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夫人

评分:
6.0 还行

原名:Mrs. America又名:

分类:剧情 /  美国  2020 

简介: 20世纪70年代,保守派活动人士菲莉丝·施拉夫利(Phyllis Schlafl

更新时间:2020-06-24

美国夫人影评:「反女权」大剧《美国夫人》的76个历史细节和彩蛋


「反」女权历史随便挑个十年出来,就是一部大剧。

从《杀死伊芙》的专业杀手、《国土安全》的躁郁症间谍,到《傲骨之战》的律师、《西部世界》的机器人等等,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在欧美影视剧中欣赏到复杂且多样的女性角色,很大一部分功劳在于西方女权运动长达数十年对性别刻板印象的批驳与挑战;是女权主义者们的努力,逐渐改变了好莱坞等影视圈子的游戏规则。

因此,几乎所有在欧美从业的主流影视编剧,对女权主义理论多少都有过了解。哪怕主人公并非女性,我们也时常可以看到以女权主义为元素的编创手法。

而《美国夫人》则在表面上「反其道而行之」,讲述了1970年代席卷全美的一场「反女权运动」。

《美国夫人》的故事背景如下:

1971年10月,《平等权利修正案》(Equal Rights Amendment),简称ERA,被美国众议院批准通过。ERA是针对美国宪法的一项补充,旨在从宪法层面为性别平等提供基础保障,以便离婚、财产、就业、教育等社会民生的问题可以在宪法这一项最高法律中得到毫不含糊的、对所有性别一视同仁的支持。

因为是对宪法的修正与补充,ERA被众议院通过后,还需要在全美至少38个州分别被州政府批准。 而1970年代正是美国第二波女权主义走向鼎盛的时期。从白宫到街头,都有女权主义者的身影,ERA被38个州批准通过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叫菲利斯·施拉夫利(Phyllis Schlafly)的主妇/作家/政治活动家突然冒出头来。

施拉夫利组织起全国的右翼主妇,成立了「反ERA太太团」,在与女权运动长达10年的较量中,成功阻止了ERA进入宪法,让全美女性的平等权益受到了重挫。 为什么施拉夫利要这么做?美国第二波女权运动是怎样的?支持ERA与反对ERA的利益组织如何博弈?《美国夫人》虽然不是一部严谨的历史正剧,但它的许多内容也确实借鉴了真实发生过的事件。以上这些问题,看完这部剧都能稍有眉目。 在今天这篇文章中,你将会看到《美国夫人》的76个与真实历史相呼应的细节和彩蛋。小到女权领袖们具体说过的话、用过的词,大到闻名全美的历史事件 —— 来一边看剧一边回顾女权历史吧! 先奉上人物关系图一张:除去图中标注「虚构」的地方,其他信息《美国夫人》都如实呈现了出来——

女权主义者也好、反女权主义者也好,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完全相同,但图中同一颜色区块的角色,综合考虑她们在《美国夫人》全9集中得到展现的立场,还是比较接近的。


1. 施拉夫利(Schlafly)与太太团们在发廊聊天,桌子上摆了一本封面为格洛丽亚·斯泰纳姆(Gloria Steinem)大头照的杂志。这本名叫News Week的杂志,确实曾在1971年8月16日以斯坦纳姆为封面模特,印发了当周的期刊。

图左:施拉夫利太太团们在发廊拿起的News Week期刊;图右:1971年8月16日News Week期刊。

2. 第一集中,施拉夫利从好友爱丽丝(Alice)处收到了一箱关于「女权运动」的资料,其中包括女权运动领袖贝蒂·弗里丹的《女性的奥秘》(The Feminine Mystique),以及下图中黄皮封面的这本《理解女性解放》(Understanding Women’s Liberation)。

爱丽丝是编辑虚构的反女权角色,寄这么一箱东西给施拉夫利当然不是真的要让她研究「女权运动」,更是出于一种「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的态度。而这本《理解女性解放》,正是出版于1971年的真·反女权读物,主要聚焦于第二波女权运动中「成员们如何不团结」、「运动的领导人们很有问题」、「各种政策矛盾」等等半虚半实的问题。

3. 施拉夫利前往华盛顿与克莱恩议员(Philip Crane)会面。

左:克莱恩在剧里由马斯登(James Marsden)扮演;右:克莱恩

现实里,克莱恩是共和党中担任国会议员时间最长的人,而他在晚年间经常被批评「不接地气」、「选民们都不知道他在干嘛」。剧中,施拉夫利撞见克莱恩议员正在接听辖区选民们的电话,施拉夫利表扬他说「你竟然亲自接电话」。这里其实是剧组对克莱恩的反讽。

