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拉

评分:
6.0 还行

原名:Akira又名:光明战士阿基拉 / 亚基拉 / 亚辉罗 / アキラ

分类:动作 / 科幻 / 动画 /  日本  1988 

简介: 1988年7月,关东地区使用新型炸弹进行爆破,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刻爆发。31年后,

更新时间:2020-03-22

阿基拉影评:童年遗迹上的农神之子|《阿基拉》

我会从一个电影场景开始,然后以一种断续但渐进的方式推进分析。所有的电影片段会以一种逻辑顺序重新组织,它会是松散的,但最终它会编织成网,松散的网。在这个场景中,我发现了大友克洋的童年,也在其中再次见到了我的,遥远的亲昵的童年。
巨大童年遗址:玩偶入侵!
在关押铁雄的单人病房内,孩子肆意摆弄的毛绒玩具,开始依据某种意志行动,玩偶活过来了,变身成巨大的怪物,上演怪诞的童话戏码。散落一地的玩具龙卷风一般挤压成巨大的玩偶熊,巨大的兔子,巨大的玩具车,挤压的裂缝中汩汩冒出洁白的牛奶,憨态可掬地,无言地,恐怖地对铁雄发起攻击。墙轰然倒塌,摔成一块块彩色的乐高积木,洁白的牛奶河融化了地面,铁雄跌入其中。
前来制止铁雄离开的科研人员统统被(铁雄身上的阿基拉力量)炸成血浆,铁雄离开了病房,去育婴室寻找那三个捣蛋的小天使。他来到一个巨大的老旧的童年乐园,一个圆形的剧场,动物的嘴巴做成的拱门,飞机和飞船模型吊在穹顶上,墙体上雕刻着星球、宇宙飞船,星辰,七个小矮人跪在水晶棺边上哀悼白雪公主,热带的图腾、树木和大象,地面铺满了卡通纸……如同一个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童年遗址。
铁雄对自身所拥有的奇妙的强大的陌生力量逐渐熟悉,开始把它视为“自己的”力量,这种令人恐惧的力量现在令他感到狂喜了。如孩童乐此不疲地玩着破坏的游戏一般,铁雄对阻碍他行动的人们发动攻击,撕碎他们,炸毁他们,将它们像玩偶一样丢来丢去,对游乐园也是这样,他把游乐园砸毁成一片废墟。
对于孩子来说,成人世界总是巨大的,和小小的自己显得不相匹配。巨大的房间,巨大的门,巨大的床。孩子们喜欢摆弄小小的玩偶,用积木给它们搭建小房子,就像成年人对他们所做的那样。孩子们想要快高长大,想要与成人创造的世界相匹配。
一切事物都那么的大,这就是孩子世界的观感。通过这种巨大化,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的巨大化,大友克洋将童年的记忆(jiyi)/遗迹(yiji)震撼地呈现在荧幕之上。
相比于此时金田在地下道的臭水沟里打滚,满肚子蛆虫的老鼠尸体四处漂浮的景象,铁雄所置身的洁白的牛奶河是如此的梦幻。臭水沟里难以忍受的臭味和老鼠尸体并不让金田感到恐惧,然而铁雄却置身于香甜的牛奶河的恐怖中。
恐怖并不一定是鬼怪的形象,丑陋的或让人感到恶心的事物,也可以是以梦幻的方式进行的。
铁雄的超能力:实在入侵!
铁雄可以办到一切事情,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飞。铁雄作为阿基拉/农神之子降临在世间,如同耶稣作为上帝之子那般。至于阿基拉为什么可以被看作是农神,稍后会有讨论。
