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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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アイネクライネ ナハトムジーク又名:小小夜曲(台) / Little Nights, Little Love

分类:爱情 /  日本  2019 

简介: 佐藤(三浦春马 饰)在一家调查公司里工作,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在街上发放调查问卷,请

更新时间:2020-07-22

一首小夜曲影评:我知道滿天星


第一次知道世上有花叫滿天星,端詳密密麻麻貼覆碧葉子的紅碎花,覺得真像星。小孩與小盆都在快樂年齡。小孩子要長大,花盆子不會大,而花會凋。

小孩子一大,就知道甚叫孤獨,天降還是自臨,都不重要。手邊想買,還是可以有滿天星。花是新,人早舊了,但是他還得給星澆水。

花不知道面前人,還是那個少年、少女。

三浦春馬在夜曲中有一幕與花相伴,真看出寂靜來。灰色后墻,灰的餐桌,灰櫥具,灰衣,灰臉,碩大的眼睛,盯著月白滿天星,看你。左眼雙眼皮如鏤,閃出燈的陰影,浮雕般精致,但是下邊,是顆失神長望的呆珠子。財富、地位、名聲,都框不住它的野、它的曠,幾乎是無聲的激霧,悲水汽震炮樣散砰,你躲都躲不開,它就噴射下,因為披淋盡致,寂寞如酒,不容易一時暈盡。春馬細盯遙遙花,傷神,我趕緊截圖,知道他在家是這樣澆水,那樣用手背倚開繁花枝,好讓小壺中水盡透。知道這和其他人沒有兩樣。

我也仔細觀察過如下的春馬:

老同事說妻子的曾經離家出走,我看著他聽到離家二字,也沒過多異樣。這是我知道春馬母親與外祖母離家出走再沒消息的第二天,是春馬知道的十幾年。他沒有什么表示,眼都不眨,是顫動都沒有,明亮如星地過去。他這時在想什么,可以從容對待,提起自己的事不能躲蔽的傷字,之間劃的這個等號是誰也不知道的兇險,直同冒險,閃電刺激、回聲灼人。

他去相親,路過公園,有小男孩被大的欺負,狂流鼻血,他遞上紙巾以前以后其中,都是雙淚眼,不過狀大——還是左目,極度的感同身受,眼型狹長、盡深,拽扯左嘴角作了長旗子,一道傷心淪陷。兩眼因為動情,如刻如訴,原本清純的雙漆,泡在淚前,卻已有意,情深一往。我能感到他的心是正也困、也累、也在疼。我看見母親,就在這一霎,怎么和春馬相和一體,因為善良啊,我覺得我始終與春馬是一家人,媽媽的小兒子。我不想讓他這樣,那么謹嚴,由此針針血管如阻,不得暢遂,雖面相留人,但予人不忍。

不忍。

他與她高架橋搭訕。我的認為應該是現實,春馬不是兩周里的結誠大地,灑脫吸人,顧盼留心,他的真樣子,他那個富麗堂皇家之后的人,是跟對面的人,那么生份局促地交心。顫顫危危遞上對方手的洗發水底下的結巴詞,不是社交的障礙,而只能歸咎給孤獨,寂寞,久處人圍而總因高處的寒而生的怪態。說多怕失身份,不說怕嗔癡傻,不得不周全的時候,被人相顧生猜,于是重陷被迫的不行,真本事以外的認定,由假到真容易得很。春馬于是成為人眼中傲驕不前的蠢人。

春馬曾依辦公桌邊,說及邂逅的難易,身子因心的難判而扭曲,左一整邊身子血氣下沉,涌上右肩,因而力撐出位,像拎起剛浼水的濕衣,塌皮萎靡,頓生女意;春馬也和老同事酒吧談心,說到邂逅,又是百般追其眼睛,生怕掉落最該了解的人間經驗,那個時候宛若孩童,雙肩窩蜷,兩手心摁實褳面,并不斷使力,上身由此下降起伏,眼睛卻不肯落他半步,晶亮如飴,叢花閃爍。某個自己沒對好鎸的舊事,他眼皮突颯,蓋住明亮的星眼,不過一會兒就又探究抬起。