4. 施拉夫利在会议室被一群男人们要求记笔记。她出门向秘书要纸笔时,被后者称呼为「Ms. Shlafly」。施拉夫利强硬地纠正道:「是Mrs. Shlafly」。

在20世纪早期的英文语法中,未婚女性的前缀是Miss,结婚后前缀则变为Mrs且必须继承丈夫的姓氏。不仅是女权主义者们,只要是对「双重标准」有基本认知的人,都开始觉察到「由婚姻状态来决定女性前缀」这件事,从语言的潜意识层面加固了「婚姻对女性人生的重要性」这一刻板印象。一种不区分婚姻状态、所有女性都可以选择使用的称谓——「Ms.」逐渐进入了大众视野。而「Ms」真正得到广泛的普及,则要多亏于斯泰纳姆在1972年创办的女权期刊。期刊名就叫「Ms.」。

5. 施拉夫利的新闻通讯(Shlafly’s News Letter)在历史上确实存在。但第一集中出现的《女性「平权」有什么问题》这一封通讯并非刊印于「第五部 第4期」,而应该是「第五部 第7期」。

6.第一集的末尾,全国妇女政治核心小组(National Women’s Political Caucus,简称NWPC)在国会议员贝拉(Bella Abzug)的办公室集体亮相。NWPC是1970年成立的跨党派草根组织,聚集了美国所有党派与无党派的女性权益运动家。创立大会上,斯坦纳姆发表了《致全美女性》的演讲。此次演讲被公认为20世纪最重要的公开讲话之一。

剧中,在贝拉的办公室里,女权明星们集体出场的这一幕戏,弗里丹被众人打趣「不支持女同性恋议题」。历史上的这位第二波女权领袖确实认为「不应该让同性恋议题分化女权运动的资源」

7. 第二集开头出现的Fresca广告,是1971年真正播出过的:女演员头部以下被抹去,随着「Fresca不含糖,我喝了后不会胖,丈夫就会注意我」的台词说出口,女演员的身材逐渐披露在荧幕上……在youtube上搜索「Fresco 1970」就可以找到这则广告。

8. 斯坦纳姆接受采访时出现的封面图,是「Ms.」期刊先行版的图片。这一期的「Ms.」刊印于1972年春季。

9.斯坦纳姆出席活动时,与一位黑人女性好友交谈在一处。这位黑人女性角色在后几集中均有戏份,但不知为什么,编剧从未安排她的全名出现在台词中(如果这里说错了请赶快去评论区纠正!)。

她是Florynce Kennedy,被女权伙伴们称呼为Flo,是一位颇有影响力的黑人权益与女权运动家,后面我们还会讲到她。

10. Flo与斯坦纳姆交谈时提到了波士顿的一位司机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男人也能怀孕,堕胎就会是圣礼」。这个桥段是现实生活中斯坦纳姆与Flo在各自做演讲时经常提及的一个故事。

11.同为女权运动的先驱代表,斯坦纳姆和弗里丹的关系十分复杂。剧中,斯坦纳姆在活动上被记者问道:「弗里丹说,媒体想把「斯坦纳姆」捧成名人,但人们不该误以为她是领导者」。

剧集后半部分,斯坦纳姆和弗里丹在飞机上偶遇,后者解释自己「被记者错误引用了」,让斯坦纳姆不要误会。

但事实上,弗里丹在现实中确确实实、一字不差地公开对斯坦纳姆说过「媒体想把她捧成名人,但人们不该误以为她是领导者」。

12.斯坦纳姆在酒店房间等待麦戈文(George McGovern)参议员的电话时在跳踢踏舞。而正如剧中所说,斯坦纳姆本人确实很会跳舞,她小时候练过踢踏舞、长大了经常去探戈酒吧里跳探戈、大学期间也会在剧社里跳现代舞。

13.斯坦纳姆的男票!作为第二波女权运动的当家门面,斯坦纳姆的私生活从来都不是太大的秘密。现实中,斯坦纳姆确实曾和名叫托马斯(Frank Thomas)的黑人男性长期约会。而这位小哥也不是普通人,他是花旗集团的第一位非裔董事,曾在福特基金会担任秘书长长达17年。

14.伊利诺伊州正要投票批准ERA修正案之前,施拉夫利带领太太团们给有投票权的政客们送面包和果酱,呼吁反对ERA。

这件事确实曾发生过,是1970年代各州反对ERA的太太团们经常用的一招。配合着「我支持母亲和苹果派」(I am for Mom and apple pie)的口号,太太团们在现实中成功阻止了伊利诺伊州批准ERA。

15. 第二集最后,斯坦纳姆回忆起自己22岁时非法堕胎的经历。当时人在英国的斯坦纳姆,得到了伦敦医生莎普(John Sharpe)的帮助。因为堕胎手术并不合法,当年的莎普医生对她说:「你永远不能跟别人提起我的名字;而且你要掌握自己的人生」。这句话原原本本地出现在了剧中。

