参观办公室的时候，他们甚至都没带我们下去，而是指着电梯说，“你们要领电子设备，就到地下一层去吧”。

Patrick：＜沉默了三秒，低声说。＞当我没说。

Florian：＜看着剧中的Jen给Daniel打电话时傻笑，轻轻拍了拍Patrick。＞Patrick！你有没有觉得，Jen的表情有点像个咱们认识的人。

Patrick：＜向Mel的角度看了一眼。＞有点。特别是在提到John Becker的时候。

Mel：谁提到了John Becker？

＜夹在Mel和Patrick之间的Luneth大笑。＞

Connor：这网速简直快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拨号上网了。天哪他们作为一个IT部门竟然还在用IE——哦不对，这是2006年。

Rizwan：我们系的电脑的默认浏览器好像还是IE。

Patrick：咦，我还以为就我们系的图书馆是这样呢。我们系有个内部的网站，只能用IE登录进去。

Luneth：你们不觉得吗，这座学校本来就停留在了上个世纪的某个奇怪的时间点。我刚刚来的时候，发现竟然不能用借记卡或者信用卡交学费，而是必须用转账或者支票，我都吓到了。

Connor：别把我们计算机系扯进去，我们是无辜的。

＜镜头切换到电脑屏幕。Jen输掉了问答，但依然要被迫和Daniel约会。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发出笑声。＞

Mel：我觉得这段实在是太尴尬了。

Florian：我刚来英国的时候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喜剧风格，不过在这里住了十多年，现在也习惯了。这就像你在吃火锅的时候因为提到John Becker而打翻豆浆一样，人人都会有这种尴尬的场景，接受就好。

＜Mel听到John Becker的名字，恨不得直接把脸埋到Luneth的怀里。Luneth象征性地推开Mel的脑袋，和Florian交换了一个眼神。＞

Patrick：＜看着Jen和Roy各自糟糕的约会。＞这真是一个温暖人心的故事，是吧，Luneth？

＜Luneth没有说话，她注视着屏幕上Moss在Lonely Faces上传的录像，不自觉地歪着头，把双手手心叠放在一起靠在脸侧。＞

Luneth：虽然他在洗手间里录的这个视频，而且还说自己只有22岁，但我还是好喜欢Moss啊。

＜Patrick理解地抚摸着Luneth的头发。＞

＜进入了第三集片尾之后的广告时间，但是时间不长。Mel看了看手机。Luneth停止了钩针的活动，哼着的歌曲也换成了Vampire Weekend的《Oxford Comma》，但是节奏并不太准。Connor听到了Luneth的歌声，微微一笑，从衣兜里拿出来了一个小小的苹果，放在手中，试图用食指顶着它旋转。＞

Florian：你妈妈难道还给你塞了个苹果？

Connor：＜继续把玩着苹果。＞没有，午饭的时候从国王学院的食堂里买的，这不是一直没吃吗。

Patrick：那你妈妈会在你上洗手间的时候对你喊话吗？

Connor：可惜我手头没有枕头了，否则Luneth的刚才就是你的现在。

＜Rizwan听到Connor的说法，直接把被子挪到了最里面的角落。＞

＜第四集正式开始了。Luneth的手中多了一把很小的刺绣剪刀，但她还是向Patrick与Mel示意了一下，让他们不要突然碰她。＞

＜Connor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上的Moss，不时发出低沉而开心的笑声。＞

Connor：虽然我不会用谷歌查“你们两个怎么会生活在这种环境里”，但是在我决定和家里出柜之前，我还是的确查过“如何出柜”的。

Florian：怎么样，有用吗？

Connor：你也知道我爸的性格，他一直都是那样，“没关系，只要我儿子还喘口气，我就不担心”。所以压根没有用。

Luneth：你们谁在光驱上放过饮料杯子？＜Luneth自己先举起了手，Rizwan和Florian也都举起了手。＞

Patrick：我没干过，但是我弟弟干过，并且被我爸批评了一顿。

Mel：光驱？

＜Luneth听到Mel的问题，不由扶额。＞

Luneth：＜用中文重复道。＞光驱，就是放光盘的那个地方。

Mel：啊啊啊，明白了。没有，我家的电脑，在我记事起，就已经没有这个东西了。

Connor：这其实是很危险的，除非你的杯子是空的。

Luneth：但是说实话，一只猫对电脑的影响，比光驱上放饮料可能造成的影响要大多了。我家的橘猫，有一次跳到了我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不知道按下了什么键，我半天打不出一个字来。

Patrick：那你试过重启了吗？

Luneth：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甚至不知道如何以拔电源以外的重启电脑，因为键盘全乱了。

＜镜头转回Rizwan的电脑屏幕，Roy正在和Jen解释房间不能变动的原因。Connor跟着背诵Roy的全段台词。Rizwan看着Roy背后的Moss的比划，笑得前仰后合。切入画外音。＞