春馬到超市,記起她說的洗發水,隔架子盯馬尾辮的女客后身,當一切揭開真相,他很失意。這都不像從前志氣昂奮的春馬,是真的春馬。這都緣于寂寞。一種外人看到燈花燦爛后的冷窖靜室,他其實一直待的地方。

這幾天,我都聽FOREVER AND EVER,凝視壁紙春馬,他還在旅行者中的茫然與奇妙。每次曲子將要上升情感,讓人一下子到了希臘海岸,停在山崖白房子與巷子間,看晚霞的時候,我看住春馬的脖子,長而美,白晰妙雅,慢慢地,身上變熱,繼淚,在他脖子與美麗的頭間,我感到他死了。他在遠望美景,他還有可等待的人,他尚梭巡在異國他鄉,一種隨處即起的浪漫樂聲,隨時明滅。他已經死了。

我還會以后寫下這張壁紙上的故事。某些燈光,某種熱氛里的冷,一個我從來以為比我幸福千倍的人,自己能有美好結局的好男子,卻跟我一路,最終真的變成我曾經的一個邪念,不是一個人的賞物,而是世間每個人,包括我。

有時我認為這竟是甜的。

殘忍和順遂,本就是一個意思。

附去夏7月6號舊文,與春馬去世僅隔一年——

雨下过了,终日盼企着的事终于放了下来。许多炎天里想着的事雨中也许忘了,雨后的山音里没有将自己放进去的事物中,也许有些存在着。那些自己都不知道的曾经闯入脑海的人,也并不一定是看窗外的雨山时才开始浮现的。

手中刀下正削的土豆,连续过了三四个,再往前,经历了两次雨中的抹地。洗了头,刷了厕所,净了厨中水池,雨都不停地下。洗遍山跟阳台的地板砖后,搬来那一年坐过的铁椅,人坐在了那一年的雨山青松前,眼镜都歪了,也没有心思去扶正。眼中的山还是,脑海中的记忆有,但看山感觉自己怎么那年里没有发现这只是座光秃秃的山呢。

雨不住地下,窗子不想关,进了两面雨水,用卫生纸蹲下身子都擦光了,才发觉后面的两扇又下了水。等来到对面的晾台了,依然没忘记刚才落慌曲身时压迫的胸痛。有些事,比如很简单的雨前雨后的地板,都是人生,不得不经历几次三番地从头再来。

第二次的清洗,用了多长时间呢?不知道,我只是低头一遍遍地揩,一遍遍地揩。中间有时被连环的脏迹子耍累了,抬头眺望纱窗,一边体会着不再有的那年的光景,一边早早地低了头抹地。

窗外依旧是不走的灰云,很厚。

都快切完了豆角了,三浦春马的失神状态像那些迹子,兴许前方没有油烟机挡着,会脱脱然出来一个清晰的轮廓。但是我不是恋他而莫可名状地念。想到了他,便开始现身几位日本的男子——竹财辉之助、东出昌大……其实省略号里曾经有过许多,单只列摞出名的三位,也并不是到格外喜欢大于没有出现名字的程度。但是有种相似的情绪,在这三个人身上,静静地躺着。先说三浦君,我在他之先仰慕过我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广濑智纪,后来又见到了斋藤工,再后发现高桥一生的害怕的喜感,到后来甲斐翔真的风般的步影,再往后,更多了,许多部日剧中都可轻易地,几乎是一错眼遍地惊鸿。|东京二十三区女|中的白洲迅、|女人的秘密|中的教授的儿子等等等等。如果没有意外,这等里将会蓄存下去,也许一直到我人生的尽头。但是为何单单会有他的影像呢?起先,我对三浦有印象的惟一一次是则短视频,他照旧凝滞的一张面,对着镜头里看不见的自己,两颊消瘦至贴骨,眼神里射出的一缕寒光,虽是悄悄地,但凌厉不肯减灭一秒,自始至终逼视着你。他说的是关于自己的新戏,镜头从不同的角度不是刻意地展现他的风采。他是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涵有的这一层光呢。他并不也看中自己的这份冷与酷。几乎一眼不错地平静叙述。期间数度斜肩、轻微点头作了说话与思考的停顿。就只在这仅有的两种动作中,我毫不迟疑地认定了他的性格——真是恨人啊!过不几天,刷微博时见到了他的新剧|TWO WEEKS|的几帧剪影:他在一件雨天里的灰秋衣中卖命地奔跑,与漆黯的夜相反的,是他极带生气地数底回眸。他这时留的正是帘子头,密密的头发在雨的狂激中不得不散碎,因此多了狼狈。这种气息开始漫延,他不再显得年轻,反与黑夜一道阴郁。镜头的速度很快,只给对面的人几个摆臂攘肩跑中的寻常景象,我却记住了融在暗夜中无法用语言准确形容的姿影的美。在这一刻似乎对他有了改变,哦,他也真是帅了。霓虹国又添了一位种马。也就只在此一瞬。

