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高山

她是谁？23种病却依旧坚守大山用灯点亮女孩们的梦！文/王珉

作者简介：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会员，全国部分报刊和新媒体的影评认证+V专栏作家，福建电影家协会会员，厦门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厦门电影家协会会员，厦门影视剧本学会会员，厦门市影视文化产业协会电影评论工作委员会主任，厦门广播电视集团编辑记者（现专门负责厦门广电“i听厦门”官方微信公众号每周发布两篇原创影评专栏）。

《我本是高山》是一部根据真实事迹改编的电影——那是云南省丽江市华坪县女子高级中学校长张桂梅用灯点亮女孩们心灵的故事。电影讲述张桂梅不辞劳苦劝学的故事，虽然静水流深，却叫人热泪盈眶。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这是该校的校训，也是电影出圈的话。当所有身着红白校服的女生们，齐声诵读这些话时，铿锵有力，雄心壮志，远大抱负，跃然银幕。比这些话更出圈的是校长张桂梅，饰演张桂梅的海清，是该片的第一位发起者，她和主创们在张老师的精神感召下，一点一点挖掘其回忆，拍出这部感人的电影。

张桂梅被誉为：“燃灯校长、老妈妈、活菩萨。”这些标签构成了张桂梅的“教育艺术”，电影里的剧情不是戏，而是真实发生的。“明天哪来的哪回去，回去继续放羊……”“那些大一点的，回去就生孩子，一辈子在山里面生孩子出不来了！下辈子也出不来……”大山的女生们不理解读书的重要性，“辍学、嫁人、生孩子”张桂梅的话掷地有声，让她们知道知识能改命。张桂梅原来有丈夫在家照顾做饭，后来丈夫得癌离世，她就陪着女生们考大学，孩子们则陪着她填补她的生活。她无私地创办贫困山区免费就学的女校，甚至将众人为她募捐看病的钱，尽数用在学校建设上，自此她将人生完全献给大山里的孩子们。电影中的形象刻画真实，她无数次翻山越岭实地走访辍学女生的家，自掏腰包带女生看病买助听器，给女生递牛奶补营养，掏钱努力说服她们的父母让女儿继续上学。她拖着病殃殃的身躯走过高山，赔上自己的一辈子来办教育。

张桂梅的故事本身已足够温暖，电影改编更将情绪放大，没有套路回忆，而是将镜头对准这所高中的第一届毕业生。她们从不爱学习听课、爱吵架说闲话的调皮小鬼，变成晚自习争分夺秒背书的考生，在绝望中反戈一击考上大学。

教师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我本是高山》是将教书育人讲得很透彻的剧情电影，更是一部打动人类心灵的送教下乡“样板”戏，它并非是一部纯粹歌功颂德的主旋律电影。因为张桂梅具有两面性。第一，张桂梅对女生们很好，无私无畏滋养着她们，甚至被叫做“老妈”。但张桂梅对于老师则非常严苛，“周六周日留下来给学生补课”……要求她们牺牲自我放在学生身上。第二，该片真实呈现贫困山区女性的困境。女生们不知学习可以改命，对学习提不起兴趣，来上学不过认为“免费旅馆，早上打工，晚上睡觉”。另外，她们也有不靠谱的家人，或许是每天喝得酩酊大醉的母亲，或许是把女儿当猪一样卖的父亲，也或许是一个想用妹妹彩礼来娶媳妇的哥哥。这些真实的生活场景，拍出了一个老师和一群女生们的生活，也拍出了一个教育家个性的碰撞和思想的火花。

电影里大山里的女性都面临悲惨命运，早早嫁人生子，一直生到生出儿子为止。一代又一代，直到活成奶奶那样形容枯槁的女人，也无法逃脱命运，劝诫孙女要像她一样早日嫁人。山月被父亲和家人卖掉嫁人后，惨遭蹂躏致死。正因如此，张桂梅才坚定使命，想用自己的灯点亮女生们的路。这就是《我本是高山》中片名的题眼“高山”，张桂梅是“高山”，她用23种疾病缠身的身躯，创造不可能的奇迹，用高考数据说女性力量。“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付春盈在电影里是张桂梅接棒教育的第一代“高山”，山英则是第二代“高山”，这种女性的力量在教育中传递延续。

该片让人信服的真实性点睛之笔在于，张桂梅通过让女生山月暴晒两节课，把蚂蟥从山月的鼻子“撵”出去。山月想赚钱在工地打工，张桂梅把她抓回学校，让她把一碗水举到下巴，在太阳底下暴晒把蚂蝗逼出。张桂梅还以自己的爱、宽容、理解和信任，赢得如山月一样的贫穷女孩认真读书的转变和成长。张桂梅说：她的得意门生考上大学月赚七千，年赚八万，最重要的是有能力选择自己的职业。张桂梅递上牛奶的同时，还递给山月钱，让山月将来挣钱还她，一个好老师真的能够改变一个学生的一生。

电影中有两处泪点，让笔者泪眼滂沱。第一，张桂梅在高考前“恨铁不成钢”说：“咱们山里的孩子眼界太小一个个都填写专科……”当天夜里张桂梅就和其他老师们，带着女生们到山上看日出，在山上介绍云南大学，四川大学，厦门大学等知名大学的情况，让女生们穿过这些山一起走出去。然而，张桂梅却病倒在瀑布旁的石头上，回忆其丈夫在世时的情景，两人你追我赶伸出手却一直摸不到彼此，一回头丈夫消失，只听到女生们在医院楼下饱含诚意的歌声：“新春来，红梅花儿开……”重症病房的张桂梅输着点滴，慢慢清醒，影片让观众见证了教师点灯的奇迹，歌声传达学生的爱，净化心灵，这是教育催人泪下的力量。第二，高考半个月后，当老师们一个个收到信号，报出考试成绩时都欣喜若狂，电影内外无不为之感动涕流。张桂梅和一位男老师专门到山英的家的对面——远在悬崖峭壁的房子上，两人提着灯笼，和悬崖峭壁上的山英打手机遥相呼应，山英的成绩竟然超常发挥，比一本线高一分，“老师，我在这里！”“你考上了你考上大学了。”两盏灯，呼应对面山英那盏灯。山英想念姐姐号啕大哭呐喊：“姐姐我真的考上大学了！”张桂梅用一颗火热的心，点亮这个穷乡僻壤的教育之火。

2021年2月25日，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领奖台上，习总书记俯身向坐在轮椅上的张桂梅郑重颁授奖章。影片结尾，数不胜数的影像拼接成女生们认真做题的侧脸，翻卷，填涂答题卡……而后，左边是家长孩子拥抱张老师感谢的视频，和滚动的历届毕业照，右边是演职人员的字幕……从现实生活层面，连接起支教和希望工程的声音，由此证实教育是改变贫穷和愚昧的法宝，只要有爱，就一定会在偏远山区和贫困地区开出希望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