Florian：我去年在ADC看过一场哑剧，当时坐在观众席里，总觉得哪里有点眼熟，今天才想起来原来和这一部分有点像。

Luneth：说来惭愧，我在这里好几年了，都没进去过ADC。

Mel：不会吧？我至少每个月都要去一趟ADC的啊！

Luneth：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本科的时候自己也演过剧，所以到了读博的时候反而没什么兴趣了？市中心玉米市场的音乐剧我倒是看过好几回，西区也去过不少次了，但是还真没去过ADC。

Patrick：你离校之前，真的还是要去一趟ADC，就连我都去过。

Luneth：我在离校之前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说参加一次夏季舞会*******——＜Florian发出难以置信的倒吸气声＞——我每次夏季舞会的时候不是加班就是出去开会！我也不想啊！

Mel：回头我和你一起去。

＜镜头中的电脑屏幕上，Moss正在对着一块电路板发笑。背景可以听到Luneth轻微的笑声。＞

Mel：Luneth，你现在看电视，就像春假之前看Patrick一样，恨不得要被吸进去了。

Luneth：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说，比你看John Becker的时候好一点。

Patrick：不不不，Mel至少还是会眨眼睛的，你春假前那次看我，整整看了52秒没有眨眼。

Luneth：你甚至还数了我52秒没有眨眼，你觉得是我的问题更大一些还是你的问题更大一些？

＜Patrick轻拍了一下Luneth的后背以示抗议。＞

＜电脑屏幕里，Moss去救被困在桌子下的Roy，Jen趁着这个机会去打开红色的门。＞

Connor：＜指着屏幕。＞我特别喜欢这里镜头的摇晃感，有一种垃圾B级恐怖电影的感觉。

＜Jen打开门，看到Noel Fielding饰演的Richmond Avenal，尖叫起来。＞

＜Mel也尖叫起来。Luneth被Mel的尖叫吓了一大跳，膝盖上的手工袋直接掉到了地上，钩针、毛衣针、刺绣针盒与尺子散落一地。Luneth也尖叫起来。＞

＜Patrick和Florian被Luneth和Mel的反应逗笑了。＞

Mel：＜停止尖叫，在中场过后盯着屏幕上的哥特男子。＞这个人看着好眼熟？

Luneth：＜一边捡着散乱的手工工具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是Noel Fielding嘛，你应该看过他的节目吧？我记得你说过有一段时间还是在看嗡嗡鸡*********的。

Mel：哦对对对，我说怎么有点眼熟。他这妆有点太浓了吧？

Patrick：＜尽力绷住脸模仿Richmond的表情。＞他没化妆。＜Patrick还是笑了出来。镜头特写他眼角的笑纹。＞

Connor：这就是服务器房啊，服务器房的温度总是最低的。

Luneth：我们系的办公楼，除了服务器房以外是没有空调的，所以第二年夏天的时候我经常找借口跑到服务器房去，然后一次次被赶出来。

Florian：你们系也太惨了吧，连空调都没有？在自然科学这边，空调至少是标准配置。

Luneth：对，整座楼里可能就是服务器房和地下一层的临时浴室最凉快。这两个地方都很适合Richmond。

Mel：＜注视着屏幕上“以前”的Richmond。＞他在没变成这样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Connor：你应该去看看Ayoade和Fielding一起参加的综艺，比如说《Big Fat Quiz》之类的。

Patrick：我看过几期，但是因为对Jimmy Carr不太感冒，就放弃了。都是校友，我很喜欢Ayoade，也很喜欢Mitchell，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Jimmy Carr感觉合不来。

Connor：Jimmy Carr的剧场不错，他算是那种很典型的舞台脱口秀演员，即使到现在也会做巡演。我还在中学的时候和我爸一起去过，他的临场感非常好，就是坐在前排的话很容易被他挑出来嘲笑。

Mel：我还是更习惯传统的演员，比如说Hugh Laurie啦，再比如说Ian McKellen——也算是我报考圣凯瑟琳的动机啦。

Luneth：我也喜欢Hugh Laurie，还有Sandi Toksvig。可以说Sandi以她的一己之力扭转了我对格顿学院的看法。

Florian：你作为纽纳姆的成员，竟然没有直接说自己最喜欢的女校友是Emma Thompson？

Luneth：我们学院出身的女科学家太多了，导致我入学第三年才知道她也是我们学院毕业的。你想，我前三年住的宿舍楼可是以Rosalind Franklin命名的，你让我说最喜欢的纽纳姆毕业生，我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会想到Emma。

Rizwan：你们竟然没有人说最喜欢的校友是David Attenborough？你们太过分了。

Florian：我一直以为大家都已经达成了共识，不喜欢David Attenborough的，那根本就没资格做人。

＜镜头切换向电脑屏幕，Moss试图解救桌子下的Roy，但是同事们都不理他。Connor再一次跟着Moss的声音背起台词。＞

Connor：我完全理解这种奇怪的社交无能的状态。我自己没有那么糟糕，但是也糟糕到一定程度了。

Florian：我看到之前有人评论说，Moss可能有轻度的自闭倾向。

Luneth：的确有点，不过我之前参加一个会议的时候，看到有人推出了一个自闭症光谱的自测量表，我测完以后，发现自己也有点轻度的自闭。

Rizwan：上次你在群里提到火车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可能真的有点轻度的自闭。我家里是National Rail的，我也没那么喜欢火车，你一个学语言学的，怎么会这么在意火车呢？