最开始,铁雄刚被抓进实验室,还没有开始做梦的时候,铁雄曾经逃跑去找纯子,试图回到往常的世界。但“自己是个弱者”这件事却使他的精神受到冲击,他趴在地上,地面碎裂了,自己的一肚子内脏也倾泻而出(像剖腹那样)。但这种状态,仅仅发生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周围人只能看到他奋力将什么塞回肚子的动作,却看不到那些掉落的内脏。也就是说,这是铁雄的妄想。
再后来,铁雄再次被抓到实验室,更多地服用科学家给予的药物,渐渐开始做梦,他的力量也渐渐开始从梦境蔓延向现实世界。
在梦中,我们观看着铁雄童年的记忆。小小的铁雄低耸着脑袋,向下撇着嘴,眼睛却朝上方斜视,盯着观看他的对象——观众。这是一个不高兴的小孩,在盯着大人的样子。在生活中也常常看见这样的孩子不是吗,又或者我们也可能曾经是这样的一个孩子,挑衅大人,不服从大人。梦的最后,高楼崩塌了,铁雄的影子崩塌/破碎了,自己也破碎/瓦解了。这个时候,铁雄从梦中醒来,由于对破碎的身体的焦虑,他醒来了。
这种力量不像神笔马良那样,他画一个东西,然后这个东西成真了,它不一样。妄想和梦境不受自身控制,它受到影响但是不受到控制,而是具有一种强制性,它们直接从铁雄的身体里向外突冒/溢出,爆炸般蔓延于整个世界。他的力量所降临之处,到处都是破坏,毁灭,肢解,死亡。
铁雄的能力,或者说阿基拉的力量,是一种“梦境成真”的能力,也可以说是实在入侵的能力。铁雄的梦境和现实世界相互铰接,世界成了他的梦的剧场,于是世界外在于他的这个他者的或者说异物的属性消失了。拉康说妄想是“在象征未能登陆之物,会在实在界返回”,铁雄的妄想入侵了“人类的文明和科学”构造的象征世界,世界此时处在被还原为实在世界的危险之中。
我的力量在自行其是……
铁雄的肉体在四处膨胀,超出他本身的体积无数倍,肌肉、血管、器官、在废墟中吸收的电子元件都混合在一起,黏合成一个巨大的蓬松的婴儿。这个婴儿是没有皮肤的,皮肤的缺失象征着边界的缺乏,所有内部构造都完全暴露在外界。
婴儿置身于自身的破碎中,可能比这个画面还要恐怖无数倍,因为那时候“恐怖”这个词还没有出现。
福原泰平在《拉康镜像阶段》中写道:在镜像阶段前,婴儿处于本能的无秩序状态下,只是零散的身体部分的拼接,是边界暧昧、不明确、缺乏完整性的一种事物。本能不将世界作为意义的纺织品来编织,它只是突出其失调的形态。
婴儿此时还没有“我”“自身”这样的概念,而是一种与世界相融合的七零八落的状态。这种实在的境遇难以描述,因为那里是没有语言的。我们在进入语言之后,怀着一种无法抵达的乡愁试图言说它,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它恰恰是无法被言说的彼岸之物。
[图片比较高能,这里就不放了]
“成人总是哄骗孩子”
《被处决的圣诞老人》中,列为斯特劳斯讲到成人创造出圣诞老人的神话,用来奖励听话的、表现好的孩子,还有印第安人神话中的卡奇纳,定期回到部落惩罚或奖励孩子们。
生活中也有很多类似的例子,不一定要是神话的。比如你再捣乱警察叔叔就会来抓你,也是在借用一种第三者的力量来规训孩子。意思是你虽然很会搞破坏,但是你的破坏力在某个他者面前只是小把戏而已。你可以在适度的范围内捣蛋,但是你不能逾越某些界限,比如法律。
“你的力量还没成熟,还是听我们的话吧。”科学家这么对铁雄说。而事实上,此时铁雄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任何可能的控制,这句话只是起到一个哄骗的效果。科学家所说的成熟指的是像三个小天使一样可以被控制和利用的阿基拉力量。