几天如一日的闷燥中,纷纷踏过步子的日剧连我也迷糊了,有些后怕地感觉是否自己认定此夏至重的救赎果真是场轻飘飘的骗局——一切终是有头的。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中无意点开了|濒死之眼|。也是念想着以前曾经一闪而过的简介。看过之后,几分钟里有了讶异,不是记得是类似木村拓哉那种呆脸小气相的男主么?直到心底记住海报上三浦春马的名字,来到这厢,牢牢的答案仍旧是一头雾水地接受。一路看到了末尾,嗯,是可以与心中日剧|靛蓝色的心情|并列了,那也是不久前的事。剧总有完的一天,某些脸,某个脸,却像水纹里旋上缕下的漪,雨中,雾后,灰阴的天,不快时,默默然地会出现。没有其他说明任何问题的意义,一个年龄的阶段,单单只是张脸。我发现他是好惊诧的。一边面对着神秘的女郎,他凝视不动她的,不是浸在缱绻之中的沉沦,一种类似婴儿的天真不解,以种不怕对方嗔错意的姿态定定地看望。这时往往,他的肩跟着斜后,仿佛连肩也在踟躇。这样的表情,大大的眼睛连眨不眨,抛却现世的嘲笑,只被自己的惶惑渲染,一直尽深,找到难题的终点为止的异态,他可以保持地与开始不分纤毫。

有一天,所有的一切昭然所揭,他对他被迫经历的人生没有了彻悟的慰藉,仍这样呆呆然地停驻在坡道的日暮,他的肩仍在向右,这时我发现在他的面容上,两个因下颌收得过迅而显略高的颧骨下,是有一抹淡淡的红的。像即将坠落的夕阳,不舍里蕴满幻灭。难道从前的他,在这样的情态中,是没有这里的红的么?眼前的屏幕似乎开始静止,来到迟暮。我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他也就这样愣愣地循视着我的方向。

竹财辉之助,在那段小文中,始终是以居中于剧的人物,环绕其心态纵观的此君。直到正面认识了三浦,我总是不知不觉将他归了他,一道,觉悟他是与他一国的。但是他的这一纬度,似乎又与后者小有差别。辉之助君是种初看没有感觉,甚至稍稍有厌的人相,厌的是他的瘦,似乎太瘦,近乎孱弱,于是伶伶然有酸腐秀才之气。但是一集,两集,三集后,你会油然生起股黄昏中的恋旧,后来我想这可能一半缘于他的嗓音。日语天生婉转、缠绵,有些音尾是向后向上延展开来。我曾经在川端康成那听到过,已觉余韵不尽,谁曾想被此君甫一出口,有另一些眼睛张不到的奇异画面,静偎偎地在他左右拉了幕子,启处,是永不可回去的自己的某个黄昏。线香的烟,停伫的雨云,静美的栀子花。辉之助后方不再是枯寂的厨房,某些他自己日日深刻意识到的房间的冷漠,璇即击得水散。湖面上漾圆的圈子,依原路无声地浮来浮去。