Patrick：Luneth只是和很多常见的同龄女性不太一样而已。

Luneth：我这种人，就是用来干扰数据精确度的。＜Patrick发出轻盈的笑声。＞比如说——＜她指着电脑，Jen刚刚把Roy从办公桌下救出来。＞如果我碰到这种情况，比如Rizwan卡在了桌子下面，我可能也不会像Jen一样流利地处理好，别看我是女的。

Mel：但是这其实也不难啊——哪怕是说“看，楼下有个帅哥”，这就很容易解决了。

Luneth：所以，从这个意义上，Mel可比我正常多了。

＜镜头切回电脑屏幕，上面是Richmond参加葬礼的闪回。＞

Florian：哎呀，每次看到这个场景，我就想立刻快进到第二季第二集。

Connor：＜模仿第二季第二集中Matt Berry饰演的Douglas Reynholm的喊声。＞FA—THER！＜看过第二季的人都发出了会心的笑声。＞

＜镜头回到电脑屏幕，直到第四集结束。＞

Rizwan：所以后面有人说那个绿色的门里是什么吗？

Florian：没有。

Patrick：其实很有可能就是个防火通道紧急出口而已。

Luneth：或者是个临时浴室。

＜第四集结束后的广告到了。Rizwan看起来稍微有些疲倦，但是兴致很高。Connor以正襟危坐的方式等着第五集开始。Luneth这一次哼唱的歌曲变成了米津玄师的《Cranberry & Pancake》，带着很重的鼻音。Mel倒在Luneth身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肩。广告持续了大约四十秒，就开始播出第五集的片头。＞

Rizwan：这部片子真是每一集都是惊喜，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现在你们说了这么多，我也就知道最后那个神经病老板死了。

Connor：但是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Rizwan：怎么死的？

Connor：不告诉你。

Rizwan：＜转向Florian，好奇地问道。＞所以那个神经质的老板最后是怎么死的？

Florian：我们是不会告诉你的。

＜Rizwan叹了口气，重新看向屏幕。＞

Luneth：＜对着Patrick说。＞你看，人家说了，在约会结束之后回家，基本上都是有些暗示的。

Patrick：＜无奈地回答。＞我知道。

Luneth：所以你真以为凌晨两点在你房间喝茶就是真的为了喝茶吗！

＜Patrick狠狠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什么不愉快的回忆甩掉一般。＞

＜众人看向屏幕，镜头跟着转动。为了应对Bill Crouse可能的来访，Moss正在排练如何撒谎说Jen不在，但是在Bill出现之后，Moss很显然不擅长一直说谎。镜头切回到Luneth的侧影，可以看到她依然双手掌心叠在一起，放在脸侧，注视着屏幕，直到Moss喊出来“因为她死了！”Luneth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正在喝水的Connor在同一时间被呛到，开始大声咳嗽。Rizwan拍了拍他的后背。＞

Connor：我大意了，我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喝水。

Florian：Moss真的不擅长撒谎。他擅长那么多事情，却不擅长撒谎。

Patrick：这才是这个角色的出彩之处，普通人不会的东西，他会很多，但是我们觉得普通人都会的东西，他却不会。

Luneth：我曾经想过，如果换一个人来出演Moss这个角色，会不会这么有趣。

Florian：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你假想一下David Mitchell来演？

Rizwan：＜眯起眼睛想了想。＞想象不出来。

Patrick：Jimmy Carr就更不可能了。

Mel：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了想我知道的演员，不行，Ben Whishaw不行，如果非要是校友的话，Tom Hiddleston也不行。

Connor：现在的Simon Bird可能还可以，但还是不完全合适。

Luneth：我记得美国好像曾经试图想翻拍《The IT Crowd》，其他演员都重新选了，但是唯独Moss这个角色还是留给了Ayoade。他是完全不能变动的。

Patrick：啊对我也记得看到过这个说法。幸好他们没有把这一部剧毁掉。而且我也不觉得美国人能够欣赏他的表演，所以倒不如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想想看，如果Ayoade和Cumberbatch一样都搬到了美国——那么至少我的人生会有些无聊。

Florian：至少让他回来出演《Big Fat Quiz》嘛，或者《Would I lie to you》之类的。

Rizwan：其实在今天和你们一起看《The IT Crowd》之前，我也只是对Richard Ayoade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姓太罕见了，这可能也是因为我平时不经常看电视的缘故吧。没想到你们都这么喜欢他。

Connor：虽然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大家都喜欢Ayoade这个说法还是不算太夸张的。我一直以为我算是比较直的了，但看他之后的节目——不是《The IT Crowd》，再后面一些，比如《Gadget Man》那个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一大堆蝴蝶在飞，有些时候甚至觉得他实在是在闪闪发光。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有他的一半的搞笑天才，那我也可以不用学计算机了，直接去ADC呆着好了。