三个小天使一直生活在育婴室中,象征着成人对幼儿的培养。幼儿园是重要的教化场所,是成人/社会教育的第一片阵地。“从娃娃抓起”并不是什么新鲜话,意识形态的教化总是需要从幼儿园开始培养。“阿基拉力量是在每一个人身上都存在的”,对这种神秘阿基拉力量的管控也需要如此。
拉康所说的镜像阶段前的婴儿破碎的身体,如何走向成人这个完整形态呢?
在母亲赞许的目光下,婴儿欣然接受了镜中完整的自身的形态,将一滩肉泥般的自身抛在身后,欢天喜地奔赴向那个完美的一体的形象。那么镜像阶段发生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为成人通过对婴儿的孕育/教育,使婴儿无止境弥漫的力量受到控制/组装,婴儿也因此得以走向一个完整自身形象。
在这么一个把一滩肉泥的自身交付出去,投身/粘合于一个完美形象的幸福时刻,与此同时,“自己本身”最开始的形态却被舍弃/掉落了。阿基拉的力量就位于在一滩肉泥中,它是婴儿的力量。
阿基拉的力量:农神的,孩子的,死者的,亡灵的
上一次阿基拉力量的爆发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旧东京毁灭。如果我们无法控制它,我们就会遭遇浩劫失去一切(人类的科学和文明,花费30年重建的新东京)。这一点我们已经能够有一些理解了。但25号附身在阿婷身上时,向我们诉说的似乎恰好相反:阿基拉是纯粹的力量,是关于宇宙的起源的力量,这一股力量使人能够创造和制造。
要理解阿基拉力量的双重属性,这种矛盾的破坏/创造属性,我们可以借助于希腊神话中的农神克罗诺斯。
克罗诺斯是反叛者,破坏者,但他同时也是开创者,是开天劈地的那一位。他手持母亲(大地盖娅)赐予的镰刀,割去父亲(天空乌拉诺斯)的生殖器,自此空间和时间才得以出现和流动。他既是割去旧世界的鸡鸡/飞乐死(phallus)的那一位,又是开创新世界的那一位。精神分析说,只有杀死无节制的原父,推翻其暴政,符号的象征秩序才可以在其上建立起来。杀死原父是第一步,建立象征秩序是第二步。如果杀死原父的那一位重蹈覆辙,成为下一个原父,那么世界就又将回到暗无天日的状态。克罗诺斯阉割了其父乌拉诺斯后,却因为惧怕孩子会杀死自己的预言,将他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一口吞进肚子里,一如乌拉诺斯将孩子们封死在母亲的子宫里,克罗诺斯是另一个乌拉诺斯。
如果说阿基拉是神,那么三个老人脸儿童就是他的使者,他的天使。我们可以注意到,天使常常以孩子的形象出现。他们具有一定的阿基拉能力,但这种能力被教化所弱化,是部分的,被驯服的,可以被控制的。能够为人所利用的神秘力量总是以一种束缚的姿态出现,如同EVA身上的重型机甲是为了束缚住其本身的力量。
列维斯特劳斯说,小孩属于死者的队列,这要如何理解呢?拉康说,我们整体的亡魂在客体小a那里。这里的死者可以理解为整体的亡魂。经过镜像阶段,经过客体小a的掉落,我们才能以一种看似完整的姿态登录到符号界。这里的死者可以理解为与实在界还保留着某种神秘联系的人。
金田的驾驭力 VS 铁雄的失控力
金田的红色机车是一个经典大IP了,金田不仅骑他的机车骑的很好,在地下道大战里也成功驾驶了敌方侦察机。而铁雄两次想要骑金田的红色机车都失败了,第一次不会开,第二次直接在路上熄火。
金田对机械的驾驭力,象征着人类对工具的使用,能够借用外部力量“为我所用”,象征着人类在自然中的生存法则。教育的功能在于塑造一个社会性的人,总是试图去驯服每个人身上的阿基拉力量,为社会所运用,以此维持文明社会的繁荣和运转。
重生吧!阿基拉!
列维斯特劳斯在《被处决的圣诞老人》中讲到一个古老的节日,农神节。