斯坦纳姆将2015年出版的回忆录《正在途中的人生》(My Life on the Road)献给了莎普医生,并在书中说道:「我已经尽努力过好了我的生活。这本书献给你。」

16. 太太团们为自己的组织起名字,施拉夫利提议说要不叫「施拉夫利鹰女」(The Shlafly Eagles)。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和施拉夫利有关的右翼组织,目前仍在美国活跃着。他们有自己的专属youtube频道,还上传了许多对《美国夫人》剧集的批评。

17. 第三集聚焦的是民主党历史上参与总统候选人竞选的第一位女性、同时也是第一位非裔竞选者谢丽(Shirley Chisholm)。

这一集的编剧Tanya Barfield(上图左)和导演Amma Asante(上图右)也都是黑人女性。这两位在这一集中对美国女权运动中黑人妇女的困境有一处绝妙的结构设置:明明是关于谢丽的剧集,但片头和片尾都没有出现黑人女性的身影,正如70年代黑人女性所面对的现实——既被白人男性的政治体系排斥,也不受白人女性的权益运动的关注。

18. 第三集9分钟处,斯坦纳姆和Flo唱的歌名叫Battle Hymn of the Women,是改编自1861年沃德·豪创作的《共和国战歌》。

在1972年迈阿密的民主党全国大会上,斯坦纳姆确实曾带领女性方阵在场下唱了这首歌。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都特别抓人,但若想单曲循环,可能得去youtube上找资源了。

19. 民主党大会前,贝拉和谢丽吵了起来,说谢丽的「竞选就是个笑话」。现实里,谢丽在最后确实被她的许多女权伙伴们抛弃了,因为大家并不相信她能赢得总统候选人的席位。

20. 谢丽在酒店房间里对周围一切都十分警惕,因为她怀疑自己被尼克松与共和党监听了。这才有了她对着通风口宣言「我是谢丽·奇泽姆,我是美国总统候选人」的经典画面。谢丽的警惕并没有错,因为后来我们都知道,尼克松果然企图窃听民主党的办公场所——也就是之后致使尼克松被弹劾下台的「水门事件」。

21. 1972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竞争期间,麦戈文议员的僚士对斯坦纳姆抱怨,说她在公共场合称呼麦戈文为「最好的白人男性候选人」。现中,斯坦纳姆当年确实是这么说的。纽约时报对此曾报道称,斯坦纳姆的语气「虽是在表扬,但也藏着暗讽」。

22. 第四集开场,女性们在街头欢呼「罗诉韦德案」(Roe v. Wade)的胜利。1973年的罗诉韦德案是美国历史上十分重要的案件。最高法院在此案中承认了妇女的堕胎权受到宪法隐私权的保护,由此改变了许多州原本设立的「堕胎非法」的法律。

23. 剧中,弗里丹在家里和友人坦白,觉得自己不该在媒体上说斯坦纳姆和贝拉的坏话。友人回复道「她们也说服了埃夫隆(Nora Ephron)在《绅士》(Esquire)上黑你呀」。

这里指的是《绅士》(Esquire)杂志在1972年11月份的一篇文章。作者埃夫隆在其中将弗里丹描述成「粗暴而可悲地急于维系自身影响力」的人,而将斯坦纳姆说成是「妇女运动可亲的代表人」。
不过现实中,斯坦纳姆应该没有在背后撺掇埃夫隆写出这样的文字。

24. 第四集中出现了另一位共和党内的女权运动者,奥黛丽(Audrey Rowe)。这是奥黛丽第一次与全国妇女政治核心小组(NWPC)的领袖们见面。现实中的几年后,她将会接任成为小组的主席。奥黛丽也曾作为「美国年轻政治领袖」(一个官方组织)前来中国学习过。

25. 弗里丹与伙伴们聊天时揣测施拉夫利是约翰·伯奇协会(The John Birch Society)的成员。约翰·伯奇协会是美国的一个极右政治组织。虽然在剧中施拉夫利否认了,但在现实里,施拉夫利在老年时被媒体曝光确实是约翰·伯奇协会的成员。

26. 这一集的编辑给了玛格丽特(MargaretSloan-Hunter)更多戏份。

玛格丽特是女权+黑人权益+同性恋平权运动家,曾和马丁路德金一起并肩游行,并协助创办了「Ms.」期刊。剧中,玛格丽特明显觉得和白人女权伙伴工作有些不自在,因为大家会把自己当成「我们也关心黑人妇女」的门面担当。现实中,玛格丽特确实在联合创办「Ms.」不久后便离开了编辑部,不过具体原因并不为外人所知。