Patrick：Connor，严格说来，你的情况本来就不能叫直，否则你就不能说是出柜了。我和Florian就不用说了，我们两个人因为取向摆在这里，看到好看的同性总会稍微多留意的。Luneth呢？

Luneth：我觉得我是反着来的。我和Patrick说过，我对别人的外表几乎没有感觉，而且还有很严重的脸盲——可能比Connor还严重——所以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会从外表以外的元素开始，然后才会觉得，啊，这个人看着真让人赏心悦目啊，我要记住这张脸，我要把这张脸联系到这个人的才能与性格。Mel知道我喜欢一个日本的偶像歌手**********，那个时候就是先觉得这个人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才华，之后才觉得他长得帅的。对于Richard，我基本也是重复了这个过程：看了《The IT Crowd》，看了《Gadget Man》和《Travel Man》，读了《Ayoade on Ayoade》，之后才觉得，他的眼睛和眼镜都好漂亮。所以Mel一开始和我说她觉得Ayoade和她喜欢的类型不太一样，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是觉得，有这样的校友可真好啊，如果能和他在Sidgwick遇到，那就太好了。

Rizwan：Luneth，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你说你比我大将近十岁但我们还在一起玩，这已经很奇怪了，现在你竟然和我说你对别人的外表没有感觉？

Connor：我倒是能够理解。这么说来，Luneth还是很容易和Moss产生共鸣的。不过Mel也许需要看一下这张照片？

＜Connor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翻看了几下，然后抛给Mel。Mel试图抓住手机，但是差点扑倒在床上。众人大笑。＞

Mel：＜握住Connor的手机，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这……是……Moss？

Luneth：＜探头去看Mel手上的手机。＞这当然是，这套照片好像是在2011年的时候拍的？Connor，你居心不良。

Connor：我怎么居心不良，我分明是以一个能感受到一阶吸引的人的角度来介绍他。毫不夸张地说，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我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只对异性有感觉了。

Mel：我现在相信为什么你们都那么喜欢他了，虽然我还是念不好他的名字。

Patrick：Richard Ayoade的那种幽默是很典型的英国式的幽默。无声的部分大于有声的部分，有些时候只有当你领悟到了那些无声的、没有说出来的部分，你才能知道这个笑话有多好笑。这种形式很多时候是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先捅自己一刀，把自己的位置放低，然后突然揭开所有人可笑的地方。这点在大家都喜欢的《asdfmovie》***********上也格外明显，不断重复，一次比一次更夸张，一次比一次更离谱。我虽然是个北爱尔兰人，但是在幽默的方面，我绝对认同自己是英国人。之前和美国的朋友们讨论喜剧，发现他们的确不是很擅长拆解这样的幽默形式，这可能也是为什么《The IT Crowd》没有《The Big Bang Theory》那么流行的原因吧。

Connor：一个优秀的喜剧演员，无论说到多好笑的事情，都不会笑，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喜剧。

Florian：那你快成功了，你上回说到你和你家里出柜，Naira都笑哭了，你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Mel：Connor你真的不打算去ADC吗？那可太可惜了。

Connor：别，我还想在计算机系里活下去。

Luneth：说回来，应该没有人能够否定Richard是个天才。我个人觉得，他的才华在于，无论你从什么角度出发，都可以找到有趣的地方。我当时可是冒着早上九点的助教课起不来的危险一口气读完了《Ayoade on Ayoade》，无论你对电影的了解程度如何——我就很少看电影——都能从那本书中找到十足的乐趣。这种镜头感明显的对话，无论多么荒谬的话题和场景都能包括进去，乃至形式已经变成了内容的一部分。我真的推荐这本书，特别是Mel——可以好好学学英语。

Mel：我英语没那么差！

Luneth：那你怎么连“仙人掌”怎么说都不知道？

＜Mel陷入了沉默，Patrick笑出了声。镜头转回屏幕，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故事已经发展到大家都认为Jen去世了的阶段。＞

Mel：＜用汉语问Luneth。＞所以刚才你们光顾着聊天，我都没注意，剧里发生了什么？

Luneth：＜用汉语回答Mel。＞Moss说了个谎，结果大家以为Jen死了。

＜Mel发出奇怪的笑声，刚好与剧中Jen的尖叫重合。＞

Patrick：我其实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这种把“我昨天晚上和谁睡了”这种事情到处说的男人。

Florian：你还是不需要去理解了，反正你一辈子也不会这样。

Patrick：你说得对。

Connor：Elton Johns就算了，他们应该找Richmond来唱《Coffin Fodder》。

＜大家发出愉快的笑声。Luneth刻意模仿了Jimmy Carr招牌的三段笑，引起了Rizwan、Florian和Connor更多的笑声。＞

Patrick：看到Moss轻易地黑进了Bill的账户，我想起Luneth在上个学期从学校的系统中轻松调出所有人的照片的情形。幸好我后来修订了规则，限制大家不能再用这种方式了。

