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克林特的电影来看,他本质上是一位悲观主义者:《不可饶恕》中西部牛仔的失落、《廊桥遗梦》对婚姻和家庭结构的质疑、《神秘河》中不可挽回的悲剧、《父辈的旗帜》对战争和舆论的讽刺、《老爷车》以终结生命的代价完成一次救赎和教化等。《换子疑云》中的希望和《成事在人》的励志,像是两次意外的美好,老牛仔在晚年发出些许有点勉强的自我告慰。他对经典叙事的娴熟运用,堪称在世导演第一人,延续着好莱坞古典精神的精华部分。或许正因为如此,他并不相信经典叙事对问题的解决方式。《善恶园的午夜》和1946年最善于制造美国梦的导演弗兰克•卡普拉的《生活多美好》(It's a Wonderful Life)一样,借用非现实的外力,使问题得到解决,弥补现实本身无法分清善与恶、无法制造美好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