27. 弗里丹在剧中回忆自己曾经上过的一个谈话节目。她提到一个短语——「无名的难题」(the problem that has no name)。

这句短语出自她最富盛名的著作《女性的奥秘》。其中,她认为主妇们在性别不平等的文化中强撑着一副「优雅且奥秘」的姿态,背后却是带孩子、没工作、包揽家务、不被理解等等问题结合而成的「不快乐」。而这种「不快乐」,在学术界或社会各界中,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从来没人关注过、也没人觉得值得关注。

28.弗里丹在谈话节目上被主持人打断,发话说你再打断我,我就连说十次「性高潮」。

现实中,弗里丹确实这么做过,但其实是在弗吉尼亚(Virginia Graham)主持的一个女性对话的节目中。

29.斯坦纳姆与她的杂志「Ms.」在这一集中遭遇了骚扰。源头是名叫作Screw的杂志在广告栏目将「Ms.」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和「可以提供口交」的广告词放在了一起。1973年,Screw杂志某一刊的对折页画了一个女性裸体,容貌则是照着斯坦纳姆画的,抬头印着「把屌安到女权主义者身上」一行大字。剧中所展现的内容完全属实。

30. 在Flo的聚会上,Flo当众斥责了一些伙伴「歧视同性恋」的言论。现实中,「交互视角」(intersectionality)是Flo坚持贯彻的行动方针 —— 不仅要关注女性,也要关注女性与各种社会身份的交错,比如女性与性取向、种族、阶级等因素交互而产生的结果。

编剧安排这一个桥段,也是为了引出之后她与玛格丽特联合成立「全国黑人女权组织」(National Black Feminist Organization)一事。

31.在施拉夫利与弗里丹的辩论上。施拉夫利以「谢谢我的丈夫允许我来今天的辩论」开场。

现实中,这一开场白是施拉夫利在和女权主义者辩论时常用的语句,因为她知道「这么说能惹女权者不开心」——这句话将原封不动地出现在第九集。

32.弗里丹与施拉夫利的辩论在历史上确有其事,且发生过不止一次。而第四集的原型,也就是大学校园的那场辩论中,二人的言辞也确实十分火爆。

「汤姆阿姨」描绘的是一位向白人奴颜婢膝的黑人形象。在这里用来讽刺「施拉夫利是一位以女性全体利益为代价向男性讨好的人」

千真万确,她老人家在现实里就是这么怼施拉夫利的。

33. 第五集标题为《菲莉丝&弗莱德&布兰达&马克》(Phyllis & Fred & Brenda & Marc)。这集标题是在致敬1969年的美国电影Bob & Carol & Ted & Alice。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两对夫妻在开放关系上的探索。其中Bob和Carol是更开放的那一对夫妻,而Ted和Alice则相对保守。

正如《美国夫人》剧中布兰达和马克代表着更为激进的、探索新式关系的夫妇,而菲莉丝和弗莱德则代表传统家庭的那一方。而《美国夫人》第四集的片尾曲What the world needs now is Love,也正是电影Bob & Carol & Ted & Alice的片尾曲。

34. 施拉夫利的丈夫弗雷德(Fred)正被采访,施拉夫利在旁边陪同。工作人员恭维地指出弗雷德像罗克·赫德森(Rock Hudson)一样英俊。这里字幕组已经在旁边标有注释:罗克·赫德森是著名美国演员,是当时千万女性的梦中情人。然而讽刺的是,他本人虽然有妻子,但实际上是同性恋。

35. 与斯坦纳姆、布兰达一起坐在司法部共同探讨如何应对施拉夫利的这位女性,剧中被称呼为金斯伯格太太(Mrs Ginsburg)。

她就是鲁斯·巴德·金斯伯格(Ruth Bader Ginsburg),现任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金斯伯格是最高法院第二位女性大法官。1956年,金斯伯格被哈佛法学院录取,当时系里有大约500名男学生,9名女学生。1970年,她参与创办了《女权法律报道》(Women’s Rights Reporter),是美国第一本专注于女性权利的法律杂志。在剧中所展现的时间段,金斯伯格正任教于哥伦比亚大学(1972年到1980年),在那里她成为了第一个获得终身教职的女性并与人合作撰写了第一本关于性别歧视的法学院案例书。

36. 这一集的主要人物布兰达·费根,是Ms.杂志的联合创办人之一。她不仅是女权运动家和律师,还是一位电影制片人。布兰达毕业于哈佛法学院。

剧中提到的她「在哈佛读法律时,女学生在教授眼里不受重视」这一件事情,摘自她的回忆录Not One of the Boys,书中她提到法学院是一个对女性不友好的地方。

37. 布兰达提到自己是美国公民自由联盟成员的律师(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 简称ACLU)。