Luneth：但是在修订之前，这又不犯规。只需要输入CRS ID************，然后回车，点进去，我就可以拿到任何本科生的信息。这就是助教的特权。

＜镜头转向电脑屏幕，在下着大雨的夜晚，Jen前去找Bill算账，被Bill以为是闹鬼。众人一直没有停过笑声，直到剧终。＞

Rizwan：我笑得有点缺氧，我怎么之前没看过这么好笑的喜剧？

＜第五集在大家的笑声中结束，片尾之后的广告好像格外长。Rizwan揉了揉脸，像是撒娇一样趴在Florian身上。Patrick看了看自己的老式手机，确认一下没有突然找他的短信。Luneth一边继续修剪着自己的毛线活儿，不时停下来打量打量，一边哼着榉坂的《Eccentric》。＞

Florian：终于要第六集了，没想到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

Connor：每次我看Ayoade的节目，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第六集的片头曲响起。Luneth停住了哼唱。＞

Patrick：这是不是Denholm正式出场的最后一集？除了他死的场景以外。

Connor：是的！

Luneth：＜看着屏幕上大家开欢庆会的场景。＞我能想到以后我们公司的IT被我们虐待的场景，不过我听上一级的同事说，我们的IT都已经外包给了印度的接线员——我想我以后还是自己处理任何发生在我身上的IT问题吧。＜叹气。＞

＜屏幕上的Jen开始发火。Luneth与Connor一唱一和地跟着剧情念完Jen和Moss的台词。Roy那句“《魔女嘉莉》的第一个场景”则是由Florian说出来的。＞

Mel：你们竟然能全部记下来，特别是Luneth那段。

Luneth：我每个月那几天都得抽时间把这一集看一遍，要不总觉得生活中缺少了什么东西。＜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以盖过剧中Roy修抽屉的声音。＞有趣的是，我们在中文里也有类似的说法，“姨妈来了”，是吧，Mel？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汉语，比你上次在韩国餐馆里的“没碰过的处女荷包蛋”要标准多了。

Mel：没错没错！我姨妈前几天还——＜Mel被Luneth捂住了嘴。＞

Luneth：好了没人真的想讨论姨妈的问题！

Rizwan：所以女生那几天真的会像Jen这个样子吗？

Mel和Luneth：＜异口同声。＞会。

Mel：真的会很烦躁，而且会感觉浑身上下都痛，就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人呆着。

Luneth：日本有个很神奇的独立乐队，出过一张专辑叫《经前综合征》，我觉得你可以去听听看，那首歌有多可怕，那几天就有多可怕。这么说吧，我每个月都有那么一天想把我旁边办公桌的师弟砍死——虽然他好像从某个侧面看起来稍微有百分之二像摘了眼镜的Richard，但这依然无法抑制住我想砍死他的心情。

＜Rizwan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有点发抖。＞

＜镜头转向屏幕，Moss在与自己的心理医生对话。＞

Florian：Moss似乎是喜欢比自己年纪更大的女性？

Connor：其实可以理解，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只是想躺在那张咨询椅上偷懒。

Luneth：我去过学校的咨询室，说实话，咨询椅躺起来真的很舒服，即使那个时候我有一百个实验要做，我也有种“我真的想躺在上面一整天什么都不干”的想法。

Mel：你怎么了？之前有过什么不舒服吗？

Luneth：＜跟着Moss的说法。＞是啊，初学者级别的自杀。＜Patrick同情地笑了起来，揽住Luneth的肩头，把她向自己怀中抱了抱，摇摇头向Mel示意不要多问。Mel点了点头，停止了追问。＞

Patrick：如果Moss真的会有自杀或者自残的念头，我也毫不奇怪。＜更紧地搂住了Luneth，似乎是在安抚她。＞

Luneth：＜靠在Patrick的怀中。＞好了Patrick，不要再说了——这是第一季我最喜欢的一集，我们还是仔细看吧。

＜众人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屏幕上，镜头转向屏幕。＞

Patrick：＜在Roy说“自己靠甜食生存”之后。＞仔细想想，我每天摄入的糖至少占我所有食物的百分之五十。

Mel：＜惊异地看着Patrick。＞但是你一点都不胖？！

Patrick：可能是早产儿的优势吧，我出生的时候其实比我双胞胎弟弟要小一些，现在他也比我更高一些，我似乎是那种特别不容易长高和发胖的体质。

Luneth：你说你差不多在七个月的时候就出生了。

Patrick：剖腹产，要不然我和我弟弟都活不下去。

Connor：怪不得Patrick总是小小的，特别是和Mel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明显。我第一次见到Mel的时候，她的个头把我都吓了一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高的东亚女生。

Florian：无法想象如果Mel当时追着的是Patrick会是什么样子。＜Florian陷入了想象，然后自己呵呵地笑了起来。＞

＜镜头回到屏幕。Jen在分析Roy和Moss是不是来了大姨妈。＞

Patrick：唉，Roy，你一点都不难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Luneth：Patrick，你也不难看。

Patrick：噢，Luneth，你不用这么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Mel：不不不，说真的，Patrick真的不难看。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类型——