剧中,辉之助是苦涩的。他不能摆脱骤然下降的命运,但是他不急,有时,闹攘攘的夏晚,也曾怀疑过他的看破。但是他就是那样,一人闷头闷脑地,一坡没有人星点子的大街上独走。一袭黑西装,罩位一米八的个子,笼着恹世的假相。这样的他被恰遇的编辑遇上,他是怎样独一无二的表情的呢?眼珠斜出眼镜,如果在明日或可自杀的前夕。两手端谨垂闭,如果在上一秒可爆未爆发的抑郁。一句讶异的探问后接句”再远的路,用两条腿,是……能走回的吧。“。编辑大发善心,偶邀共车归家,他静静地转回刚才一直看过百遍的无尽的长路,如果他淡淡地应了,怎会不知道他是位异色连连的人儿呢?一切都存在于黄昏的黄。寂街捡拾起的这个落落体子,口授情色艳词给抄笔人的那个夜,都是。最是不能忘的,便又是另一面的他。大学生手中笔不能忍受,脸上不便明讲,眼跟笔头铬在薄纸竖字上方,他觉着了,下巴尚依黄色的光线,这时的眼镜广且深,哈了雾气般,抹了他的狡黠的眼。黑眼球是转过来了,遍知人世的意落在了扁扁的嘴,一点杂质亦无的眼白停在方镜框的左后,声腔里缓缓逆了日语的”嗯……?“。

虽然,这样的景象不外乎种性的暗示,但是自己不知不觉认为是美的。是去除掉肮脏的感官羡受,竟也给人舒服地联想到川端康成某篇短且致的小说。

一次, 理生不免感到了寂寥。浓韵的昏黄夕晖,庭院中,皂荚、纻、槐,板屋的阶子,沙沙水声不再的木桶,自己离开一头午的木屐,都逃不过它的蔽佑。人生不圆满的也就尝出了它的滞、涩。理生先是看够不得不看的落日,久之,翻倚到惟一的木柱边,自慰。你说这一切前后是矛盾的么?没有,理生仍就是辉之助,辉之助的彷徨很好地放到了理生的身体。无奈的慰藉,没有丝毫的感官不快,反替他深深感到了荒凉。除了这,他还有什么别的指望呢。为了生计,去写黄色,为了眼前曾经单纯的黄色,为祛除心间空缺的痕,用书本以外不甘愿的情色作了救赎被弃于世的弥补。

他都很好地把握住了精髓。某天,在他引路人的葬礼,他与拾到他的那位编辑,静伫在拉屉门后,庭院的一棵晚樱,开始落了。一片,两片,好多片的白樱啊。辉之助的身影细长,无声,无尽,这样的一种禁锢般的情感,他过多的表现没有。同样一边的高大身影,却失却他这样的神邃、幻空、灵灭。

有时依影而洇上的钢琴碎音,即便已好好地描述成文,印了脑子,恐怕亦不会像从前,坠落的叶子样无迹,它会枯绽在很多个后来的夜与日。

关于东出昌大,个子高,神色最好的保存,是在|恶党,犯罪调查|的六集里。但是我对他有个遗憾,某天,悲怆的片尾曲中,我发现自己可以不易地绕回到往事,重为其感到了哀叹。当泪要奔涌出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放下的时刻,这支神奇的曲子变化了,他人是一直前行,但衬在了美国人独有的洒脱田园式的吟唱里。我知道自己又是晚了。在另一部|绝叫|里,曾经听到了相似的意思。我好像在里边找着什么,那是不是找回呢?自己在看不见的曾走过的坎途中走了一遍,屈辱并没有填平,羞愤还在,失去的人露没露得脸呢?我都可以假装不在乎,像听完便回去了,我在祈求着最后一集的重听。东出昌大依旧是高,依旧环绕光影,但是,他仍没给我最后也是最初的机会。

我曾给某人说过,见过东出昌大恶党里的样么?我觉得他很像,我说,现在的我,很像他。其实我现在知道了,许多人是可以埋葬掉自己的感情,但是那些看上去与自己想像的人,不得不为的一些而舍弃一切的相,说得出我的现在正是那样的人的意思里,找寻的一直是自己,是始终的自己,是从一开始注定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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