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2022年4月16日08:15:54

塔可夫斯基《乡愁》

在片头的场景中，几位妇女、母亲在吟唱什么（不过应该是bgm），有一只俯卧的狗和马，近乎静态的画面。影片后部分也有白马和狗的身影，片中有杂色狗、黑白相间的狗。孩子、妇女、母亲和它们在一起，镜头变成中景和特写，依次略过。若是呼应了开头，那该是某种阐述和强调。

说到这些元素或意象，翻译在教堂中看祈祷者放飞的雏鸟、一次随着水流流到诗人面前并被他拾起来的白羽、后面单片飘落下来的白羽、诗人头顶一两片分明的白发、圣经里包裹着断掉皮带的头发、结尾大片飘落白絮或雪的长镜头——这些一齐构成了重复。是的，神圣需要重复，所有被建构起来的亦是。还有雾：一开始的原野、温泉上的白气。还有声音：间或嘈杂的滋滋声？下雨、流水的汩汩、水滴，脚踩在水里，在水中走、淌，火苗——这实在是一部很舒服、安眠、安魂？的电影。只有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这些细微的声音可以成为确信的记忆。就如那疯子在雕像上呼吁的，巨大的总会陷落，细小的才会不朽【大致意思、忘了原话】。

结尾的3次秉烛怎么可能不印象深刻，会激起偏执到愚蠢的共鸣，或有些烦躁的感受，或各种期待和念想。但不论如何，这样的设置让每个人都悬在那里，都不希望那个火苗熄灭。这不像影片前部诗人在客房中睡去、发梦（的长镜头），时间流逝在一个静滞的空间，在各种细微的光影变化中，似乎带观众一起做了一场梦：这就无比舒缓，神经不会被吊起来。

疯子自焚时也有股间离感。慢镜头下，周围是错落摆设的木偶般的人群，只有一只狗有点激动地叫出来，一个旁观者滑稽模仿疯子在地上打滚。第九交响乐终于响起。

翻译给我的感觉有点像爱在三部曲的女主；诗人提到了导演喜欢的托尔斯泰、普希金这些。

在诗人去找疯子时，本想让翻译帮忙，他不太熟意大利语。但翻译被拒绝了。其实，诗人可以直接与疯子交流。他自己也说过，诗意难被翻译，不如用音乐等艺术【翻译是某种跨语言文化的二次创作，肯定与原意不同，但其价值毫无疑问】。疯子默许他跟进屋，诗人一进去就有了感觉。一切都不同了。这让我认为他们是同个人，不单单是像，像里面那个1+1=1的牌子。疯子告诉诗人，就像告诉他自己：学习不抽烟（逃避忧愁），做更重要的事。镜子、瓶瓶罐罐的静物、枯掉的植物、窗帘外的碧绿景色。老塔电影中被涂抹的不平整的白色墙面、只有门框的门。

疯子的家漏雨，用这些瓶子接，但都接的不准。他自焚后，可能这个屋子直接成了那个地下池塘。像梦一般的池子，像所有回忆的池子，诗人在里面游荡、野炊，喝酒看书烧书，面包应该是摆设。“为什么他们在水里”“因为想永生不老”。他说要穿回那个3年的夹克，回到故乡，从此不说一句话、不见任何人。他说为什么都要买？他的鞋穿了10年。他说无言的爱才是难以忘怀的。《英国病人》里也有一个我喜欢的类似场景，他在回忆时说：I once traveled with a guide who was taking me to Faya. He didn't speak for nine hours. At the end of it, he pointed at the horizon and said, "Faya. "That was a good 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