金斯伯格大法官当年也在这个组织担任董事会成员及总顾问。二人在联盟里一起领导了妇女权利项目(ACLU’s WRP,Women’s Rights Project)。

38. 剧中施拉夫利担心自己因没有法学博士学位而被布兰达羞辱。她的丈夫弗雷德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你不喜欢辩论时的用语,改变谈判局势即可」(If you don’t like the terms of the debate, change the shape of the table)。

《美国夫人》的编剧达维·沃勒(Dahvi Waller)之前也曾担任电视剧《广告狂人》的制作人。而弗雷德说的这句话,致敬了当时《广告狂人》中的一句名言:「如果你不喜欢他们所说的,那就改变这一场谈话」(if you don't like what they’re saying, change the conversation)。

39. 斯坦纳姆在1963年出版过一本书,是关于沙滩文化和休闲旅游的,和女权毫无关系。

40. 第五集提到了一部叫做《自由自在…你和我》(Free to Be You and Me)的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给斯坦纳姆的Ms.基金会(Ms. Foundation)捐过钱,是70年代享誉全美的儿童文娱项目,由演员和作家托马斯(Marlo Thomas)制作。

《自由自在…你和我》旨在打破性别刻板印象,鼓励男孩和女孩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这档节目深深地影响了20世纪70年代成长起来的美国孩子们。

41. 这一集中与布兰达发生关系的朱尔斯(Jules),在布兰达的回忆录中也有提及,是布兰达最初的「拉拉经历」。只不过她在书中将对方称呼为:「一个臭名昭著的蕾丝,我暂且叫她莱拉好了」(a notorious lesbian I’ll call Lila)。

42. 之前提到了斯坦纳姆的一位黑人男朋友。本集中,我们看到了这位女权领袖的另一位男朋友(剧中斯坦纳姆声称只是一夜情关系)斯坦利(Stanley Pottinger)。

现实中,斯坦利与斯坦纳姆的亲密关系从1974年持续到80年代早期。当时他是司法部民权分部(civil rights division)的律师,为尼克松工作,属于共和党派。 斯坦纳姆本人作为一位民主党派的女权主义者,在私生活中并不那么泾渭分明。以至于她的一位同事曾对此事评论道:「你竟然和共和党的人谈恋爱,你到底想干嘛。」

43. 现实中,我们反ERA的保守派领袖施拉夫利确实有一个同性恋的儿子。剧中,施拉夫利和儿子一起弹了一首钢琴曲子。

这首曲子叫the Entertainer,是老电影《刺激》(The Sting)的主题曲,而这部电影讲述的是两个欺诈师的故事,也算是回应了剧中施拉夫利和她儿子不得不与真相保持距离的生活态度和方式。

44. 历史上,马克在1975年出版了一本叫做《男性机器》(The Male Machine)的书,在剧中也有提到。书中,马克基于个人经历和感受,探索了男性气质(masculinity)的迷思,论述了男性气质对社会的负面作用。斯坦纳姆为这本书写了序言。

45. 怀孕后的布兰达与斯坦纳姆讨论她的性向问题时,对斯坦纳姆说「你要召开记者会,在我身边宣布我们都是蕾丝吗?」。

在这里,布兰达指的是第二波女权主义开创者之一米勒特(Kate Millett)曾经历过的一件事。米勒特在1970年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后,与几十位女权主义者和拉拉联合举办了一场媒体招待会,对外宣称女性解放和同性恋解放运动有着共通的目标。斯坦纳姆是这场招待会的出席者之一。 然而弗里丹(Betty Friedan)却不看好这次公开声援,指出将女权运动和同性恋运动放在一起,会树敌太多,从而不利于女权运动的推进。 剧中,布兰达问了一句:「凯特·米勒特现在又在哪」(Where is Kate Millett now?)这句话有点嘲讽和凄凉的味道,布兰达也觉得公众无法消化过于激进的身份,比如同时推进女权和同性恋权利。 布兰达在与施拉夫利辩论后的几个月,也就是1974年的秋天生下了一个女儿。后来她于1987年和丈夫离婚。布兰达最终选择出柜,继续以律师身份在反歧视法律方面工作。

46. 70年代中期开始,性骚扰问题开始在美国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尤其是职场性骚扰事件开始得到媒体曝光。这一集中,贝拉(Bella)、谢丽(Shirley)和吉尔(Jill)会面的海斯(Wayne Hays)议员,就是当时最出名的美国国会性丑闻当事人。

海斯是众议院行政委员会主席,也是俄亥俄州议员代表,在1976年被秘书伊丽莎白(Elizabeth Ray)指控性骚扰,同年从国会辞职。剧中出现的与贝拉有过对话的女秘书应该就是伊丽莎白。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文章记载,伊丽莎白的办公室很空旷,桌子上放着一本Fear of Flying的小说。