Patrick：你看，我作为一个同性恋，竟然不是Mel喜欢的类型，那就说明——

Luneth：不要胡说八道，你真的是个非常可爱的人，你应该对自己有点信心。＜Luneth捂住Patrick的嘴，却又突然像是触电一样松开。＞妈耶！你不要舔我的手！

＜Patrick脸上洋溢着得意的微笑。Luneth一脸嫌弃地在Patrick的外套袖子上擦干净自己的手。＞

＜众人的注意力回到了电脑上。很显然，在他们聊天的过程中，姨妈已经对整个剧中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大家都安静地看着剧，不时发出笑声。在Moss的心理医生对他告白时，Luneth又恢复到那种双手掌心相叠托在脸侧的姿势，仿佛每次她入神地看着Moss的时候都是这个姿势。＞

Luneth：＜看着Roy对Moss的心理医生解释的时候，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建议你们都去看《Travel Man》的第二季第一集。

Connor：＜突然拍手。＞我就知道！是不是O'Dowd和Ayoade一起去维也纳那一期！

Luneth：对对对，你也看了是吧！

Connor：在弗洛伊德博物馆里，我一直都盼着他们两个人谁能提到Roy可能存在的俄狄浦斯情结。真的，我建议你们都去看看。

Patrick：叫什么？我回头去找找。

Luneth：是Richard在四台的综艺《Travel Man》，第二季第一集，维也纳。

＜Patrick快速地在手机上打下以上信息，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电脑上。Jen等人已经来到了感谢会上喝酒跳舞。＞

Patrick：我可以说，这段是第一季最精彩的一部分。

Florian：Moss跳舞的样子让我想到之前我在罗宾逊学院的LGBT舞会上遇到Mel的场景。Mel那天穿着一件很厚的大衣，还一直不舍得脱下来，就站在墙边跟着音乐晃来晃去。是说你们圣凯瑟琳的人跳舞都这样吗？

Mel：我和你说过，我前一天晚上为了写论文通宵熬夜了！

Luneth：那天Mel为了能混进去找John Becker，还特意让我假装她女朋友——

Mel：Luneth，不要说了——

Luneth：但是那天我们的确玩得很开心，后来＜指了指Florian＞你和Patrick都来了，我们还一起跳了《YMCA》呢。

Connor：下次你们要是有这种活动，记得叫上我。

＜镜头切回到电脑，进行到了第六集的最后部分。Jen在自己床上醒来，发现Moss穿着自己的睡衣，大声尖叫起来。＞

Mel：所以这个……这个结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Jen的姨妈当时还来了？！＜Mel的脸有些发红。＞

Luneth：＜安慰般地拍了拍Mel的手。＞你没记错。不过我看到过，有不少人倾向于把这个场景解释为其实Moss和Jen并没有睡。从Moss的衣服来看，虽然他穿的是Jen的睡衣，但还是很整齐的，不是那种披上一件衣服就去洗手间的情形。

Mel：＜擦汗。＞我就说嘛，姨妈来的时候，也不应该……这样嘛。

＜镜头特写Luneth的表情，在听到Mel的说法之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左手半握拳，拇指指向Patrick。＞

Luneth：也未必。

＜Patrick拍了一下Luneth的后脑勺。镜头虚化，远处传来Patrick与Luneth的对话回响。＞

＜Luneth：你以为Elise为什么会大半夜来找你？＞

＜Patrick：我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想找我说说话，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Luneth：如果说她想和你在床上进行深入交流也算是“说说话”的范畴的话，那的确挺正常的。＞

＜Patrick：什么？！＞

＜Luneth：那天我们去你家的路上，她可没少说想把你这样那样呢。要不是因为她那天生理期，那就不只是凌晨两点在你房间喝茶了。＞

＜Patrick：那你转告她，让她趁早放弃。＞

＜镜头回到Rizwan的房间。Patrick双臂环抱着自己，仿佛依然对刚才的回忆心有余悸。他清了清嗓子。＞

Patrick：但是Moss的确在后续的情节里有过性方面的暗示。第四季，Countdown之后——你知道Countdown吧？就是Dan去参加的那个节目——

Florian：最不适合Mel的节目。＜大笑。＞

Patrick：对，那是最不适合Mel的节目。Countdown之后，Moss应该是和一个女粉丝睡了，至少对方是这么暗示、而他也是这么承认的。

＜Rizwan和Connor低声笑起来。Patrick和Florian对视，叹了一口气。Mel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Luneth，Luneth摊开Mel的左手，在手心写下“Elise”的字样，Mel皱眉点头。＞

Mel：的确和她与Dan的关系有点像。可怜的Dan。

Connor：不过Moss很显然不是很享受这个过程。他怎么说的来着？

Luneth：无需思考的、动物式的重复行为。

Connor：对对对，就是这个词。我其实感觉我和Moss在对性的态度上可能会有些类似。没啥兴趣，而且仔细想想这个过程好像也不好玩，但是在如果别人非要找我的话，我也没什么特别介意的，而且我在生理上也没有这方面的障碍，只要不让我最后收拾房间就行。