“与罗马的农神节一样,中世纪的圣诞节庆也存在着两个相反却交融的特点,就是聚合与共融:阶级和身份之间的区别暂时被消除了,奴隶或仆人坐上主人桌,主人成为他们的家仆;华丽的餐桌上,盛宴开放给所有的人;男男女女互相交换服装。但与此同时,社会划分为两个群体:年轻人自成独立的团体,选择自己的统治者,即青年教主,或者如苏格兰的疯狂教主(abbot of unreason)。而正如这个称号所阐明的,这些年轻人放任自己的不理性,导致对其他人的伤害,在文艺复兴时期,甚至还采取了最极端的形式——亵渎、抢劫、强奸甚至谋杀。”
也就是说,农神节的狂欢,是为了释放某一些破坏性的力量,以便于在除了这一天的其它日子里,这种破坏性可以平息,社会得以“正常的运行”,而不至于被全盘摧毁。
至于圣诞节,这个看上去其乐融融的毫无攻击性的节日,它是如何继承了农神节的内在本质,在《被处决的圣诞老人》中也说的很明白:孩子们的愿望和要求被集中在圣诞节予以满足。
如果孩子表现好的话圣诞老人会送给他想要的礼物,而给予/取消圣诞礼物就成了大人的权力。大人可以选择满足或者不满足孩子,如果孩子让大人感到满意,那么大人可以满足他。事实上,孩子总是有许多令成人感到棘手的愿望,教育孩子听话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成人编造出圣诞老人的神话,以便于借助他来哄骗孩子。
铁雄披上了红斗篷,他成为了一个悲剧性的反派英雄。在毫无节制的狂欢后,他最终将献祭自己的生命给阿基拉,如同农神的扮演者在一个月的无节制狂欢后,必须隆重地向农神献祭自己的生命。
注意这一点,阿基拉世界复兴运动被官方称为是恐怖主义,阿基拉的力量可以毁灭人类文明;然而人们希望阿基拉重生,市民们狂热地走上街头,喊着“我们会再见到阿基拉”的口号,拉着巨大的横幅标语。人们期盼着、渴望着潜伏在自身之中的阿基拉力量的重生,就像铁雄那样。
比起直接参与到狂欢事件当中,现代人似乎更多地以看电影这样的方式和狂欢本身保持着一个屏幕的距离。将自己适当地投入到荧幕中去,但同时自己还坐在观众席上,只是观看着。这是一种安全的方式,与阿基拉直面会是与无言的极致恐怖直接遭遇的境况。通过农神节的狂欢,通过观看《阿基拉》,或者其他的方式,我们在释放逾越/愉悦(yuyue)。孩子的力量不仅仅在孩子身上,成人身上也残留着孩子。
我们会永远反对!
电影一开始,反对派学生和防暴警察斗争的场景不久前就在不远处真实地上演着,这一幕人性的剧幕永远不会拉下帷幕。
他们所召唤的阿基拉的力量,某种程度上超越了政治斗争,走向一场生命的狂欢。他们所反对的,某种程度上超越了所反对的对象,而回归到仅仅是反对。
我们会永远反对,那个夺去了我们破碎的肢解的躯体的什么东西,那个光鲜的完整的美妙形象,那个被赞许的,被歌颂的,被记录的。我们成为了他者,永远背离了那个早已流放的掉落的自身。
但我们会在梦里再次见到阿基拉。
献给大友克洋给我的感动
献给孩子的记忆
献给破坏一切的力量
献给重建一切的力量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火的精神分析(paradoxcaesura)。
作者简介:
武亦文,从事精神分析的实践工作,常居深圳/福州,接待地面和网络的分析会谈和心理咨询。如需预约分析请联系我,或联系邮箱:waterdreampsy@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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