该小说是1973年的一本畅销书,讲述的是一位困于自己的婚姻中的29岁女诗人探索自己情欲和性幻想的故事。伊丽莎白的桌子上还有一台未插电源的打印机,据她本人说,没插电是因为她不知道如何开机。

47. 剧里,谢丽的同伴对伊丽莎白这样的女秘书表示轻蔑,暗指这些姑娘是自愿去给这些政府官员提供性服务的。谢丽却纠正道,这些政府官员的行为就是不对的。

正如剧里所展现的那样,谢丽确实一直在为职场上的女性和有色人种权利问题发声。她被称为MeToo运动之母。

48. 现实中的施拉夫利对于性骚扰也一贯表达出谴责受害者的态度。据时代杂志报道,她在一次1981年举行的参议院委员会中评论性骚扰说:「有贞操的女人很少会受到不请自来的性骚扰」。剧中施拉夫利的台词可能就源自这里。

49. 有一个场景是谢丽和贝拉与一群民主党国会议员一同参加有基督背景的国会祈祷早餐会(Congressional Prayer Breakfast)。基督教仪式化的纪念和建国两百周年纪念在这里联系到了一起,从侧面反映了教会权力已经渗入国家政治体系的现实。

50. 贝蒂·福特(Betty Ford)作为福特政府的第一夫人是ERA法案的主要游说者之一。现实中,贝蒂曾被反对ERA的人视作一大威胁,比如施拉夫利就曾要求贝蒂公开用于宣传的账目明细,因为她怀疑大量的联邦钱款都用在了第一夫人宣传ERA上面。当第一夫人贝蒂被诊断出乳腺癌时,弗里丹表示希望「女性运动的力量可以流向她」(hope some of our strength can flow back to her)。

51. 在1972年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吉尔曾愉快地宣布「当下是共和党派女性的黄金时代(the best possible time to be a Republican woman)」。因为福特时期的共和党派是倾向于支持妇女解放等民权议题的,随着后来里根势力慢慢扩大,整个党派右倾,保守势力开始占上风,慢慢地才有了2016年川普在党内大行其道的政治面目。

52. 第七集开篇,施拉夫利在全国共和党妇女俱乐部演讲,后来吃饭时,有人往她脸上砸了一盘子香蕉派,并怒斥她道:「你这样对女性发动战争是背叛自己的性别」。

这件事确实在历史上发生过,但并不是随便哪个服务员做的,而是一位叫艾伦(Aron Kay)的抗议人士。

这位艾伦老哥在70年代以「往人脸上砸派」而闻名于美国,曾砸过右翼记者、CIA的长官、反堕胎人士等等。波普艺术的开创者之一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也是他的「派下败将」。 艾伦老哥今年70岁了,仍然健在,他接受Vulture杂志采访时说,自己看到《美国夫人》的这一桥段后,「笑得停不下来」。

53. 到底要不要在全国妇女大会上把「同性恋平权」列入议程——老大姐贝拉在这一集经历了许多思想斗争。历史上,贝拉(Bella Abzug)确实是最早在联邦立法层面提出「禁止以性取向为由的歧视」的议员。当年有一位叫做艾德·柯屈的议员,与贝拉一同提出了这一议案。柯屈议员和中国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咳咳,可能各位得自行谷歌。

54. 罗丝玛丽在这一集新成立了一个组织,叫做公民审查组织(Citizen’s Review Committee)。

历史上的1977年,因为得到了白宫方面的支持,全国妇女大会的筹备工作在前期还算顺利。反ERA阵营知道和施拉夫利相牵连的组织有可能会被排挤,所以她们中的许多人以公民审查组织的名义活动,全面调动了各地宗教组织的力量,占领了许多州的妇女大会分会场。

55. 施拉夫利的女儿去普利斯敦上学时,因为与母亲同名——女儿名叫「小菲丽丝·施拉夫利」(Phyllis Schlafly Junior)——被周围同学排挤,于是自作主张更名为莱莎(Liza)。现实中,施拉夫利的女儿确实给自己改了名字,但她与母亲的政治立场颇为相近,在2020年还给川普的第二次竞选投了钱。

虽与母亲政见相合,但施拉夫利是「头号公敌」,确实是当年施拉夫利的女儿在普林斯顿改名字的理由。「头号公敌」这几个字也是她女儿曾用来描述她母亲的原话。

56. 施拉夫利在女儿的信件中找到了一盘磁带。内里是逃亡乐队(Runaways)的著名单曲《樱桃炸弹》(Cheery Bomb)。逃亡乐队是一支全女子成员的硬核摇滚乐队,成员大部分都是拉拉,《樱桃炸弹》也是一首反叛气质十足的摇滚歌曲。施拉夫利发现女儿竟然听这种歌,估计受了不小冲击。不过这个故事桥段应该是虚构的。