Patrick：我不行，光让我想想，我就觉得头痛。Mel和Luneth好像也不行？

Mel：我反正是想象不出来，哪怕是和我最喜欢的男演员搞这个也难以想象。

Luneth：＜露出狡黠的笑容。＞让他先把我打昏过去，可能对我们谁都更好一点。这点上，我觉得Rizwan估计想不通——Florian可能也会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对上床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从文学塑造方面来说，对于性——无论是与同性还是与异性——没有太大兴趣并不是一个很罕见的角度，毕竟性在人类生活中太常见了，而这一部分的缺失也刚好可以用来显示出一个人物的与众不同。剩下的证据，要不你们来说？

Patrick：有道理。Moss对于性方面的理解完全是别扭的嘛，他假装Jen的丈夫那一集，我第一次看的时候……非常尴尬。

Luneth：＜侧向Mel，小声用中文说＞那是第三季的时候，Jen的老同学聚会，让他假装Jen的丈夫，结果他非常不擅长假装……他们两个……有夫妻生活。

Connor：我倒是很喜欢他对楼上的女同事说“我的眼镜不卖”“你笑也不卖”那段，打算以后要是有人夸我眼镜好看我也这么说。

Florian：我自从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最典型的异性恋吧——至少是双性恋？你想想第三季Roy陪着他们去抢劫那次，Moss见到警车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去亲他，要我说这怎么都不像一个直男的反应。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我自己喜欢男生才觉得Moss可能也是这样的。不过今天你们这么说，我倒觉得更合理了一点，他可能完全不知道如何表达有关性的内容。

Luneth：这点意外地像Patrick。Patrick喝多了出柜那次，还被以为是要拉人上床呢。

Patrick：＜涨红了脸，左手握拳，有节奏地砸床板。＞那……那也是Elise自己那么想的！我根本就没表达过！

Rizwan：Patrick，求求你停手吧，我晚上还要睡在这张床上。＜Patrick停止砸床板。＞

Mel：所以，你们的意思是，Moss和我们——我是说Patrick、Connor和Luneth，可能也包括我——是一样的了？

Connor：这么一说，我倒真希望是了。毕竟有趣的无性恋的角色真的是太少了。啊，感觉自己离Moss又近了一步。

Patrick：如果我在现实生活中认识Moss，我一定会给他送蛋糕的。

Luneth：不过，在Maurice Moss诞生的那个时代，无性恋的概念还不是那么普及，毕竟AVEN*************是在2001年才建立的，这一季电视剧在2006年就播出了——仔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竟然都已经十三年前了！如果从现在的角度看，我觉得Moss可能还真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呢。

＜众人的说笑声盖过了第六集最后Richmond和Denholm的尖叫。等到播放结束后，Rizwan停下了播放，把电脑合上。英国进入了四月之后，白天就显得特别长，所以竟然没有人感觉到时间明显过去了三个小时。所有人都稍微有些疲倦，特别是脸上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的笑而有些不自主的抽动。＞

＜Luneth举起了手中的毛线活儿，递到Patrick的面前。＞

Patrick：这是——原来你一直在织Moss的玩偶，我刚才都没注意！＜接过毛线玩偶，对着光仔细看。特写前景是Moss的毛线玩偶，背景是Patrick赞美的目光。＞还真的好像Moss，连他的头发都织出来了，就差一副眼镜了。

Luneth：＜张开右手，展示出手中的金属针梳和线头。＞他的头发其实是这几个角色里最难做的，有一半时间需要用拆线和绞线的方式定型，但是效果意外地不错。眼镜的话，我回头用金属丝做一个出来，包上黑色的细线，就可以了。

＜Rizwan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探过身，整个人几乎趴在了Florian的身上，Florian识趣地向后仰去，让Rizwan伏在自己腿上。＞

Rizwan：让我看看！＜接过Patrick手中的玩偶，爱不释手。＞这么像！你自己设计的？！

Luneth：我一直有一个人偶设计的原型，但是头发和衣服的部分的确是我自己计划的。衣服是细棉线平针织的，第一次用这么细的平针线，我要考虑一下下回要不要直接买布来做了。

Rizwan：你上回送我的豆子玩偶，我还放在楼下的书架上呢。

Mel：Luneth也送过我玩偶，是只考拉。

Florian：叫John Becker。

Connor：你看你还是喜欢那些不会喜欢女生的男生。

Mel：我不是，我没有！

Connor：＜咬了一口苹果。＞那今天就先这样？我回去还有作业要做。我们的DoS**************绝对是地狱里来的——助教课竟然还分早上八点和晚上八点的版本，太可怕了。

＜Luneth突然笑出了声。＞

Connor：怎么了吗？

Luneth：我想起来之前在AO3看同人文的时候，很多人直接套用Ayoade的背景设定，写Moss是剑桥毕业的。想想看，19岁的Maurice Moss，也被DoS追着要操作系统的大作业，Connor你心情是不是好一点了？

Connor：这么一想，如果我们共享一个DoS，我心情的确好一点了——不过不对啊我们DoS也和Moss的年龄差不了多大啊？完了，我心情又不好了。

Patrick：不是说你们真的有同一个DoS，而是说，现在的你和二十年前的Moss，也走着差不多的路。

Florian：就像利物浦一样，永远不会独行。

Luneth：就像阿森纳一样，干什么都要插一脚。

＜众人开始依次走下楼梯，前往Rizwan房间的出口。Rizwan把玩偶递给Luneth，Luneth把玩偶放在胳膊上，看起来就像肩头坐了一个小小的Moss。＞

Connor：＜走到门口，又咬了一口苹果，苹果只剩下了小半个。他嚼着苹果，说话有些含糊不清。＞那我们回去了。

Florian：那就下回见。我和Rizwan还有些国王学院学生会的事情要商量一下，你们自己能找到路出去吧？

Luneth：来过的路，只要走过一遍，我是肯定不会迷路的。

Patrick：那就再见啦。什么时候能够凑在一起看第二季，你们就能看到Douglas那个疯子出场了。

＜Mel、Luneth、Patrick走出房间，前往楼道。Florian靠在门边向他们挥手。＞

Rizwan：＜对着Mel叫道。＞妈妈再见。＜Rizwan被Florian拍了一下后脑勺。＞

＜Connor叼着剩下的小半个苹果，象征性地摸了一下Rizwan房间的大灯开关，拉上了门，跟上了其他人。＞

＜灯光渐暗，镜头淡出。＞

* Simon Bird：英国喜剧演员，毕业于剑桥大学女王学院，代表作《The Inbetweeners》和《Friday Night Dinner》。在校期间曾任Footlights戏剧社主席。

** 代理父亲：剑桥大学的传统，在本科生升入二年级时，会以自愿方式结为“学院夫妻”（在个人要求下也可以结成同性婚姻），并“领养”一至三名一年级新生，成为新生的“代理父母”，帮助他们更好地融入学院生活。Florian Qin在这一过程中与Naira Choudhry“结为夫妻”，并“领养了”Rizwan Patel。这与Rizwan叫Mel为“妈妈”的行为并不相关。

*** Footlights：全称为Cambridge Footlights Dramatic Club，中文通译为“脚灯戏剧社”，是剑桥大学的业余学生戏剧团体，活动内容偏向于喜剧演出和脱口秀。虽然和后文提及的ADC（CU Amateur Dramatic Club，剑桥大学业余戏剧社）是两个不同的社团，但由于二者都使用ADC的剧场（ADC Theatre）进行演出，所以在非社团内的学生中以同样的称呼（ADC，通常指的是ADC剧场）指代。

**** 在《七叶树下》中，Luneth Fang在毕业之后并没有继续留校任教，而是成为了一名审计师，并且取得了ICAEW的会计师资格证。在《旋转的苹果》的时间点，Luneth已经被会计师事务所录用。

***** 指剑桥大学杀手总部（CU Killers' HQ）的网站。在《七叶树下》中，Patrick O'Brien在2019年春季学期任杀手总部游戏的主裁判。

****** 一阶吸引：Primary attraction，指以视觉、嗅觉、听觉与触觉为基础的性与浪漫吸引。与之相对的是基于和他人之间的关系与感情而建立的二阶吸引（secondary attraction）。无性恋光谱范围内的人类个体中，有一部分无法直接感受到一阶吸引（而对于能够感受到一阶吸引的无性恋者，他们也通常不会对吸引对象产生性方面的兴趣）。

******* 夏季舞会：指的是剑桥传统的May Ball，由于历史上在五月而被称为May Ball，但现在所有活动都已经挪到六月中旬的期末考试之后。

******** 嗡嗡鸡：指BBC二台在1996年至2015年播出的综艺节目《Never Mind the Buzzcocks》，Noel Fielding曾在第21至28季任队长。

********* 指日本男子偶像团体“岚”的成员樱井翔。

********** asdfmovie：由英国动画师/电影制作人TomSka（Thomas James Ridgewell）制作的简笔画短篇网络动画，至今已有十三部，以其简洁的画风和典型的英式幽默而被奉为经典的“邪典”网络动画作品。

*********** CRS ID：Common Registration Scheme Identifier，是每个剑桥大学的注册成员（教师、学生、职员、访问成员）都有的网络ID，通常由个人的全名缩写与一个表示序列的自然数构成。

************* AVEN：The Asexual Visibility and Education Network，无性恋能见度与教育网络，由无性恋活动人士David Jay于2001年创办，专注于无性恋方面常识的推广与认知教育，被称为当代无性恋研究的基础。AVEN中的流行口号之一为“性爱不如蛋糕”，蛋糕之后也变成了无性恋文化中的重要符号。《七叶树下》中Patrick和Luneth所在的“糖果天使团”即衍生自AVEN。

************** DoS：Director of Studies：学业指导，是剑桥大学每个学院中关注本科生学业表现、协调学系和学院的负责人，通常由某一学系驻学院的讲师/研究员担任。在Richard Ayoade的《Ayoade on Top》一书中，也曾经提及他在圣凯瑟琳学院的DoS感叹他“竟然可以毕业”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