57. 施拉夫利的鬼畜:第七集的施拉夫利为了获胜已经不惜代价了。她从多个磁带中挑选出很平常的女权主义发言,而后剪辑成一盘极端且刺耳的宣言,好像「女权主义者们不打倒传统家庭誓不罢休」。

历史上,施拉夫利并没有这么做,但另一位反ERA的主妇,戴安(Dianne Edmondson)确实曾混剪出这样一盘磁带。这盘磁带在反ERA运动中起到了极大的效应,煽动了许多宗教保守势力,在70年代末的右翼社群里广为流传。

58. 米琪(Midge Costanza)的故事和现实中的经历基本一致:她是卡特政府最高层的顾问之一、是美国第一位获得「总统顾问」头衔的女性。米琪在任职期间并没有出柜。她去世于2010年,一生都在为同性恋平权而努力。

59. 米琪的女朋友简(Jean O’Leary)也是一位现实中有据可考的同性恋平权运动家。她是后来全美同性恋工作小组的领导人,是「出柜日」的创立者之一。但她和米琪的关系在当年,哪怕在女权者的圈子里其实也是不为人知的。后来,简在接受采访时才向外界透露,她当时和米琪是伴侣关系。

60. 小伙伴们看这集的时候可能也有想过,当年施拉夫利是不是私底下串通了三K党一起来搅全国妇女大会的局。经查阅,此处的说法各不相同,目前并没有明确的证据显示当年的施拉夫利和三K党有所合作。

61. 这一集的主角是反ERA阵营的爱丽丝(Alice)。爱丽丝是一个虚构角色。在酒精和药物作用的影响下,迷醉的爱丽丝穿梭在全国妇女大会的各个奇幻角落。在表现手法上,让人想到《爱丽丝梦游仙境》(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可见剧作者的用心之处。

62. 这一集开头,爱丽丝和帕梅拉两人自驾穿梭在美国公路上,前往休斯顿参加全国妇女大会。这个场景很像著名的1991年女权电影《末路狂花》。

和《末路狂花》中的塞尔玛一样,这次旅途也是剧中帕梅拉摆脱暴力、控制欲极强的老公的一次逃亡。而这次全国妇女大会的经历也让爱丽丝明白了,施拉夫利其实隐隐地在操纵她,因而爱丽丝才会把自己的价值完全绑定在施拉夫利的认可之上。

63. 剧中的狂欢盛典——美国的《全国妇女大会》在1977年11月18日到21日召开。确实如剧中所展现的一般,全国妇女大会是一次盛大、喧嚣(甚至有点混乱)的集会。据NBC当年报道,这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全美国女性集会」。大约两万人(大部分为女性)参加了这次大会。

64. 爱丽丝和帕梅拉来到酒店大堂发现人满为患,酒店被超额预定所以不得不与支持ERA的运动领导人奥黛丽(Audrey Rowe Colom)共用一间房。

现实中,当年的大会确实遇到了酒店房间供应不足的问题,导致参会者需要拼房。据华盛顿邮报记载,11月18日的凯悦(Hyatt Regency)宾馆大堂中「有超过500人……排队等待办理与会手续」、「成群的女人们拖着她们的旅行箱,在等待她们的房间分配,她们唱着歌并结交新朋友」。 一位来自密苏里州的保守派代表人希金斯(Dallas Higgins;她是三k党领导人乔治·希金斯George Higgins Jr.的妻子)当时对媒体说,她无法订到私人房间所以很怕她被安排和「黑人同性恋」住在一起。

65. 纽约时报1977年的一篇文章描述了大会的气氛:「到处都是女性身影,她们大多数是中产阶级,来自俱乐部、教堂、工会,待着胸牌,上面写着“你不能假设我更喜欢年轻的自己“(how dare you assume I’d rather be young)」 这一集中,大会里的各种场景都有较为精准的还原,从舞台和场景设计,到各种会议标语、标识、甚至胸牌,都是直接从当时的照片中还原出来的。

66. 第八集的开头,一群女性点燃火炬,从纽约的塞内卡县将火炬一路传递到休斯顿。

起始地点塞内卡县是1848年美国第一次女权大会举办的地方,大会探讨了女性在社会、世俗、宗教方面的权利。

贝拉、弗里,和著名网球运动员碧莉·金(Billie Jean King)一起传递火炬

67. 反ERA代表罗丝玛丽在大会上发言,却被支持堕胎权(pro-choice)的声援浪潮一声声喊着「choice! choice! choice!」而打断。

这段情节源于1977年11月21日大会针对堕胎合法化(reproductive freedom resolution)举行的一次投票会场。据华盛顿邮报当天报道,尽管会议主席试图强调秩序,支持生育自由的群众却激动地唱起了《美丽的美国》(一首爱国歌曲)并举起拳头高喊:「choice!choice!」。

68. 大会在探讨立法废除针对性取向的歧视时,一直排斥同性恋话题的弗里丹站起来公开支持性取向自由。

现实中确有此事,而且剧中弗里丹的发言几乎和当时她的发言一样,只不过略作简化。

69.上百个印有「我们无处不在we are everywhere」的彩色气球飘舞在整个会场,以及大家齐唱《我们终将战胜》(we shall overcome)这首歌,都是真实出现过的场面,这也是当年全国妇女大会的高光时刻。

70. 施拉夫利在1979年参加法律资格证考试的时候,确实带了假发,后来被芝加哥论坛报(Tribune)的记者撞见,这才有了第九集开篇的这个段落。现实中,施拉夫利被记者问到「为什么戴假发」时,回答说「因为今天没做头发」。

71.大姐头贝拉好不容易和卡特总统安排上一个见面会,谁知道总统只给了15分钟。女权小伙伴们对此十分不满,期间还吐槽卡特总统为了增加国防储备而削减民生项目的预算这件事,并说「我们应该写一封新闻稿」。

现实中,女权小伙伴们确实写了一篇新闻稿批判卡特政府的这个决定,因此引起了卡特本人的不满,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被一帮女性指手画脚显得很弱」——这句话也确实是卡特顾问的原话。

之后,卡特就开除了贝拉。而当年的妇女工作组里,有大概三分之二的工作人员决定与贝拉共同进退,剧集中大家集体辞职这一场面,就是源自于此。

只不过现实中,人们都是打电话辞职的,没有剧中「当着白宫幕僚长一个接一个递上辞呈」这么戏剧化。

72.1979年,ERA法案即将过期,反ERA阵营举办了庆功宴。在剧中,罗丝玛丽和另一位反ERA的阿姨装扮成贝拉与斯坦纳姆的模样在台上唱歌跳舞。现实中的反ERA庆功宴,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

73.剧中,在一次保守党派的聚会上,两名年轻人保罗·马纳福特(Paul Manafort)和罗杰·斯通(Roger Stone)主动与施拉夫利攀谈并问及她是否支持里根。这两位男性角色当时确实在为里根的总统竞选跑腿。后来也成为了2016年川普的总统竞选顾问。两位近年因被指控操纵选举和欺诈作假等等罪名被捕,马纳福特的罪名未能成立,斯通则是被判了刑,要坐40个月的监狱。

74. 施拉夫利确实曾有意加入里根的内阁,并希望得到教育部部长(Secretary of Education)或国防部副部长(Under Secretary of Defense for Policy)的职位,但都没能如愿。

施拉夫利接着试图得到最高法院在1981年空出的一个席位(如果成功,将是最高法院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法官),但里根将这个席位指派给了奥康纳(Sandra Day O’Connor)。奥康纳是性别平等法案的支持者。

奥康纳是美国最高法院历史上第一位女法官

75.80年代早期,由于经济不景气以及核心工作人员的流失,斯坦纳姆主办的Ms.杂志生存艰难。1987年Ms.杂志被卖给了澳洲媒体Fairfax,但在1989年又被美国女权主义者们重新买回,1990年杂志停刊了7个月,1991年以无广告杂志的姿态重新发行。

注释:Ms.杂志的官网https://msmagazine.com

76. 下图这段对话,指的是弗里丹和希希(Gail Sheehy;记者、作家)为了支持ERA法案而组织的一次晨跑。

事实上,弗里丹提及的演员明星们(包括Paul Newman和Joanne Woodward)花了500多美元让弗里丹替她们完成这次跑步。同样也有一些人花钱让希希替他们完成这次跑步。 两人在这场公益跑步比赛中都是倒数,希希比弗里丹领先一些。虽然弗里丹声称这已经破了她的记录。她在采访中提到,别人嘲笑她说:「那不叫跑步,贝蒂,这是散步」。剧中斯坦纳姆朝她打趣时引用了这句话。

历史上,性别平等修正案(ERA)确实在施拉夫利等保守派人士的反抗下没能通过。

但永远有人在性别平等的道路上前进。

虽然内华达、伊利诺伊和弗吉尼亚在2017、19、20年分别通过了ERA,但反对派认为ERA法案的法理期限早就过了,不能算数。


最后,奉上斯坦纳姆在《美国夫人》最后一集中的独白,与大家共勉:

撰写|Ms. Glide

编辑 | 王玥璇

制图 | Ms. Glide、陆召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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